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
未掩好的朦胧纱幕里,隐约女子曲线玲珑,间或雪色香腻肌肤,一闪。
想是昨夜为皇甫洛冰守候的侍女语凝(在皇甫洛冰的强烈要求下,侍女玉芸终是被换下,换做一个叫做语凝的女子)。
语凝荏弱纤秀,淡眉如烟笼雾,睫毛细密如丝,娇笑声如鸣莺。
软玉温香自门外而来,却是一队侍女摇动裙摆,款款地从巫欢殿外迈入,一步一步,迎向皇甫洛冰的床边。
皇甫洛冰感到奇怪,自己虽然是有名的金主,但也没有放肆到要一队侍女来侍奉啊?这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束腰、大摆、窄袖、披锦,裸出半截玉臂小腿,并配有璎珞臂钏,小心翼翼地来为皇甫洛冰更衣。横空搁肩,玉手一拂,很快便做好准备。
有兰花淡雅的香气,自侍女的身上幽幽传来,直钻入皇甫洛冰的五蕴六识。只是从头到尾,他心底升起的燥热,顷刻间便平复了安静。
皇甫洛冰不得不按捺。他还搞不清这一队侍女到底是谁派来的?派来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酔卧春潮委实流连忘返,但这一切若是暗含杀机呢?谁知道春风化雨的背后会带来多少数不清的麻烦?更何况,自己现在喜欢的是顾菲柔,心里根本就装不下其他的女人。
万千宠爱,恍如梦一场;
如云美女,皆是过眼烟。
柔若无骨的美人软软服侍,皇甫洛冰身动心静,英雄气盖过了怅惘失,直到全部完事。
皇甫洛冰心道:对方既然做了这个局,迟早得露出头来,到时看看情况再说。
一个姿态曼妙无比的少女推门而入,那一袭紧紧裹在身上的胡袍,把她少女玲珑的曲线,描画得极为娇俏,而那水汪汪的大眼,樱红微张的双唇,也是充满了诱惑力。
“你是谁?”皇甫洛冰问。
“少爷,我是府里太夫人派过来的。”少女温存道。
“奶奶?”皇甫洛冰心里一紧,又一松,这倒不是不可能。难道是奶奶怕我在水魂胡搞,惹出麻烦,把家里的女婢送来?
“太夫人说了,男人都是小猫,没有不偷腥的,重要的是不要偷错了腥,”少女巧妙地对皇甫洛冰送来秋波,“太夫人让我来陪少爷。”
皇甫洛冰感受到这少女火辣辣的情感。她那樱红微张的双唇多像一颗诱人心扉的樱桃啊,可是樱桃引诱鸟儿吃掉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能把种子播进鸟儿的肠胃,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至于这鸟儿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想些什么,有什么目的,都不重要,只要能把种子播进去就好。
“你跟太夫人说,孙儿不是小猫小狗,孙儿已经长大了,孙儿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皇甫洛冰站起身来,想要推门离开。
哪想那少女突然抱了过来,清甜芬芳的唇,蕴藏了千万年来的春色无边,一触及便是惊艳,再深入就是失魂,她的温柔小舌向来在男人间指点江山。
竟然主动吻皇甫洛冰,真是大胆!
她低低喘息着,用手抚摸着皇甫洛冰的身躯,挑逗着男人的底线,在这种醉美迷离的时候,对方的缺点一定会暴露无遗。
她以为此时的皇甫洛冰会暴露男人的本来面目,只要遇着此生未曾尝过的甜,刹那间便会放纵自己,陶醉于她的甜美。
可是她失算了。
他那呢呢喃喃的嘴中,吐出的是这两个字:“滚开!”
春色无边中,他在她的吻下,却想着另外一个女人——顾菲柔。
她实在做不下去。
脸上潮红未退,她对着皇甫洛冰,喃喃道:“你过关了!”
“什么过关?”皇甫洛冰问道。
她推开皇甫洛冰,又后退三步,不断地拍手。
一个宫里的太监突然进来,将腰际金牌拿出,“见金牌如见皇帝,还不下跪!”
皇甫洛冰一见此金牌为真,慌忙下跪道:“下官皇甫洛冰,恭迎金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洛冰中状元之后,被皇帝千菱霄册封为翰林院修撰,是六品官)
太监厉声说:“当今圣上让我问你,可曾对淑德公主有过‘侵犯’?”
“下官不敢!”皇甫洛冰低头道。
“哼,若非你刚才能保持克制,不做非分之举,此时你已被五花大绑,带往皇都。”这太监拍了拍手,一队禁军从门外涌了进来。
而之前的那一队侍女,早已不知去向。显然,侍女也好,禁军也好,都是眼前这拿金牌的太监安排的。
这真是好险,好险!
只是……皇甫洛冰问道:“此事是否惊动下官家人?”
“你家人当然知道。”持金牌的太监说:“而且你父亲当面向圣上保证,倘若你果真犯了规矩,但凭圣上处罚。”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持金牌的太监道:“传圣上的话,将这冒冒失失的皇甫洛冰痛打一顿。”
禁军领命,皇甫洛冰的脸上马上吃了一拳,这一拳使他眼前金星万道,对方显然是六级的战士,而皇甫洛冰又不敢擅自使用魔法护体,以免引起皇帝更大的愤怒。他任凭禁军们拳脚相加,直打到他瘫在地上,血流不止。
“千梓郁到底跟圣上说什么了?”皇甫洛冰心里恨恨道:“我根本就没碰过她一个手指头,为啥要受这种罪?千梓郁啊千梓郁,你到底说什么了?”
打完之后,持金牌的太监道:“今日之事,也算给你个教训。圣上说了,看在皇甫家族的份上,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从今日起,你不得再与淑德公主有半点来往,否则便罢了你的官,将你发配回府。”
皇甫洛冰心道:若果真被发配回府,那岂不是要被爹爹皇甫墨尘打断腿?
这个时候,皇甫洛冰很想念顾菲柔。要是有顾菲柔在,起码可以说说话,发泄发泄自己心中的委屈。
待持金牌的太监和禁军走后,皇甫洛冰才站起身来,晃晃地走出殿外。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皮肉受苦,也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的屈辱。此刻他才明白权势是多么重要,以前没有人敢羞辱他,并不是因为他自身有多强大,而是因为他有个在朝廷里做大官的父亲,而现在,一个比父亲更有权势的皇帝出现了,自己就只能卑躬屈膝任人宰割。
在这个世界,真的什么都是虚的,除了金钱和权力!
有钱就有一切,有权就能主宰一切!
就这样碰到了顾菲柔,也让顾菲柔看到了他狼狈的样子。
顾菲柔什么都没问,扶他进入自己的水香殿。
水香殿宽敞明亮,里面的摆设很精致,而顾菲柔身下所睡的那张床,更是柔软舒适。旁边,则是守候着的侍女紫馨。
无比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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