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领到奔袭子午谷的命令后,兴冲冲地赶紧点齐人马,赶紧抓紧时间往前赶路。
刚到子午谷口,俩人就为由谁在前面隐蔽前行开路,进而封锁消息的事争执起来。
魏延抢先发话:“等下由我率人先行进谷,你领着大家在后面跟进。”
张嶷就不同意了:“这种事情,交给我们这些小人物就行了,像您这么位高权重的镇北将军、汉中都督,竟然还想跑到前面去开路,也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吧?传出去,您叫我们这些小兵小将们以后还怎么见人?”
“哈哈哈!”魏延有些得意,“知道我官位比你高就好,这一路上,你就什么都别想和我争。我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张嶷顺口就道:“就是你官位比我高啊,所以探路开路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你啊。”
“不不不,你现在也是大将了,命也宝贵得很啊,而且还是大司马跟前的红人。你呀,就是大司马派来盯着我的,就是代表了大司马啊,我魏延怎么能让大司马的红人前面做探路呢,这要传出去,以后还怎么见大司马啊。”魏延难得地恭维了张嶷一回。
张嶷眉头一皱:“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我张嶷是个只会阿谀奉承的人一样?”
一直跟在一旁的王威见他们俩个马上就要吵起来了,赶紧插话道:“其实,我们都是大司马的人啊。当初,就是大司马下令组建这样一支队伍的嘛。要不是大司马,我们这些人还不一定走到一起呢。”
张嶷还在问魏延:“你说大司马派我来盯着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想说,你对大司马有意见?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大司马知道了?”
魏延察觉到自己一时失言,心里也正在后悔呢,不过张嶷这么说话,他的牛脾气又上来了:“要不是为了盯着我,为什么非要让你跟着我一起来?”
“哼!”张嶷冷哼一声,“到底是谁非要来的?明明是你开始不愿意来,大司马都已经命我和王平兵出子午谷了,你又偏要插进来。”
“你!”魏延一时语塞,索性耍赖了,“这里是汉中地界,而且这一路是由我统率,出发的时候,大司马都明着说了,你要听从我的指挥!”
“就是因为你是统率,所以不能让你到前面去探路啊,你得在后面总督全军!”张嶷也咬死不放。
“两位大人,两位大人!两位都是位高权重,可不能出什么意外。这种探路开路的事情呢,交给我们这种小喽啰就行了。”王威又赶紧来圆场。
魏延非要争这口气:“大人说话,小兵们不准插嘴!”
王威赶紧闭嘴。
张嶷倒是应了王威的话:“你说的有道理。”
魏延冲张嶷嚷道:“你自己刚才又说了,由我总督全军,怎么又抢着分派人手,而且是我的人?”
张嶷冷哼一声,摇摇头,先不接他的话。
“周到!”魏延偏要另外指定人。
“在!”周到本来跑在前面,听到呼唤,立即转身回来。
“我,我知人善用!”魏延眼盯着张嶷,手指周到,“你不是号称跑不死吗?这前面探路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做。现在,我令你率领十个人,乔装成山里的百姓,到前面去开路!”
周到赶紧回道:“遵命!”
魏延满意地点点头,想了想,又皱起眉摇摇头,指着王威道,“你,带着你统领的一百人,穿上那花花绿绿的迷彩服,跟在周到后面,把周到他们沿途遇到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暂时扣押起来,交给后续大军处理,等大军全部通过后,才能把他们放走。”
王威高兴地应了一声:“遵命!”
向来也是放荡少礼的张嶷,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轻笑一声,抱拳恭敬地向魏延行个礼:“启禀都督,这前方探路的,还必须加上我这边的人才行。”
魏延眉头皱得更紧了:“张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嶷道:“启禀都督,你可知道,这山中百姓,有一些是近些年搬过来的?”
“你还管这个?”魏延也哼了一声,“这里是汉中界,你会比我还清楚?”
张嶷这回不和他争,凑近魏延耳边,要和他悄悄说话。
魏延身子一斜,本能地避开了去。
张嶷眉头一拧,脸上又有了不快,转身对身边众人道:“你们先避开!”
“好了好了,不用了,你说!”魏延反应过来,把身子贴近,耳朵凑过来。
张嶷轻声道:“我不清楚,不过,大司马可能比你清楚一点。两年前,他就已经准备好了,挑选了几十名军士,带着家眷,在这山谷中定居了,就是为了今天,我们兵出子午谷时,沿路可以事先得到消息。”
“啊?”魏延太意外了,“那意思是说,两年前,他就已经把今天这一仗算计好了?”
说话这么大声干嘛!张嶷嘴里轻啧一声,冷眼看着魏延。
魏延一拍脑门,随即就大吼一声:“你们先避开!”
众人赶紧远离,这人就这样,刚说不用,这下子又喊避开了。
“你说你说!”魏延恼火得很,觉得自己被张嶷,甚至是被葛良戏弄了。
还是这么大声!张嶷把头转两下,看看别人都走了多远。
魏延又一拍脑门,轻声道:“你说,你说。”
这还差不多,张嶷放低嗓门:“我说要由我先去谷中开路,就是因为大司马已经告诉我,怎么去和他们联系。其实这一路上,已经差不多是畅通无阻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偏要把我蒙在鼓里?”魏延瞪着大眼,咬着牙,却还是压低声音。
张嶷轻轻一笑:“大司马说,因为你啊,你──你说话声音太大!”
他本来是想说“你嘴巴太大口无遮拦”的。
魏延赶紧用手捂住嘴,过了一会儿,放下来,仍然忍不住牢骚:“既然你们都准备好了,那还要我来这边干什么?”
张嶷深吸一口气,慢声道:“大司马说,凡是这种山地作战,起关键作用的,也就是这无当飞军,而且,说你,说你和我,虽然脾气不好,但遇事能随机应变,不会慌了神,这种深入到敌后,见机行事的任务,也只有我们俩个完成了。”
这句话,确实是葛良特意叮嘱张嶷说的,而且,是要在吵一架以后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