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薇薇安不理自己,严斐然又追问道:“怎么不说话?”
“不论是你,还是曲优优,都不是我想见的人,”薇薇安语气停顿了瞬,试探地问,“能不能给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一切安好?
他们一直找不到我,肯定会急坏了,我担心爸爸太过着急,对他身体不好。”
薇薇安都能猜得到严斐然会如何拒绝,但就算这样,她也要争取一下,向严斐然表达自己的态度。
听过薇薇安的话,严斐然毫不迟疑地说:“可以。”
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等等,这家伙刚刚说了什么,他同意了!?
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听出,薇薇安又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可以,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早知道这么简单,那薇薇安肯定一早就要求严斐然。
可是,怎么就能同意了呢,总感觉自己被耍了……见薇薇安面色纠结,严斐然好笑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对我的回答不满意?”
“当然满意了,”薇薇安这次不再纠结,对严斐然伸出了手,并说,“把手机给我。”
“干嘛?”
“当然是和我爸通电话了。”
“不行。”
干脆的拒绝,让薇薇安的火气立刻蹿了上来,对严斐然吼道:“严斐然你耍人是不是,刚刚还说行呢!”
对此,严斐然气定神闲地解释道:“我只说,可以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又没说那个人是你,再说林子里没有信号。”
“没有信号,那就离开这里呗。”
“还是不行。”
薇薇安已经快要抓狂了,瞪着眼睛,愤怒道:“这又为什么啊?”
严斐然没有回答薇薇安的问题,而是抬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反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留在这里吗?”
“不知道,不关心,也不在意!”
“我在重新培养我们的感情。”
严斐然眉目深情地看着薇薇安,眼底写满了柔情。
这份深情,是薇薇安曾经梦寐以求的,她用尽心机,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严斐然眼里的唯一。
现在,她终于听到他深情的话,可是心里却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只有被算计的无力感。
说到底,还是薇薇安不相信严斐然会对自己动情,她觉得自己在严斐然眼里,就是个棋子。
明知道被利用,薇薇安怎么可能会动情,冷笑着对严斐然说:“严斐然你没事吧,我订婚了!”
“但是你不喜欢宁子卿,你们的订婚就没有意义。”
“胡扯,我喜欢他!”
“那你能心甘情愿的和他接吻,并进一步发生关系吗?”
这话让薇薇安心虚了,语气也没刚刚那么坚定,磕巴着说:“我、我能啊。”
她的不确定被严斐然抓个正着,眉目深沉地说:“你在说谎,真正的接受,是这样的。”
严斐然说着,将薇薇安拽入自己的怀里,然后一手抱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捏住她的下颚,薄唇不轻不重地亲在她的红唇上。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薇薇安一点准备都没有,就那样让严斐然亲个昏天暗地。
待她回过神来,要推开严斐然的时候,严斐然已经结束了这个吻,且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似乎在说:看吧,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这让薇薇安觉得受到了羞辱,她忿忿不甘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抬手就狠狠揪住了他的衣领,斥道:“严斐然,耍我有意思吗!你是不是觉得喜欢你,我就不配拥有尊严了!”
对上薇薇安充满怒火的眸子,严斐然语气坚定:“我想告诉你,我愿意给你一个名分,然后重新开始。”
“为什么要给我名分,总不能看我和宁子卿订婚,你心里嫉妒,发现心里还喜欢我吧?”
“八九不离十。”
那原因不过是薇薇安随便胡诌的,结果严斐然顺着杆儿往上爬,气得薇薇安甩出两个字:“放屁!”
粗俗的话,让严斐然忍不住提醒道:“薇薇安,请你注意素质!”
“和你这种人我怎么注意素质!我没揍你就已经很淑女了!!”
“你不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打不过我吧。”
哈,这家伙,真是要气死人了!薇薇安红着眼睛,感觉她随时都能原地爆炸。
见她这副模样,严斐然也不好再惹她,便用温柔的语气,安哄道:“你呢,现在是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所以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去修身养性吧,做个淑女,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就不会那么暴躁了。”
如果薇薇安能仔细听听严斐然的话,就能感觉到他的温柔和深情,这是之前的严斐然,从不会拥有的。
但薇薇安快被气疯了,根本没心情细细品味这些,而是针尖对麦芒地盯着严斐然,说:“我不看见你就不会暴躁了!严斐然,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是不会上钩的。
有些苦,吃过一次就够了,你也别在我身上玩把戏!”
说完,她松开了严斐然,并指着门口,让他离开这里。
严斐然很想告诉薇薇安,自己并没有玩把戏,而是真的想给她,和孩子一个家。
但这些话就算说出来,薇薇安也不会买账,甚至会嘲笑自己在自作多情吧。
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严斐然转身,离开了薇薇安的房间。
薇薇安有捕捉到那么苦笑,那笑容中的无奈让薇薇安愣住,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
不过薇薇安没有纠结很久,便将心思放到曲优优的身上,不知道她能否带回自己爱吃的曲奇饼干。
……因为一直没有薇薇安的消息,宁家人又加派了人手,广撒网,势必要寻找道薇薇安。
但是宁子卿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热衷于寻找薇薇安,这倒不是他对薇薇安漠不关心,而是从曲优优不再时不时给他打电话,问询进展程度的时候,宁子卿就察觉到了什么。
而昨天发生的一件小事,让宁子卿彻底坐不住了。
小洲告诉宁子卿,说他们有一处情报收集点,平日里伪装成蛋糕店的样子,生意还不错。
为了不被人识破身份,成员彼此之间会有暗语交流,像是不要巧克力豆的曲奇饼干,就是深陷囹圄的意思。
而最近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是曲优优。
不过从曲优优当时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并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还很轻松地挑选了别的点心,以及一些卡通造型的生日蜡烛。
小洲问过店员,那份特别的巧克力曲奇是单独放在一个袋子里的,可见这并不是她给自己或者家人购买的,应该是受到某人的嘱托,特意前来购买。
至于那位嘱托者……也许就是薇薇安!得知这件事,宁子卿立刻给曲优优打了电话,约她出来见面。
曲优优心虚,本来是不想和宁子卿见面的。
可有些事不是避而不谈就能假装没发生的,宁子卿约她见面,一定另有深意,曲优优应该赴约,并随机应变。
心中这样想着,曲优优挺着头皮去了相约见面的地点。
见面的时候,宁子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温润如玉,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咄咄逼人。
倒是曲优优自己,因为心虚,不太敢看宁子卿的眼睛。
二人聊了一会儿,宁子卿突然问了句:“薇薇安,真的去找严斐然了吗?”
这个问题突然直接,让曲优优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愣了三秒钟,才连连摇头,并说:“没有没有。”
宁子卿惨淡地笑笑,说:“你别骗我了,现在对我来说,没什么比薇薇安的平安更重要。
哪怕,她改变了心意。”
曲优优知道真相,但是她不能说。
可曲优优也不想违背心意,做别人的帮凶,便提点着宁子卿:“她没有改变心意。”
“所以她真的在严斐然那里?”
“这个……”一时心软的提点,反而让曲优优被人套路了,只能无奈地看着宁子卿。
宁子卿并不觉得自己给人下套有什么问题,他直直看着曲优优,用恳求的语气说:“我想见见她,哪怕她要悔婚也无所谓,我只想听她亲口告诉我一个结果。”
曲优优无力地垂下眸子,抱歉地说:“我没有办法答应你,因为在这件事上,我只是个看客,能做的有限。
如果你想见薇薇安,就要自己努力。”
要求被驳回,宁子卿的情绪有些激动,愤然吼道:“还想让我怎样努力啊,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难道现在,需要我去跪求严斐然,放过薇薇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这么激动。”
“你要我怎么不激动,你不是我,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薇薇安!我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
“但是现在不是你付出的时候,你需要冷静,然后再好好安排一下,接下来要如何行动。”
“我不想行动了,只想和薇薇安见面。
若是她真找到了幸福,我可以退出。”
看着宁子卿的双眼,曲优优微蹙着眉,问:“你是认真的吗?”
宁子卿艰涩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