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凌苑诸事良性循环后,张涯外岀野钓、游猎,特别是独自一人时,就是开启了免打扰模式。
祝丽莎、卢雪静、徐平山等人,都明白这条不是‘规矩’的规矩。若是没有重大事件,他们就不会去寻找张涯。
见孟谷丰、鲁仲林纵马而来。
嘚!看来咱又有事情做了……张涯心中哀叹连连将叫花鸡扔给‘黑枪’,旋即开始收拾物品。
来到近前,孟谷丰跳下马背,拱手急速说道:“少东家!翼之先生急寻而来,称学院事儿十万火急。”
“我知晓了,帮忙收拾东西。”
心中敲起小鼓,张涯却淡定说道,扭头看向鲁仲林,“鲁二哥!你怎么也一并跟来了,农场之中是否也有变动?”
“对,对,对!范相公遣使来传令。”
揉揉通红的鼻尖,鲁仲林急促说道,“将北侧塬地的延川寨,计五百厢卒并入宁东农场,王总辖亦急寻张策划。”
好嘛!一块来俩!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涯顿时摇头不已。
事儿有轻重缓急,不能啥都亲自来,那样会累死人的。
特别是农场有王安石这位‘大神’在,风华正茂的年纪,精气充盈饱满,工作能力提升迅速,可以继续给压些担子。
打定着如此主意,张涯旋即回到阳凌苑中。
匆匆和胡瑷见礼,他歉意笑道:“翼之先生!可稍等片刻,农场事儿更简单些……”
简单?好你个张远之……双眼怒瞪着张涯,王安石好悬没动手。
当然了。单练又不是张涯的对手,王大神顶多咋呼咋呼。
忽略王安石的忧怨神色,张涯开门见山说道:“介甫兄!不就是五百厢卒……多要几个月军奉,集中起来使用,便可。”
“远之!你说的容易,怎能要到这么多经费?”
王安石撇了撇嘴角,拔高声音说道,“还有,这次你能不能别再偷懒了,啥事儿都让愚兄来……”
“介甫兄!能者多劳,能者多劳!你多担待点。”
张涯轻笑一声,随口提出建议,“至于钱财等事,你将渔具制作条陈呈上去,范相公、包太守自然多给点经费的。”
范仲淹还算大气些,大差不差的就能批钱,只是钱有些少。
黑老包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但人家也挺敞亮的,认可之后给钱很大气的。
特别是水泥工坊、川口坝、风力水车等开始盈利后,包黑子的腰杆子硬气很多。
“可?张远之,可你……”王安石张了张嘴,再次无语起来。
良久,他才抖抖手说道:“罢了!此次,乃是翼之先生有事,如此便饶你一次,否则……”
从张涯开始和王安石交谈,到王安石悻悻而去,胡瑗脸上均挂着淡淡笑意。
等看不到王安石的背影,胡瑗的神色开始转变,眼神甚是忧虑,还带着些落寞。
如此情景,张涯心中越发打鼓,眉头微微皱起来。
“前些时日,学院不还是有条不紊,招新等事还算顺畅……”
神色保持如常,他淡定问道,“翼之先生!此番到底发生了何事儿,让你如此忧思?”
“远之!知易行难,古人诚不欺哉!吐旧纳新、推陈岀新,更为艰难唉……”胡瑗极其感慨。
张涯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安静的听着这位发牢骚。
杨凌理工学院,比起这个名称来说,其它的很简单、很粗糙。但其筹备、营建工作甚是繁杂,比建设普通州学费心数倍不止。
辛苦操劳这么久,胡瑗有些怨言很正常,不能有啥诘难。
何况,遭遇这种复杂事儿,若是应对不完美,学院的建设、运行将被打断、前功尽弃。
伴随着絮絮叨叨,胡瑗也说清了,啥是十万火急之事。
就是有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科举也没啥希望了,便‘毛遂自荐’来学院任教,以期获得较好的名声,让人光鲜起来。
胡瑗称这是新式学院,他们这些人不符合任教条件。
于是,这些人‘火大了’,口中嚷嚷着:宁州府文风不胜,就是办学的瞎扯……
咣咣咣!一通乱喷,最后他们曰要比试比试,什么什么的。
听完这些,张涯揉了揉额头,一时间有些无语。
半晌之后,心中才吐槽起来:麻可丕滴!为了弄这个新学校,我都另起炉灶了。
怎么还是动了他人的奶酪!难到是有人故意找碴?
可这儿傻不拉几的‘比试’,还美其名曰:让人心服口服!到底对他们有啥好处?
张涯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只能将这种行为,归类于降智范畴。
心服口服,这太小儿科了。那比得上颠覆三观的威力!
这些守旧古板势力,如此‘脑子进水’的跳出来,张涯岂能会手下留情。
妥妥滴!直接挖坑埋人。
“翼之先生!无需担忧。”
张涯淡淡说道,“不就是比试嘛,清霄等几位道长出马,就能妥当办好……”
“远之!你说什么?”
胡瑗甚是惊异,瞪大眼睛说道,“几位道长出动,就能让他们心服?可这儿……”
“理工学院比试,当然是我们出题。”张涯歪嘴笑着,挥手示意徐平山,去找几位道长。
胡瑗轻轻捏了捏眉心,带着探究之色问道:“远之!你到底如何应对?别云山雾绕的……”
“也罢!就先给先生演示一番。不过……”
说到这儿停顿下,张涯继而笑着说道,“杜绝夸大其词。先生见到这些,亦会心神摇曳。还望先生做点准备。”
“看起来是了不得东西。成!老夫拭目以待……”胡瑗挺直腰身,器宇轩昂言道。
不多时,几位道长来到阳凌苑,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袍上全是污渍。
然则,他们的眼神都明亮无比,蕴藏着狂热的情愫。
张涯笑了笑,不以为意,淡定问道:“清霄道长!硫元素的有关测定,你们走到哪步了?”
“张郎君!我们大概能够知道芒硝含有硫!”
清霄道长神色兴奋,侃侃而谈,“芒硝炼制碱面,剩下的渣子所弄出的毒气,单过温水后,能漂出些硫尘……”
“善!各位道长再接再厉。”
张涯夸奖下,继而笑道,“此时,麻烦你们了,将此流程给翼之先生演示一二。”
胡瑗听个稀里糊涂的,但神色却惊异起来。
未几,胡瑗出言问道:“远之!你们说什么?芒硝中蕴含硫!这儿、这儿……”
“先生!稍安勿躁,待会儿就能见到……”张涯笑了笑,并未细说什么。
这种化学反应虽简单,但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说完这句话,张涯略加思索,继而说道:“各位道长!那个水银柱试验,可曾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