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牧跟着白昊上了车,白昊点起一根烟,戏谑的问,“怎么,和戚年的感情这么好?”
苏牧牧并不答话,只扭头看着窗外。
白昊莫名升起一股不耐烦,强硬的掰过苏牧牧的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想我对戚年下手,就给我听话一点。”
苏牧牧满眼怜悯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威胁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她早就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早就破罐子破摔了,“白大少爷哪里的话,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怎么敢不听话呢。”
白昊看她这样更加烦躁,内心一股无名怒火,每次她摆出这幅虚伪又讨好的表情,他就烦躁的不行。
为什么她可以对别人那么热情,他烦躁的恨不得掐死她,为什么她要这么戒备自己,为什么对他如此抗拒。
难道,真的要像纪言说的那样,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吗。
白昊没说话,只是盯着苏牧牧那倔强的眼神,然后狠狠地松开了手,“我有时候,真想让你的笑变成哭。”
随后白昊便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一眼都没再看过苏牧牧。
戚年住院的第二个月,纪言经常忙到深夜才有时间来看她,偶尔还能遇到半夜睡不着苦练厨艺的戚年。
戚年背上的伤已经好的彻底了,只是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疤痕,戚年就想等出院以后,在背上纹上一双翅膀。
这天夜里,下起了大暴雨,戚年本以为纪言不会来了,不料他还是来了,身上淋的湿湿嗒嗒的也不在意,戚年急忙递上干毛巾。
纪言接毛巾的手顿了顿,他多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难得的,戚年眼里没有丝毫防备,只有满满的担心。
戚年并没有在意纪言的这些细节,只是着急忙慌的去煮姜汤,她害怕纪言感冒生病,他工作那么忙还要来回照顾她,戚年心里其实是感动的。
“纪先生,其实你不必每天都来的。”戚年一边忙碌一边开口。
纪言看着为他煮姜汤而忙碌的身影,眼底一片温柔,“没关系,毕竟你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
戚年不回答了,她好像回忆起来那天发生的事情了,她为了替纪言挡刀,可是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为了纪言挡刀,她想不起来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瓜葛。
说话间姜汤就熬好了,只是...纪言看着锅里黑乎乎的液体,微不可微的皱了下眉头,戚年也有些不好意思。
到底是纪言没忍住,“你这...确定是失忆了吗,不会是想趁机谋杀我吧。”
戚年羞红了脸,“你爱喝不喝,反正我不会做饭,只会煎蛋。”
结果没想到纪言却接了过来,将有的食材都洗好之后倒进锅里乱炖,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炖出来的味道却好吃的很,随后把东西盛到碗里递给戚年,“要不要试试?”
戚年一脸惊喜,“你会做饭?那你不早说。”
纪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戚年拿着勺子已经吃了起来,还意外的发现味道不错,戚年一边吃一边想,这好想是她们两个第一次有这么轻松欢乐的氛围。
纪言看着戚年吃的津津有味,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看着戚年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每天半夜都开小灶吧。”
戚年头也不抬含糊的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还瘦成这个样子。
戚年咽下嘴里的饭,“只是无聊闲着时候会起来做一做,中午的药有催眠功效,所以一般都是睡一下午晚上就不困了。”
纪言闻言有一些心疼,“我明天去问问南辞你中午的药能不能停。”
可突然戚年内心莫名升起一股恐慌,他为什么现在对她这么好?他之前,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从这天开始,纪言每次过来都会发消息问一问戚年睡没睡,如果没睡就会带很多新鲜食材过来。
纪言会做饭,而且厨艺不差,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在家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做饭,戚年坐牢的那五年就是这么过去的。
戚年不在的日子,纪言经常会望着厨房发呆,曾经那里那个忙碌的身影不见了,他就把自己变成了那个忙碌的身影。
后来戚年几乎每天都会看到纪言在厨具边忙碌。
有一次纪言带了一口巨大的锅子过来,把沈白属实惊到了,因为他没忍住好奇问自己的老板要干嘛,结果老板威风凛凛的回答,“去找戚年出火锅。”
病房里,戚年看着一口大锅,沉思是不是纪言要把自己给炖了的时候,新鲜的鸭血,娃娃菜,牛肉羊肉,虾滑等等食材统统被送了过来。纪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资本家只要挥挥衣袖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气质。
戚年一脸懵逼的看着纪言,“您这是...”
纪言低头调着锅底,没有抬头,“怕你憋太久,给你弄一顿火锅,都是沈白去买的。”
沈白坐在小板凳上的笑的一脸尴尬,为什么突然cue他啊,他什么都没做啊,老板这是要唱哪一出啊。
沈白实在没想到打从戚年失忆了之后,自己的老板能想出来这么多花招,戚年要是恢复记忆了,回想起来自己吃过这么一顿纪言的火锅,怕不是要抠着嗓子呕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