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破茧成蝶
“只要集其五枚风之石，我有五成把握！”
锻造不是儿戏，二次锻造是在原本的基础上，为灵器增加新的材料从而脱胎换骨，更是难上加难，当世也只有宋君微能说出这种有五成把握的底气了，他道：“若是成了，这把匕首就是二位的了！”
他们能带来炎的风之石，就足以证明这把匕首和他们有缘，若是成了，也归他们所有也是理所应当。
“我留着没用。”顾玥已经打定主意要寻到另外四枚风之石了，“到时候请前辈将那匕首赠予玄夜公子，可好？”
“你这丫头！”宋君微颇为无奈，“你可知你的伞为什么会是如今这样？”
顾玥回忆起无支祁和她说的故事：“听说是与凶兽交手时损了。”
“是被魔神隐的灵伴毁的。”宋君微爱惜兵刃，最喜收集神兵利器的传说往事，“制造它的人本就是你们顾家的姑娘，是少有的灵力、阵法、锻造术都修至巅峰的天才，也是她以一己之力将魔神隐的刚苏醒的灵伴斩杀。”
“这都是我在南靖听来的，据传那一场战斗就是发生在南靖的一个深山老林之中。”像是刻意规避，所有典籍都不曾有过这段记录。宋君微还是在不断的求证中，从野史传闻里窥得最接近事实的真相，他说：“魔神乃是真真正正渡了雷劫的真神，还是苍、顾、祝、雷四家当年一同成神的四位大能联手才将之除去的，那蛊雕怎么说都是他的灵伴，也是货真价实的神兽，那位顾家姑娘能以半神之躯将之除去实属不易，沇灵伞已经是当年举世闻名的防御灵器，损了灵识，可见蛊雕之强横。”
他曾以为沇灵伞在那一战中就彻底损毁了，没想到时至今日还能有幸见一眼这把被誉为最接近神器的灵器，宋君微小心翼翼地抚着伞面，像是抚摸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至宝：“这把伞的器灵一定受了很重的伤，才会陷入休眠中自我修复。”
“现在是不是快醒了？”
无支祁说过沇灵伞的器灵快醒了。
顾玥问：“什么时候能醒来？”
宋君微如实答道：“我不知道。”
别说顾玥和苍枫了，和灵器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宋君微也是第一次见识进入休眠的器灵。
宋君微问：“顾姑娘可知如何培育后天器灵？”
器灵有先、后之分。
先天器灵就像那把匕首一般，是用了珍贵稀少且蕴含蓬勃灵力的材料，通过高超的锻造技艺，出世时就有了灵智；大多数的灵器都是在灵师精心培育、修炼下形成的，这就叫后天器灵。
沇灵伞横空出世就为半步神器，它的器灵就是天生的。
“知道。”顾玥点了点头，“它跟了我有十年之久，我一直用培养后天器灵的方法修炼它。”这个方法还是十净莲花教的。
“那是修炼器灵最容易的方法，任何人都能用。”宋君微的表情很严肃，“你不知道的事是，这也是让器灵休养生息的最好方法。”
所以顾玥从未用错法子，欠缺的只是时间和足够的水灵滋养。
辞别宋君微，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下山的小道上，相柳犯了困再度陷入冬眠状态，十净莲花不太精神地虚坐在飞廉的脑袋上，懒洋洋地问：“玥姑娘，你真要去寻那什么风之石吗？”
“我想去。”
顾玥一贯任性，所谓的想去，就是一定要去了。她问：“你不觉得那把匕首和我、还有沇灵伞很像吗？”
都在几近完美的时候有所欠缺，都在等待一个破茧成蝶的重生契机。
从小到大，她的任性帮助了很多人、很多事。也让她失去了很多，现在的顾玥无法知晓就因为她的任性，让她在一年后痛彻心扉。
如果可以她重来，她也许会放弃现在的决定。
“不觉得！”十净莲花毫不犹豫的答，它的脑子现在有些转不过弯来，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才慢吞吞地接话：“你和沇灵伞属水灵，而那把匕首分明就是一件风灵兵刃。”
太冷了，它都没反应过来顾玥口中的“很像”指的是什么。
“所以你要给那把匕首这样一个契机吗？”苍枫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小姑娘的背影，“你拜访宋君微后就要回水泽了，下次出来就不知道是在何时。”
“那我就先不回水泽啊！”顾玥轻轻一跳，翻了个身面对着苍枫倒退着走着，“家什么时候都可以回的，待我们出发，给阿爹传个信知会一声就好啦！”
至于什么不是现在传信，当然是不想家里顺着傀儡鸟的线索找到他们的落脚处了！
“你还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
小姑娘脸上带着笑，眉眼弯弯，“那你要不要继续与我同行？”
“同行啊……”苍枫摇了摇头，见那姑娘嘴角微微塌下，才缓缓道：“真拿你没办法，等过完年我们先北上去寻寒的风之石好了。”
松枝受不住积雪的重量下弯，雪堆滑落，松松散散地飘荡，绕着山道上的人和兽，白了头，却未曾到时间的尽头。
北方比南方早一天过小年，在看着老丁头儿夫妻忙着准备祭灶的菜肴时，顾玥问了方知才到廿三，直说“我家都是廿四才祭拜灶神。”对上那对老夫妻不知所措的样子，她浅笑道，“入乡随俗，你们这儿既然今日就过小年，我们也跟着在今天吧！”她望向苍枫，在下了决定以后才询问着“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
院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猛地响起，略微掩盖了苍枫的答话，他又提了音量又复述一遍。
小姑娘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檐下，“我们去买红纸写对联吧？家里都是自己写的。”
普通人家新年都是挂桃符的，用桃木板刻下神明的名讳，简简单单不用太多花销，唯有富裕人家才会去买红纸，将吉利话写下，是为对联，贴于门上用于辞旧迎新。
“你自己写？”苍枫是见过顾玥的字，娟秀是娟秀，少了些大气，用在门帘上终归是有些不够的。
“你写啊！”她说得理所当然，“在家里都是我出对联，大哥哥来写的。”
“浩澜公子的墨宝吗？”苍枫细细地回想了一下，这对兄妹的字很像，不过顾珩的字更多的是苍劲有力，大气磅礴，颇有几分大家风范。苍枫赞道：“确实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