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盘古神的恩赐
盘古的突然发问让顾清愣在当场，他想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灵宝幻梦，可那句“未来而来”又不得不让他正视起眼前的盘古。
“你……您，还是那个盘古么？”
顾清操纵着无手无脚的魔神之蛇躬身下拜，不管是不是幻境，开天辟地的盘古都值得他一拜。
只是眼前之人好像不太明白他做这个动作的意思，混沌中可是从来没有什么礼数的。
“我依旧是我，只是不是以前的我而已。”
盘古语气寂然，此话一出周遭的魔神也尽数散去，它们似乎明白再演下去就有辱神人威仪了。
“您是说……这是您残留的意志？”
“你可以这么理解。”
盘古没有纠正顾清的想法，混元之上的存在已难用言语表述，否则他也不会凭一己之力荡除三千魔神。
“这里是何处所在？”
盘古望向四周，他竟看不穿此地的虚妄。
“前辈，这里是混沌灵宝的禁制空间。”
“灵宝？”
顾清点点头，他现在大概明白了这道盘古分神缘何存在，想必是混沌宝匣诞生时的无意所为。
混沌宝匣可收摄生灵本我，继而演化出一具实力减半的幻影。
虽不知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以盘古神的实力，想必宝匣还无法抹除所造分魂的意志，继而就被其反向操纵，留下了自己的记忆。
事实也如他所料。
为了勘破虚妄，盘古神并未和顾清隐瞒什么。
或者说在决定开天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放下了所有，哪怕顾清真的出手杀他，他亦没什么遗憾。
而这也是他所说的“此刻之我不似从前”的真正含义。
虽然记忆大体相同，但早不是本尊。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吗？”
盘古挥了挥双手，不想力道一大就将手中幻化出来的盘古斧捏碎了。
当然他身实力远远达不到本尊的一半，除非当年操纵混沌宝匣的人与盘古实力相当，否则至多不过准圣修为。
此刻顾清亦恢复了原貌，等盘古看过来时不由一愣。
“洪荒生灵都与我身相似吗？”
“正如您所愿，三界承平已久。”
顾清语气恭敬，他刻意隐瞒了其间发生的各种劫数，只将好的一面说给了盘古。
盘古神现在的状态几近于混沌宝匣的第四十九道禁制，也就是说顾清若想破开灵宝，盘古神必然会烟消灰灭。
想到此处他即刻收回灵机，不敢再触动灵宝本源。
但盘古分魂本就与宝匣牵连，顾清促然停顿他自然察觉，转而竟咧开嘴角哈哈大笑起来。
“我原以为永远也看不到自己所造的大世，不想缘起缘灭时还有你这样的纯善，实乃道不负我！”
“呃……您言重了。”
顾清有些羞赧，他能明白盘古为何对自己的善意激动如此，要知道混沌中的魔神可是没有助人为乐一说的，只要能打得过，它们一定会拼尽全力把对方吃掉。
当然若非如此，盘古开天时的阻力必然大上数重。
“我知你心意，不过你即便不破开这重禁制，吾亦会在此次幻境消融后寂灭。”
顾清眸子一怔，事实上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要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或者是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盘古。
他们之间相差的实在太大了，哪怕自己有意尊重，却也无法真的“感同身受”。
好在盘古生于混沌，对人情世故涉猎浅淡，并不在乎顾清如何看他。
可能即便称兄道弟，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前辈，吾口说无凭，您若愿意，可与我在这三界之中遨游一番。”
破开大部分禁制后顾清已能操纵宝匣所有，带着盘古出来逛一圈也没什么难为，无外乎是多耗费些本源之力罢了。
闻言盘古果然意动，他其实早有此念，奈何主动权在顾清手上。
“我不能白拿你好处，还记得吾之本体在遥不可及的混沌恐蜃之中留有一道无极本源，小友若能寻去，或能有所感悟。”
无极……？
顾清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但现下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过记不记得并不重要，既然是盘古神亲自留下的东西，一定是珍贵无比的。
“你附耳过来，我将破境秘法传授予你。”
盘古当真坦荡无私，直接就将破禁之法传授。
当然以顾清现在的修为只能囫囵记住，想要直接去破禁是不可能的。
如此灵宝秘境也就没什么好呆的了，顾清即刻施展神法牵扯内外虚实，强行保着盘古意念行出了虚妄。
“呼……这光……”
盘古从未见过这样光彩夺目的世界，即便那颗太阳是他眼眸所化。
“这就是洪荒吗？”
神人好似不敢置信，但在刹那的开悟后他便收束起所有惊恐喜怒，只以一位看客的身份游走在三界金风之中。
他已经成为了过去，不该再出现在这里，哪怕是一缕不甘的情绪。
一旁的顾清也不多说什么，只在盘古发问时他才会解释几句。
“洪荒生灵虽有善念，但亦无法摆脱内心对权势的渴望，大地四分已是最好的结果。”
见状盘古微微颔首。
当他看到本不存在的天地四柱时，就明白这里发生过什么。
不过再怎么差，也要比混沌中安逸就是了。
就这样，二者没有惊动洪荒任何仙神，他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游走了百年光景，直至盘古的意念行到终末。
混沌宝匣所造的分身本就不似女娲造人般的运化生灵，若非盘古意志强大，其早就在上古时消逝了。
而随着盘古的身影愈发虚幻，顾清豁然发现天地间恍数以亿计的气运洪流不要命一般冲进了他的真魂！
嗡——！
这些气运被分成两股，占据九成的那道尽数融入顾清本源，直接将其拔升至准圣修为，哪怕他还没有斩却本我！
而剩下的一成，竟像是有意识般的融进了被花灯包裹的天火盏中！
轰！
仅为后天中品的花灯瞬间碎裂，等再看向天火，顾清骇然发现其身禁制开始急速疯涨！
十八，二十四，三十六！
只这一缕气运，竟将其推上了先天上品的程度！
而等他再看向盘古时，其早就幻作天地神火，与那些气运一道融进了神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