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当年因果
以目前的洪荒来说，功德只有三种。
一是先天功德，为盘古开天后所遗之物可得，到如今大部分都掌握在圣人手中。
第二种则是天道功德，凡有功于三界的事迹都会得天道赏赐，是仅次于先天功德的好物。
而若想韵养功德灵宝，就只能使用这两种功德，其余德行是不足以斩断因果的。
除开二者，余下的便是人道功德了。
自巫妖终灭后人族成为“洪荒真主”，非三界崩毁不会有变。
故造福人族皆有功德可赚，是为人道功德。
此功可助修行，可挡灾劫，但所需数量较为庞大，加之没那么多凡人需要拯救，积攒起来并不容易。
而等天庭正式掌控三界，人族的福祸生死有了定数，再想求功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说到生死，就不得不提即将显化的两种功德，
阴德与福德。
阴德自不必说，但行好事，萌荫子孙。
此功最易积累，且发于微末不为外人道哉，故称之为“阴德”。
而福德有两种，
一是前世积累足够多的阴德与善功，待量变引起质变，今后便常有福缘相伴，做任何事都会顺风顺水。
再者天庭开恩，赏赐有功之人或是一地百姓，不必积累就可享几年福气。
当然对于成了仙的练气士来说二者用处不大，真想规避劫数或是得些机缘，单是福德阴德可远远不够。
至于二者为何还未显化，盖因地府未出，人书不显。
只有阎罗归位画押生死，人间才逐渐有了德行牵绊，惧怕死后的惩戒。
道明了天人五德，顾清徐徐看向玄龟：“前辈本不是洪荒中人，是以功德不加劫数自来，差点儿死在了上古。
而眼下正有个机会，可让您脱胎换骨，正式成为洪荒神仙。”
“小友是说人道功德？”
“不仅仅是人道功德。”顾清神秘一笑：“人主将出，凡有助其一统南洲、造福人族之辈，皆有无量功德可赚。
除了人道功德，更也有天道功德。
人间承平乃天庭之愿，前辈若能相助，道祖老爷不会吝啬。”
“道祖老爷……？”
闻言玄龟不由重新审视起这位天庭权贵，得天帝赏识并不算什么，但若入了道祖的眼，那可就了不得了！
“小友字字珠玑，老朽实在愧不敢当，奈何吾境界跌落本源受损，怕是帮上什么忙啊！”
“诶~，前辈何必试探我，若无机缘，晚辈何苦千里来寻？”
放下杯盏，顾清看出了其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谨慎，若一直这么绕下去怕是几百年都说不完。
如此他不再好心点化，直接帮其选了个福德最少的。
“前辈若愿意，今后就在这黄河中静待良机，等晚辈召唤时出来晃悠一圈儿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玄龟莫名有些失落，自己刚刚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见状顾清呵呵一笑，没表现出什么。
玄龟这性子确实扛活，但也实在为他所不喜，若不是为了女娲的人情，他绝不会在此多呆半刻。
“前辈宽心，虽然简单，但所获功德绝不会少。
到时你就可摆脱混沌因果，重塑人身了。”
“也罢，那老龟我便在这黄河中等候小友的好消息了！”
反正他居无定所，等上几百年也无妨。
见他答应下来顾清也就不再多说，倒是玄龟得了好处后渐渐敞开心扉，将当年的因果说了一二。
真相与顾清想的差不多，当初女娲寻到北海时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为了活命还和娘娘打了一架。
结果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他连半招都没禁住，差点儿在撑天之前先行入土。
所幸女娲娘娘心地善良，见他修行不易便没狠下杀手，待天地稳固后还帮其重新化生了四肢。
奈何补天一事耗费女娲太多心神，重伤垂死的玄龟被独自丢在海中，惹来无数妖魔吞吃。
若非其龟甲厚实，恐怕等不到圣人来救他就惨死在北海了。
“后来娘娘帮我稳住了伤势，又用息壤给我塑了肉身，这才苟延残喘到现在……”
玄龟叹了口气，
补天前他是不屑于化形，可到了如今却是没能力化形，只能以妖身游走三界。
“老龟我现在也不求其他，只愿在这洪荒中留有一席之地，不再受开天大劫的侵扰。”
闻言顾清摆摆手：“当年前辈阻挠开天虽然有罪，但如今的洪荒却又承了你的情，所谓功过相抵，您不必如此沮丧。”
“唉，但愿如小友所说吧……”
等了这么多年，他所图的仅仅是活下去罢了。
见诸事俱妥，顾清也没了品宴的兴致，遂唤出敖采让其与玄龟告别。
看到重焕活力的小金龙，玄龟也松了口气。
“你这丫头太过顽皮，今后好好在东海修行，无事莫要出来了。”
上了年纪后他愈发喜欢灵秀小辈，见到跟脚出众的敖采更是起了爱才之心，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冒着风险去惩治凡人。
“龟伯大恩，晚辈今后会好好修行，等成仙了再来看您……”敖采面露羞赧，有些不知所措。
“如此便好。”
玄龟宽慰的点点头，倒也不疑。
知道龙宫不缺珍宝，他就没巴巴的送什么东西，只将一枚石刻龟甲抛了过来。
“今后修道有成可用此物与我联络，不过家去后务必将一切事由告知你父母，不能有半句隐瞒。”
“晚辈遵命……”
敖采瘪了瘪嘴，她不说也没用，有神君在，什么事能逃过他老人家的眼睛？
见状顾清也笑了笑，老龟倒是懂些人情，若敖明不愿女儿与其结交，想必这龟甲也就不会留在敖采手中了。
这是避嫌，也是玄龟自劫数以来留下的自卑。
“也罢，和仙长回去罢。”
“是。”
复又一躬，敖采依依不舍的跟在顾清身后，心里想着该怎么和父亲求饶。
离开黄河后顾清没急着赶赴东海，敖采可能不在乎，但他可是记得那个无故害人的邪修，以及闯下大祸的张家孩童。
不知便罢，既然遇见了，他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如此顾清再次挑动命弦，追寻那人的下落。
因之前已经探查过一回，此下没有多久就寻到了道人踪迹。
望着正在害人的贼道，顾清嘴角一勾：“原来是位截教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