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在土山下挑逗了大半天,人家置之不理,临了却被张飞在自家军阵里冲杀一番又安然离去,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不是反被人家狠狠嘲弄了一番么?
几位部落大人很是生气:“这张飞也欺人太甚了!要不,我们把剩下的两万骑兵也全聚拢过来吧,明日发起强攻,量他们不过万把来骑,再厉害也抵挡不了多久。更新最快”
轲比能虽然生气,却还保持着一份冷静:“那样不太好,留下的那两万骑是为了护卫我们的物资的,是为了防备敌人的援军的,毕竟来的不是敌人全部,那个叫什么牵招的护鲜卑校尉,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管他什么牵招呢,我们集中力量,迅速把眼前的敌人消灭了,等那个牵招来了,我们正好又可以集中兵力把他消灭了,这不正好是各个击破吗?”其他鲜卑大人可和轲比能想的不一样。
“不要作无谓牺牲。”轲比能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这股敌人被我们围困在小土山上,暂时占据地利,组织严密的弓箭阵型防御。我们强行攻击的话,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但是,那小土山上也没有水源,地上的青草也不够那些马匹啃上两天的,而他们骑兵携带的粮食,也支撑不了几天。我想,不出三天,他们就会支撑不住,就会下山寻求突围。”
或者,那个牵招三天之内,就会率援军到达?
轲比能吩咐严加戒备,又将敌人围困了两天,只是他发现,敌人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陷入混乱。从高处可以看到,他们的骑兵中竟然专门有人负责携带补给,现在人、马的饮水和食物都还没到枯竭的地步,似乎还能坚持两三天。
看来敌人是早有充分准备啊,一定是在等待援军!
不过,就算你们有援军来了又怎么样?你们此前自相攻击,一定损耗了不少骑兵,而你们的步卒,是不可能在两三天之内赶到的。
再等个两三天又如何!
而就在此时,他得到了牵招的消息,原来他也是因为骑兵不足,在后面动员其他尚未被胁持迁移的胡人部落出人出力,这时召集了约五千人马,正偷偷绕道到轲比能背后来,妄图和张飞他们一起前后夹击。
终于现身了,轲比能松下一口气来,命令剩余的两万骑兵,除了五千负责看好此次深入并州劫略的物资和胁持的人员,其余的一万五千骑立即迅速迎击牵招。
哈哈,什么围点打援的战法,我轲比能大人也会用!
什么潜军诡道,这些玩烂了的法子,再用来对付我轲比能大人,岂不是自投罗网?
量你牵招不过集结五千散乱之士,在我三倍兵力攻击下,定然一击即溃!
不,三倍优势还不够,我再从这里调出一万人马,五倍优势!
你们汉人的兵书上不是说,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吗?
你们兵力本来就不足,还玩什么潜军诡道,这样反而犯了弱势分兵的大错了吧,哈哈哈!
等我把牵招击溃了,再集中兵力,趁这被围的近万敌军饥渴之时,将他们全部消灭在这土山之上。
很快,他的弟弟苴罗侯就送来消息,说已经把牵招所部给围困起来了,那家伙也是狡猾得很,一早就占领了一处高地,学着张飞他们的样子,据高死守。
不过,苴罗侯就不是只围不攻了,正利用优势力兵力发起连续攻击,相信这帮七拼八凑的敌军,很快就可以消灭了。
轲比能也是这么想的,又下令自己身边剩下的这两万骑兵严加提防,可别让张飞他们趁势突围跑了。
突然,就有骑士紧急自后方来,飞奔到轲比能面前报告:“不好了,我们遭到了敌人魏延的袭击,泄归泥所部已经被冲散,这次深入并州劫略的物资全部落入魏延的手中了!”
这消息太坏了,太突然了,轲比能不敢相信:“不会吧,不是说那魏延前些日子和魏军交战,已经重伤不起了吗?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魏延自然没有重伤不起,因为汉魏两军在壶关根本就没有打起来,说什么双方夜袭,其实就是双方士卒举着火把黑夜里到处乱喊乱叫了一番罢了。
为了达到对敌袭击的隐蔽性,他比张飞他们晚出发两天,领着自己所部的三千多骑和步度根手下的几百骑士,在向导的引领下,从另一侧更远的道路绕行。
他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一路不停祈祷,希望这次老天保佑,把最大的功劳降到他的头上来,可别再像以前那样冲在最前面,最后好处却都让别人占了。
当敌人出现在眼前时,他忍不住欣喜若狂,看来老天待他不薄啊。
前方的敌人,只不过五千来骑,而且毫无防备,士众大都分散或坐或躺闭眼养神,牛马分散开来在悠闲地吃草。
这正是跟随轲比能而来的泄归泥所部一部分。轲比能因为杀了他的父亲,对他特别照顾,不让他和魏军及步度根所部作战,只是让他照看劫略得来的物资。
泄归泥虽然与轲比能有杀父之仇,但一来为轲比能所迫,二来也确实佩服轲比能的能力和声望,又见人家待自己不薄,因此也就安心受其所驱。
眼见轲比能把汉魏联军围困,又早有准备,把妄图绕道夹击的牵招也围困起来,泄归泥正感慨轲比能确实打仗厉害,将来统一草原和大漠非他莫属,吩咐众军士看管好物资,放牛马去吃草,等着轲比能全歼追敌的好消息。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魏延的大军。
魏延看着漫山遍野的牛马和毫无防备的泄归泥所部,早就双眼通红,振臂一挥:“这些牛马都是我的!”领着众军就杀了过来。
泄归泥根本没有算到还会有敌人大军杀到,刚匆匆骑上战马,都来不及聚拢众军,敌人就已经冲到跟前来了。
魏延把大军分成三路,左右包抄,自己紧盯着前方最大的帐房,又见受惊的胡人大都往这边靠拢,料定这就是此部敌人的首领所在,亲自打马冲锋在前飞奔而来。
泄归泥见自己部众乱成一团,许多人连自己坐骑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而敌人来势汹汹,当先一将两眼圆睁紧盯着自己这边,张着血盆大口哇哇乱叫,手持大刀左劈右挑,所到之处众人纷纷回避,心里惊惧,料想已经无法拒敌,赶紧掉转马头就跑。
“你往哪里跑,给我站住!”魏延一心要擒拿敌首,紧追不舍。
泄归泥跑出没多远,就发现前方左右都是敌骑,而且很快就合龙了,自己部众早已或死或降,根本就跑不出去了,只好赶紧扔了兵器,下马投降。
魏延撞了大运,成功袭击了毫无防备的敌人,乐得大嘴怎么也合不拢,眼看着敌人纷纷投降,赶紧指挥众军把惊散的马牛和俘虏都给驱赶围拢过来,才开始得意地审问泄归泥。
跟随而来的步度根部下认得是泄归泥,抢先把情况向魏延作了说明。
“还有这种事?你这畜牲,人家杀了你父亲,你竟然还替人家卖命?来人拉,把他给我砍了!”魏延一听就来火,对这种人,他可实在看不起。
步度根的手下赶紧劝阻,解释说在他们胡人那里,从来就是强者为王,各部落之间拼杀兼并的事常有,既然作了部落大人与人争当王者,能力不及被人所杀也没有什么太多好说的,奉强者为王,也是胡人的传统,而且这泄归泥毕竟还是步度根的侄子不是?现在我们联合对付轲比能,泄归泥如果能率部跟随步度根大人,岂不是更好?
哦?只服从强悍之人?魏延觉得有点意思,立即喝问泄归泥:“那你说,我和轲比能,谁更勇更强?”
“将军神勇,天下无敌。将军神勇,天下无敌。我愿跟随将军效力。”泄归泥还能说什么?只能连连拜服。
这还差不多,魏延得意地点点头。
周到等人在一旁提醒,还是赶紧询问敌人情况,趁敌人来不及反应,赶紧去和车骑将军会合痛击轲比能吧,这泄归泥所部于轲比能大军来说,好像有些微不足道吧。
魏延白了他们一眼,这种事难道还需要你们提醒?你当我傻呢?随即迅速问清了战场形势,得知张飞和田豫他们的位置,而轲比能正亲自在那里指挥时,立即又热血上头,要赶紧去找轲比能比一比谁更强悍。
于是赶紧让泄归泥收拢部众,和步度根的部众合编在一起,朝轲比能那边杀了过去,却又在临行前,吩咐胡庆领五百骑,把缴获的牛马赶紧收拢,找个地方藏起来。
嘿嘿嘿,除了泄归泥剩余所部的坐骑,剩下的牛马还有几千,那些马儿将来可以配备给自己的部下,壮大自己的骑兵数量,那些牛儿,好像正好可以解决自己的一部分军粮?
大司马说的没错,这马儿会有的,骑兵会有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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