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岛屿上,去往A区有两条路,一条是正面的大路,一条是背面的小路。大路当然有重兵把守,可小路呢,小路难道就真的那么安稳吗?
郭靖将绳索收于肩部,将钢爪准备好,做好了夜间攀援的准备。
“你干什么?”李云龙上前,一把将郭靖肩部的绳索揪下。
“出发前,您不是说,我们要沿小路奇袭吗?”郭靖一脸的不解。按理说,舰长应该表扬我的提前准备才好,说明我有敏锐的战斗意识。怎么这会儿,反怪罪我动作快啦?
“小子,出发前说的话,能一成不变地照办吗?”李云龙拍拍郭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仔细听。“用兵之道,贵在随机应变。没有一成不变的好战法,只有根据实际需要不断调整的有效战法,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来之前,根据俺老李所做的大量功课,我认为我们应该沿小路奇袭。因为按照惯例,岛上的重火力应该呈现梯次配置,或者是呈现其他我们所常用的有效配置,这样既可以对岛屿外的红军舰船进行封锁性重点打击,又可以对攻上岸的红军陆战队实施大面积火力压制。而为了保护这些宝贵的重火力目标,蓝军的陆战人员必然会沿岛屿多点布置,以互相策应,有效救援各个遭袭火力点。而现在——”李云龙停了一下,故意启发郭靖去思考。李云龙明白,人才是决定未来战争胜负的主要因素,所以对人的培养,一刻也不能停歇。李云龙就是要通过这种近似于实战的演练,来把郭靖等一大批人培养成为军事思想先进,军事技能强悍的作战人员。
郭靖想了一下,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们能这么快的上岸休整,就说明蓝军并没有把大量的陆战人员分散开来,守卫在各个要点上。而很可能……很可能把所有精锐的陆战人员全都集中起来,以实施突然的反击。聪明,聪明!蓝军明明是处于守势,却摆出了防守反击的架势。他们聪明地放弃了滩头阵地,就是为了引红军陆战人员上岸,然后一举消灭。他们知道,红军的战舰虽多,能登陆作战的人员却是极少,只要彻底消灭了红军登陆的第一波人员,那么基本就摧毁了红军继续作战的信心。”
“既然蓝军的陆战人员没有分散配置,那么他们会集中在哪儿呢?”,李云龙引导性地启发着郭靖的思维,“我们可以大胆地展开想象,如果你是蓝军总指挥,你会怎么做?你会不会在小路附近的峭壁上配置重火力点,这样既易于防守,又能实施突然性的重火力打击?你会不会就将集中起来的陆战队员放置在身边,这样既确保了蓝军指挥部的安全,又便于及时救援附近的重火力点?”
“在峭壁布置重火力点?这样——恐怕很难吧?”郭靖的脸上泛起了难色。
“我国的军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就能够在坚硬的山坡阵地上挖坑道。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科技发展得如此迅捷,在峭壁上布置重火力点,有什么不可以?如果蓝军的工兵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它又怎么称得上是红军训练的磨刀石呢?”李云龙的脸上泛起了愁云,“我担心的是,小路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则危机四伏,恐怕比从大路攻击还要凶险,还要难以取胜。”
“那——我们怎么办?”郭靖一时没了主意。
“改变原有计划,沿大路进攻。”李云龙的声音很坚定。
“沿……沿大路进攻?”郭靖一时语塞。如果蓝军将精锐的陆战人员集中在指挥部附近,那他们不仅到小路方便,到大路也很方便啊!而且大路上,蓝军的防御都是现成的,对我们来讲,是更加的难以进攻。
李云龙当然明白郭靖的顾虑,“你难道不知道声东击西的典故吗?我带一部分人,悄悄地运动小路附近,放枪吸引蓝军的精锐;你则带上其他人员,强攻蓝军的大路。记住,是强攻,攻得越迅猛越好。”
“可是声东击西的前提,是敌人会被东边的声音所迷惑。您和伤员,怎么确定能迷惑住蓝军,而吸引住大部分的蓝军主力呢?一旦声东击西的计划失败,蓝军反而把主力压到了大路,那我们岂不是捉鸡不成蚀把米吗?”郭靖仍然心有疑虑。
“你小子,学会动脑子啦,”李云龙高兴地拍了拍郭靖的肩膀,对一切早就胸有成竹,“很简单,我们只要在小路附近放几枪实弹就可以了,而你们在大路那里,放的都要是演习专用弹药。实弹与演习弹药的细微差别,普通的人也许听不出来,但对一个职业军人来讲,他是绝对听得出来的。一旦小路附近有真枪实弹在响,蓝军的主力能不尽快赶过来吗?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不认为那是一场演习,而是把它当作一场真实的外军入侵来对待。一旦有外敌入侵,哪个军人敢不及时出现,哪个军人敢不认真对待?这也就是演习与实战贴得不紧所留下的弊端,如果我做了演习导演组组长,我一定要让演习中使用的弹药与实战中的一个样,就是真用实弹又能怎么样?M军在训练中死亡的人数比在战争中死亡的还要多,就说明了在训练中有死亡率是完全正常的现象。为了提升整个军队的战斗力,为了减少军队在战场上失败的概率,我们不能顾虑太多。”
“好,我这就去准备。”郭靖领命而去,准备率队与大路上的蓝军一搏。
而李云龙这里,则带上一部分人,向小路前进。
两小时后。
“砰——”的一声,枪响了。犹如在平静的湖里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哪里在响枪?”丁小槐一下子从床上翻落下来,成卧倒射击姿势。做为岛上蓝军预备队的队长,丁小槐对枪声再熟悉不过了,刚才打的明明是实弹啊,怎么办,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