见杨沫是真的被这件事折磨的体无完肤，赵央倒是愿意相信他话里的真假。
只是光她一人相信还不够。
“杨沫，现在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你们必须好好想想，到底是谁最有可能，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
赵央在引导杨沫说出平时遇见的怪事，可杨沫自己也是个糊涂的。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防着食品出事，没想到千防万防，怎么也没防过。
现在的杨沫快哭了……
“草民真的想不起来了。”
说完，他崩溃大哭。
赵央无奈，这个杨沫大概也是被逼得紧了。
下毒的事情非同小可，这两日杨沫也该是受尽折磨。
“罢了，送下去吧。”
史青山得令，让手下人把杨沫带走看管。
县衙就剩下赵央和鹿苑。
察觉到赵央脸色不对劲，鹿苑连忙道，“赵娘子您累了吧，先休息一下，那蠢笨的，我安排人去审问。”
“只怕是问不出什么了，这杨家两兄弟，是真的不知道得罪了谁，还请大人从那两家铺子开始调查吧。”
毫无线索，只能说是一点商业竞争。
也不能说就是人家要下死手，因此就算是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
只要背后的人足够聪明，随便找个小厮或者是乞丐下毒，根本都无从查去。
昨晚上，长安场那么乱，人想趁乱离开，不是什么困难事。
这人既然敢下砒霜，心思狠毒足见一斑。
只怕也早就想好了后路，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赵央觉得这件事有些麻烦，而且不是一般的麻烦。
“赵娘子，赵娘子？”
鹿苑已经喊了赵央好几声，赵央这才从思绪中反应过来。
“怎么了？”
“史青山要去民和铺子调查，您跟着一起去不？”
“走。”
赵央也没闲着，左右真的和自己有点关系，她还是乐意跟着去调查的。
至于林右儿，赵央让林不言来接，还是先把孩子送回家里休息。
毕竟家里还有个顾晚和，林不言一直不回去，小姑娘不安心。
这边林不言刚到家，顾晚和就扑了过来。
“右儿，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道歉，这件事怪不到你，是背后下毒的人太阴损了。”
是啊，顾晚和心中忐忑。
她是知道砒霜的，但没想过吃了砒霜，人居然还能活蹦乱跳。
最主要是，她还觉得身体比之前要舒服。
就连眼睛都清明了不少。
“右儿，你娘亲真厉害，她给我吃的是什么药丸，怎么那样好用？”
林右儿摇摇头，“我只知道，那药丸叫做芳香丸，其余的一概不知。”
顾晚和有些失望，这药丸如此好用，她有心想要存几颗留在手上。
不管日后做什么，给自己保命，又或者是给家里人吃，她都能讨得好处。
明显，林右儿不愿意和她多说。
“右儿，你娘亲做什么去了？”
“哦，娘亲有事情要忙，你就别管她了，先休息休息，要是舒服了我派人送你回家。”
林右儿知道娘亲做的事不方便说给外人听，就算她和顾晚和关系好，也不能说的太多。
顾晚和有些失落，到底不是林家人，她也没办法掺合进来。
现在能够保住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还是回家去，省的在这里招人烦。
人一走，院子里也清净下来，林右儿选择在家里休息哪也不去，也是为了让自己娘亲安心。
赵央跟着事情先去了民和糕点铺。
因为发生了糕点铺投毒事件，搞得几个糕点铺子的生意十分低迷。
本来这东西就算不上日常刚需，一天不吃也不会出问题。
民和糕点铺的老板面如白纸，站在门口看着辛苦做出来的糕点无人问津，心中那叫一个不舒服啊。
此时看见官府的人，老板立刻冲过去。
“大老爷啊，还请你们给草民做主啊，那杨林铺子和我们又没关系，这百姓们现在都不吃糕了，还请大老爷们速速处置了这杨林铺子！”
“处置什么。”史青山冷着脸，“尚未调查清楚，如何处置。”
民和的老板有点尴尬，再仔细看看，史青山身后还跟着个年轻姑娘。
平时赵央不喜欢梳妇人发髻，加上她格外年轻，所以大部分的人以为她是个小姑娘。
此时她出现在这里，引得糕点铺子里的几个打工的年轻小伙频频抬头。
这是仙女吧，也太好看了，就是为啥跟在官府身后。
难道是京兆府尹的小女儿什么的，微服私访来了？
赵央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史青山也是个手脚麻利的。
“找个空闲屋子，我有话问你。”
“是。”
民和老板不敢多话，连忙找了个清静的屋子，把几个小厮都赶走。
史青山也没多带人，除了他自己，就带了个赵央。
这民和老板就叫李民和，爹妈给取名的时候，眼界倒是不小。
赵央跟在史青山身后也每多话，反倒是李民和多看了赵央好几眼。
“李民和，这次我来是询问你一些事，希望你能配合。”
“是是，草民一定配合。”
李民和猜测，应该是和杨林糕点铺有关系。
“杨林糕点铺的老板你认识吗？”
到问话的时候，史青山反倒是退后一步，居然让赵央来问。
这下子李民和更肯定了，这小姑娘肯定是京兆府尹的亲戚。
他连忙挂上一副笑脸，“这，认识是认识的，但是不熟。”
“那个杨老板性格挺诡异的，平时也不愿意和别人交流，多余的我是真不知道了。”
李民和到底做了这么多年老板，也知道京兆府的人来找他的目的。
“草民知道大人您是来调查下毒案的，但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啊。”
昨晚上闹闹腾腾一整夜，没人不知道是糕点里下了砒霜，因此才人人自危，都没有人愿意吃糕饼了。
“史大人，麻烦你调查一下，李老板家里有没有昨夜之后无故离开的小厮或者是洒扫工人，总之任何人都不能放过。”
史青山点点头，“明白了。”
他立刻着手吩咐下去，李民和站在原地有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