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检查完,就又走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人。
由于第二天是星期天,所以云念今天并没有回家,她想多陪陪妈妈,她真的太想妈妈了。
第二天云念起了个大早,她希望自己一睁眼妈妈就已经醒了,可面对的还是躺在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妈妈。
纪言更是天天寸步不离的守着,连工作也松懈许多,这段时间倒是把沈白累的不行。
工作实在堆得太多了,这天沈白忍无可忍终于抱着大大小小的文件找来了,纪言也知道有些工作不能再拖了,就在一边忙工作。
云念则拿着一本故事书在给戚年讲故事,虽然小小的她也不知道妈妈能不能听到。
戚年在黑暗中,终于寻找到声音的来源,循着声音摸索着找去。
戚年终于从深渊里醒来了,入目是刺眼的阳光,她想伸手遮一下阳光,却发现手臂沉得厉害,只微微动了动手指。但却被云念尽收眼底。
她激动的喊起来,“妈妈!你终于醒了!我想死你了....”
刚醒来的云念还有一丝恍惚,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嗓子也渴的干哑,毕竟这一个月,都是靠营养液在续命。
而恰巧这时纪言在外边打电话往回走,听到云念喊得这一声,准备推门的手犹豫着不敢推门。
他害怕了,他不知道戚年看到他会是什么反应,可又激动,她昏迷了这么久,终于醒了。
挣扎半天,纪言猛的推开病房门,映入眼帘的,戚年抱着哭哭啼啼的云念,一脸错愕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纪言。
纪言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正面看着戚年。
正当纪言准备开口,不料戚年先开口了,“你好,请问你是?”
这一句话,让纪言五雷轰顶,他这次真的慌了,他激动的走进去,“是我啊年年,我是纪言,云念的爸爸啊...”
可床上的人却更加迷惑了,纪言?云念的爸爸?
她沉睡了太久,久到要和这个世界脱节,醒来的那一刻,所有回忆潮水一般涌了进来,她一时难以接受,却可以漏了纪言。
纪言看着戚年这样,扭头就冲出去找南辞,南辞来做过检查后,结果发现就是,戚年谁都记得,偏偏就是不记得纪言。
是的,偏偏把纪言给忘了。
纪言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反手抓住南辞来到他的办公室,“怎么回事?告诉我怎么回事!?”
南辞不耐烦的摇摇头,“难道这不应该问你自己吗?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纪言浑身一僵。
南辞接着道,“这种选择性遗忘,一般就是大脑的一种保护机制,大脑觉得对本人刺激过大的话,会自动封闭这块记忆。”
纪言说不出话,因为他,戚年受了太多委屈,不想记得他也是正常。
更何况...更何况在她昏迷前一刻,安章告诉她,她断掉的小拇指是他找人弄断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纵容。
戚年接受不了,在昏迷后大脑下了指令封闭这段记忆。
想到这里纪言的心隐隐作痛,她就这么狠自己,明明那么狠,却还要过来替自己挡刀,只为了让他觉得亏欠她。
现在好了,她成功了,现在纪言欠她的每一件,都是带血的,就是他死了也还不清。
“那我,应该怎么办...才能恢复她的记忆?”
南辞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又开口,“你确定还要让她想起来吗?不如就趁此机会,你正好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吧。”
纪言灵魂微颤,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话来。
消失....他甘愿消失吗....
戚年失忆的消息传到叶祁耳朵里的时候,叶祁眼睛都在放光,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了,“她只忘了纪言是不是?”
云念被叶祁牵着小手,这几天一直是叶祁在接送云念上下学,其实也是为了打探消息,云念也笑嘻嘻的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叶祁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小娃娃不该问的不要问,快,咱们趁现在找你妈妈去。”
上了车,叶祁给云念系上安全带,“我最近接送你,纪言那家伙知道了什么也没说吗?”
“他不好说什么。”
云念小小一只,小嘴一撇,“他知道我最讨厌他对我指手画脚了。”
叶祁哈哈一笑,心情更是大好。
正是因为纪言想缓和一下父女关系,所以只要不过分的,都由着云念去。
到了医院,护工看着云念带着叶少,都诚惶诚恐,“小姐...这怕是不合适啊。”
可云念根本不理会,“去啊,你们现在就去告状啊。”
护工纷纷默默闭了嘴,小姐天生反骨,对待纪言更甚,叛逆的不像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