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馨月望着强烈的阳光,心中是有些抵触了,她摇了摇头抱着膝盖,她宁愿选择做一只鸵鸟,不想见阳光。
“来吧!我背你去”
邱泽昀岭长手长脚的半蹲在她床前,馨月望着他笑了笑,她伸手推了推他的后背“不要啦!你快点挪开”
邱泽昀岭好不容易听到了馨月久违的笑声,像是银铃般清脆悦耳,他的唇角上扬,目光也柔和了许多,他反手将馨月捞在背上,惹得她哇哇大叫。
“啊喂喂!邱泽哥哥,你把我放下来”
邱泽昀岭快步背着她朝门口走去,抬眼望到门口站着的那抹冷傲的身影时,几个人都静默了。
顾睿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柳馨月从不知道一个人可冷到如此地步,只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他若无其事般从容走来,不羁黑发些许凌乱,脸部棱角分明得若刀削斧刻一般,凌厉而绝狠的眼眸扫过邱泽昀岭直直望着柳馨月,
柳馨月同样阴冷的回视着顾睿,她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还有必要跟她说话。
“你还要在别的男人身上挂多久?”
他的眼神如同死神手上镰刀,一下下刮得柳馨月的面颊生疼。
邱泽昀岭淡淡的看了眼顾睿,而后不急不缓的回身朝着病床走去,他叹了口气,这么好的阳光真的适合带馨月出去透透气,可惜,被来人搅和了。
馨月扶着邱泽昀岭的脖颈,慢悠悠的从他高大挺拔的背脊滑落到床上。
“顾睿,你来得还真快?是不是你妹妹想看看我死没死,这样你们顾家连责任都不用负了?”
柳馨月坐在病床上,双脚随意垂下,她就这么仰着头怒视着身前的顾睿。
顾睿对她的怒气视若无睹,唇边噙着让在场所有人都捉摸不定的神秘笑容一步一步靠近柳馨月。
“柳~馨~月,你名义上依旧是我顾睿的妻子,即便是你死了,也是我顾睿的妻,顾家的利益跟你是一体的,我顾睿的女人不是谁都能顾想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你跟我回家”
顾睿说完便弯腰抱起还在懵懂状态中的柳馨月,她感觉身子一轻,顾睿就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安然抱在怀中。
“不,顾睿,你放我下来,我的孩子是你妹妹派人下药流产的,除非她给我的孩子偿命,否则我不会给你回家,你放开我,放开我”
柳馨月踢腾着双腿,她还在恢复期间,力气本来就没有顾睿的大,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却没有顾睿力气大,邱泽昀岭快步走了过去,单手阻止了顾睿离开的路。
“顾总,看来还真是霸权主义,难道,你不应该给自己妻子一个解释?亦或者,你是默认了顾沫寒的罪行而选择沈默?你这样做真的可以胜任好丈夫吗?”
邱泽昀岭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他背光而立,犹如天神般俊逸非凡。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冷笑的薄唇。
两个男人的世纪对决,他们丝毫忘记了隔在中间的柳馨月的存在,她仿佛能感到两人气息之中的那股对弈电流在流淌。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邱泽昀岭,你滚开,若不是你,一切没有这么糟”
“若没有我,你恐怕抱着的是具尸体”
邱泽昀岭非但没有闪开反而凑得更加近,两个男人像是斗鸡一样,一触即发的战争,只差一个导火索。
偌大的病房之中,弥漫着硝烟味。
“邱泽昀岭,你相信吗?不管你,在阴暗的角落里面想要做什么?我顾睿都有能力将你揪出来,你最好想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赛蒙”
顾睿清俊的脸上寒川四壁,他从来没有被挑战过,邱泽昀岭绝对是第一人他喘着粗气,眼几乎猩红。
“馨月的事情,我管定了,顾睿,你要是个男人,就应该给她一个答案,那是你们的孩子,你要敷衍了事?这就是顾家的处事态度?”
邱泽昀岭抱着肩膀挡住他离开的路,精雕细琢的脸庞,唇角的弧度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能带着笑容一般。
“不需要你管,你用什么身份来管,这是顾家的事情”
顾睿对于邱泽昀岭的挑衅,选择了拒绝回应,他试图绕过邱泽昀岭的身旁,快步走出病房。
“顾睿,你信不信,只要柳馨月愿意,我随时有资格能管她的事情,顾沫寒这个教训,希望你跟她记住,柳馨月身后永远有我”
邱泽昀岭抱着肩膀看着顾睿的身形一顿,他的面上依旧带着笑只是未达眼底。
“顾睿,你放我下来,你将我带回东柳湾别墅又能怎么样?顾沫寒这件事情没有说清楚,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知不知道,我命悬一线的时候,那种恨,你知不知道,当孩子没有了的时候,我的那种恨”
柳馨月凄厉的尖叫着,双手狠狠攥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想要让他给她一个说法。
可惜,他只能选择沉默。
他会补偿她的,用顾睿的方式补偿,可作为顾氏的家族舵手,他能做的只能是惩罚顾沫寒,而非按照柳馨月的意愿去做。
顾睿在查清楚顾沫寒对柳馨月所做的一切时,他就已经选择对顾沫寒置之不理了,对于母亲要去救顾沫寒出公安局的请求他只能推诿。
顾睿气得是柳馨月从来没有选择相信他,更没有将自己完全交给他,这种气让顾睿失去理智,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只要碰到柳馨月就会彻底失控。
“馨月,跟我回家,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好吗?”
顾睿压下了心底翻腾着的滔滔怒火,矮下身段,望着眼前哭得泪人似得柳馨月。
“不,我不回家,那不是我的家,那是个可怕的牢笼,我不要回去,不~~”
柳馨月嘶吼着,挣扎着,踢打着
顾睿抱着她的双手,倏然放下,柳馨月重重落在地上,他头也不回的推门,馨月泪眼婆娑的凝视着那抹笔挺的黑色身影消失在病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