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原来是安章,居然是他,在监狱里买通了人,让她生不如死,身体的剧痛到底抵不过心头撕裂般的痛。而这一切,也都是因为纪言的不管不问,是因为他的放纵。
所有的折磨暴行,当着他的面往她身上扎下去,他都能做到风淡云轻!
凭什么他的一句不管不管她的死活,就要让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凭什么她的命她的死活,要攥在别人手里。
戚年回想到以往受到的种种折磨,她恨,她怎么可能不恨。
纪言对上戚年的眼神,不禁开始微微发抖,他知道,解释不清了,只能试探着,“戚年,不是...”
可等他话还没说完,安章就举起了刀子向戚年刺去,警察也趁此机会将安章扑倒在地,可一个心里有这么深执念的人,发起劲来竟吧警察都掀翻了。
纪言刚从安章手里抢过戚年安置好,可安章像发疯了一样分不清谁是谁,朝着纪言的背影就刺过来,“戚年!你这个贱女人!下地狱吧!”
由于胳膊护着戚年,纪言躲避不及,可这时,忽然戚年反手抱着他一个旋转,刀刃呲的一声——刺入了她的背部。
纪言瞳孔瞪的巨大,一脸痛苦,“戚年!”
可安章像是不解恨,举刀又要刺来,被随后而来的特警制服。
纪言抱着戚年的身体忍不住发抖,那血像是怎么都止不住一样,“快打120啊!救救她!打120!”
戚年的身体冰冷,意识渐渐模糊,这时云念也冲破人群跑了过来,“妈妈!你不要睡!不能睡!你睁眼看看我!”
戚年看着那个曾经冷漠无情,扬言要让她永远都生不如死的男人,此时手足无措的像个小孩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戚年用尽最后的力气抓着纪言的衣领,她说。
“纪言,你欠我太多,我要让你这辈子,下辈子,乃至生生世世,都还不清。”
“纪言,最后,请你照顾好云念,大人的瓜葛,与孩子无关。”
说完,戚年就没了意识。
戚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几乎梦到了这一辈子遇到的所有人,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她的朋友闺蜜。甚至还有五年牢笼里的人。一起工作的同事,最后,定格在了一张五官精致却冷漠的脸上。
这一幕幕在戚年的脑海里不停的播放一遍又一遍,有好的也有坏的,戚年想睁开眼睛看看,可她发现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眼睛睁不开,手指也动不了。只有自己的意识,让她还有一点安慰。
会不会,自己已经死了?现在自己只是一缕等待投胎的魂魄罢了。
可她偏偏又有感官,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甚至还能听到外边说话的声音。
只能躺在床上,像个植物人一样,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些画面,从无忧无虑的时光一步一步走进深渊,一次又一次。
一周后,纪言在隔壁房间,拦着南辞满脸焦急,“她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办?”
“她现在,身体是在逐渐恢复的,只不过...”南辞抽了根烟扔给纪言,他是作为医生向来很少抽烟,除非遇到特别棘手的或者压力很大的时候,由此可见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而纪言却一脸不耐,“别卖关子了快说。”
“只不过她现在虽然身体上的伤正在恢复,可大脑还是昏迷状态,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说完南辞吐了口烟雾,看着纪言说道,“安章计划了这么久,你居然都没有察觉,更何况,戚年在离你这么近的地方,伤成这个样子,纪言,说不过去。”
他怎会不知,明明知道戚年就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明明知道安章失去了女儿之后受了多大的刺激,他怎么就没想着派人保护她呢。
这些话换成旁人,早不知道怎么骂了,只不过南辞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说的没有那么难听罢了。
纪言也点燃了一根烟,却没有抽,只是沉默着,一次又一次的误会,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每一次,他纪言都在场,他从来就没有保护好过她,甚至还是那个纵容别人去折磨她的人。
纪言早已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戚年了,再开口声音嘶哑中还带有一丝哽咽,“那她...我...我该怎么办,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我很难给你说,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南辞把烟摁灭,盯着纪言的眼睛说,“纪言,她是替你挡下的攻击,她又一次因为你受伤。”
纪言哑口无言,眼睛却是猩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