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辰呲牙咧嘴，瞪着素维桢，“你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不重要。”素维桢面无表情地说，“重要的是，你影响我上厕所的心情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身体憋坏了，你得赔钱。”
钱这个字，她吐了重音。
“我没钱，你这是讹诈。”
一提到钱，叶良辰立马打了鸡血一样，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脚底抹油似的，刺溜一下窜出老远。
居然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跑了。
“那个……谢谢你。”
身后传来女人心有余悸的感谢声。
素维桢回头，就看到毛伊娜站在女厕所门边，感激地看着她。
“啊，没事。”
素维桢顿了顿，说“这种垃圾你离远点，骨子里就不把女人当回事儿，沾上都滂臭。”
到这里愣了下，低头看了看手，好像刚才碰过了那脏东西，立刻沉下脸，走去盥洗台打了洗手液洗手。
毛伊娜被她的举动逗笑，跟素维桢这个陌生人吐露起来。
“他一开始对我还挺好的，虽然没钱……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个。只是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就这样了。原来人还挺老实的。”
素维桢翻了个白眼，“就这种下头玩意儿你还给他洗？”
“谈男女朋友呢，如果真的互相喜欢，对另一半好，那是理所应当的，谁脑子有病，会找一个成天对她不好的人结婚啊？如果是受虐狂，当我没说。”
“正好还能从婚恋市场上，带走一个屎，为其他同胞造福，挺好。”
“所以说，对你好，可不是什么能拿出来说的优点。”
毛伊娜低头想了想，点点头，忽而释然一笑，道，“你说的对，是我下限太低了。”
素维桢甩了甩手，从抽盒里扯了张纸擦干手，上下打量毛伊娜。
“说起来，你看着眼熟啊。”
毛伊娜自我介绍道，“我在网上做美食主播，你可能在逗音上刷到过我。我的店开在双井富丽城沿边，店名叫甜梦乐园。”
素维桢“哦”了一声。
这么一说，她到想起来了，去华威店买手机那天，到对方店里坐过，还把对方加进了自己的关联名单中，每天给她提供的收益额还可以。
“你的店我去过，蛋糕很好吃。”素维桢笑道。
毛伊娜惊讶了一瞬，随即也抿嘴笑道，“这么一说，我对你有些印象。”
两人站在厕所门口闲聊了几句，毛伊娜主动要了素维桢的联系方式，说她的店里提供外送服务，她如果想吃甜点，可以直接微聊上找她，定做都可以。
素维桢估摸着时间，觉得该回去了，不然季子超可能会怀疑她掉进厕所。
就跟毛伊娜告别。
想到系统的危机提示，她顺口提醒，“那种男人看着喜怒无常的，你小心点对方走极端。处理不来就报警，别指望对方能心软哈。”
“我知道了，谢谢你。”毛伊娜再次道谢，谈吐举止大方有礼，让人不由就会升起好感。
素维桢回到餐厅，看到季子超坐在位置上玩手机，看到她，只伸手指了指她的位置，说了一句。
“你去的有点久，冰淇淋都化了。”
“不好意思。”
没跟他解释什么，素维桢重新坐下，将还没有完全融化的部分冰淇淋吃完。
季子超忽然开口问，“晚上你还有什么活动吗？”
素维桢还在想任务3的奖励提示怎么还没到，闻言愣了下，随后道，“王府井那边还有套中意的店面，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看，你有主意吗？”
“王府井啊，离这里不远。”季子超沉吟片刻，问，“挂牌在哪家中介。”
素维桢报了中介公司的名字，季子超道，“哦，陈哥那边的资源，好说。”
几次接触，已经知道这家伙神通广大，素维桢只是一笑。
“季总厉害，那等会靠你了？”
季子超抬了抬下巴，略显自信道，“你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走着？”
“走。”
到前台埋单，这顿晚饭的消费三千不到。
两人并肩往餐厅外走去，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系统突然发出了一声类似警报一样的声音。
【滴，任务对象毛伊娜死亡，因缘际会任务失败。】
“什么？”
素维桢震惊地张大眼睛，不自觉出声。
站在她边上的季子超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素维桢扯起唇角，掩饰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失态。
“没什么？想事情有点入神。”
她用意念询问系统。
[怎么回事？人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毛伊娜离开大厦后，在路边遇到蹲守的叶良辰，纠缠中，被对方推入车流，突发车祸殒命。】
[叶良辰还在吗？]
【已经离开事故现场。】
[往哪里去了？]
系统道。
【宿主可以兑换商城道具，对此人进行精准定位。】
[……]
素维桢胸口起伏，顾虑到身边还有人，不能暴露系统，也无法解释这种情绪的由来，只能强行压抑着。
等电梯抵达一楼，出了商城大门，抬头就看到马路边上围着不少人。
街道中间停着一辆打着双闪的轿车，轿车司机蹲在马路牙子上默默抽烟，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碎片，交警和救护车还没有赶到。
素维桢的视线扫过车祸现场，在事故车的后方看到一个女性躺在地上，四肢扭曲，一动不动。
一个本来有着美好未来的人，就这样因为遇到一个垃圾而葬送了生命。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不自觉往那边走了几步，直到季子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叫住了她。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素维桢回神，跟着上了季子超的车。
跑车上路的时候，经过现场，透过车窗，看到围观的人群对着尸体指指点点，有的还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按照现有的法律，就算抓到了叶良辰，以这种情况，让对方偿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垃圾狡猾的地方就在这里，他虽然推了人，但这主观上的故意和无意之间的差别，能做很多文章。
定性为故意，十年以上，最重也就是个无期——现在讲究减少死刑，说这是法治文明的进步。
叶良辰的辩护律师要是口才好，他本人再哭诉忏悔狡辩一番，要是定个过失，判轻点，三年以下不是不可能。
到是那个开车的司机真的倒霉，无端就惹了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