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然后起身去后院将家里的稻草扯出来整齐码放好,再找来麻绳从两头捆好,留出两头绑成双肩背带的形式,矮下身子背靠在上面,将肩膀穿过背带,背起稻草朝季星薇所说的院子走去。
回去的路上,孙氏有些心疼粮食,道:
“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别用粮食换了。我看这山上应该有干草,不如我去借个镰刀,直接去山上割点背回来用吧?”
季星薇摇头道:“孙姐姐,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就别折腾了,身体折腾坏了不值得。
左右花不了多少粮食,放心吧,我们手上的粮食够吃的。”
可不够吃嘛!空间里的库房都堆满了,再有三天,又要收很多出来,到时候放哪都不知道呢,实在没办法就只能露天放在空间里了。
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粮食,空间里的存粮别说拿来换点稻草了,就是养整个村子几十年都没有问题。
孙氏:……
算了,季星薇既然说粮食够吃,那肯定是够的。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季星薇的不同她早就有所察觉。别的不说,就她这一路拿出来的水和粮食,还有那又大又肥硕的鱼虾,她之前便是听都没听说过。
胡羽的速度很快,季星薇俩人刚到家没一会儿,他就背着稻草进来了。
季星薇看着捆扎的结实的稻草,再看被那捆巨型稻草快要遮完身形的人,一时有些想不通。
虽说稻草不是很重,但那么大那么结实的一捆,想必也不轻吧?
这人不嫌重吗?这完全可以分几次背嘛!一次背这么多干嘛?
见季星薇一脸呆愣麻木,胡羽有些心慌,怕自己背太多了,这姑娘不会后悔不想换了吧?
最后还是孙氏领着胡羽进了屋,让他将稻草直接放在地上,看了下,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于是问季星薇道:
“小姐,你看这么多够不够?”
季星薇这时也已经回过神来了,她进屋看了看,这一捆着实不少,摊开有手掌厚,铺了茅草屋的三分之一的面积。
孙氏道:“这么多应该差不多了吧?我一会往旁边屋里抱一点,我自己用的不多,剩下的你和苏大哥应该够用了。”
季星薇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些我们用,再要刚刚那样的两捆差不多,我们用两捆,你那要一捆,不然晚上受不住。你忘了,这边一到早晚温差很大的。”
孙氏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胡羽这会儿则是快要乐疯了。
要那么多稻草,怎么着也能换一碗杂粮面吧?这姑娘看着挺大方的。
于是生怕季星薇反悔,立马回去用最快的速度又送来了同样大的两捆草。
季星薇也很爽快,直接找来一个布袋子,拿一个敞口大瓷碗挖了五碗大米,拎出来递给胡羽。
看着那分量十足的布袋,胡羽有些受宠若惊道:“这,这些稻草用不了这么多杂粮面的!”
季星薇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人这么老实,倒是不贪心。瞬间对他印象好了许多,声音也柔了下来,道:
“拿着吧,今日用了你家的稻草,还劳烦你送到家里,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要是觉得多了,怕过意不去,那以后要是有事需要你帮忙,你莫要推辞便是。”
胡羽接过布袋时,脑海里声音再次响起:
[叮!功德积分+100积分,目前积分积分!]
季星薇:……
这样也行?
胡羽上前拎着布袋,晕乎乎的一路回了家里。
就连一路上碰到人跟他打招呼他都没多大反应,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实在是这些不义之粮来的太突然,他有些飘飘然,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似的不敢相信。
槐树村有两位孤寡老人,一位陈阿婆,六十多岁,眼睛已经麻了,看不清楚一米以外的路,所以平时很少出门。
还有一位老孙头,七十岁了,走路颤颤巍巍的,也很少出门。
两人身边都无任何亲人,据说是都死在流放路上了。
今日分粮,两位老人都没过来,所以村长就和他大儿子一人一家给送了过去。
送完后刚回到家里,就见老二胡羽拎着一袋什么东西进来了。村长也没当回事,继续盘算着剩下的粮食还够村里人吃多久。
今日的十五袋粮食他没有一次性分出去,而是一家按照人口,一人分了五斤,村里除了季星薇他们三家,就只有二十户人家,人丁都不是很兴旺,所以到现在粮食还剩了一半左右。
剩下的一半他打算留到快过年的时候再分下去,这样熬一熬,今年指不定就可以熬过去了。
待到来年,干旱过去了,粮食长出来了,也就好过一点了。
胡羽拿着布袋子来到厨房,打算将手里的杂粮面倒进面缸里,好腾出布袋给人家送回去。
布袋面料看着很不错,自己已经拿了人家这么多粮了,本就占了大便宜了,可不能再贪了人家的布袋。
只是当他打开布袋,看到里面白花花,色泽晶莹,粒粒饱满的大米时,他整个人眼珠子差点都瞪出来了。
天哪,这不是今天他们收到的大米吗?难道那两女子跟今天送大米的那位好心人是一家的?
那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
人家都赠送了村里那么多大米了,如今只是想要点一文钱不值的稻草,他竟然收了人家这么多大米?他还是人吗?
不行,他得赶紧给人还回去。
想到这里,他立马拿了布袋向着大门口走去。
屋里的老村长余光看到自家儿子拿了个布袋刚进屋,又拿着往外走,一时有些纳闷,喊住他道:
“羽儿,你这是弄啥哩?刚回来又往外跑?还有,那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刚拿回家又要拿出去?”
胡羽脚步一顿,回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自己父亲说清楚,有些惭愧地道:
“爹,这事都怪我,我也是鬼迷心窍了,这段日子饿怕了,一听能用那没用的稻草换粮食,就啥都忘了问,眼里只剩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