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野千树要被空哥狠狠撅的时候,他终于醒了过来,一场噩梦就此结束。
刚才就差那么一点,他的菊花没保住。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透过窗户的阳光有些刺眼,明亮的房间里就他一人。
他撑起还有些酸疼的身子,走到屋外,开始洗漱。
这时,荧妹带着派蒙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巴掌大的小鱼。
“千树,可能河里的鱼还没有起床,我就钓到这么一只。”
说话间,她有些不敢看上野千树的眼睛,前两天她可是自称钓鱼小能手,结果钓了两回,头一回直接在等待时睡了过去,这一回她就钓到这么一小只。
上野千树有些无语,他原本以为荧妹钓鱼技能有多厉害,结果也是拉胯。
接过这条倒霉的小鱼,他熟练地刮鳞,去除内脏,清洗干净。
然后再到小菜田里摘了一些青菜,做了一锅青菜鱼汤面。
吃饱喝足之后,三人往着神里屋敷走去。
中午时分,神里绫华和托马在社奉行的大厅里接待了他们。
上野千树还是以前一样,坐下之后,专心致志地品尝起侍女们端上来的茶点绯樱饼。不得不说,神里家的茶点绝对是人间美味。
而荧妹和派蒙也有样学样,品尝着绯樱饼。
神里绫华对三人失礼的行为毫不介意,直到三人吃完绯樱饼后才开口。
“你们帮助那几位朋友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真是辛苦你们了。”
“我们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荧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通过这三件事,你们应该明白失去神之眼带来的危害了吧。”
此话一出,上野千树、荧妹和派蒙一同陷入了沉默之中。
神之眼的失去其实对普通人的伤害并不大,甚至来说是件好事,比如黑泽,这家伙在失去神之眼后,终于放弃了他那个愚蠢的愿望,不再用自己的薪水去购买粮食充当救济粮。
唯一伤害比较大的是土门,在失去神之眼之后变得疯癫。
但最终他放下天下第一的愿望,和他师弟走到了一起。这又何尝不是件幸事。
上野千树见气氛越来越尴尬,主动开口说:“危害确实很大,很多人都偏离了自己原本前进的方向。但是最主要的危害是,在失去神之眼后,普通平民再也无力反抗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的暴行。”
他的这句话直接点出了眼狩令的本质,统治阶级剥夺底层人民的反抗力量,致力于阶级固化。
“千树,没想到你能看的这么透彻。”神里绫华欣赏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如今稻妻逐渐如同死水一般,贵族腐败不堪,武士不守道义,平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我们的神明雷电将军大人根本不为所动,仿佛众生在她的眼里不过只是一个个生命而已。就像是雷鸣、凄光、狂风、骤雨.....它们的到来永远不会顾及凡人的感受。”
上野千树没想到神里绫华的发言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几乎就是在公然指责雷电将军的昏庸统治。
“稻妻拥有这样固执坚定的神明,确实有些不幸。”派蒙惋惜地评价道。
荧妹也深表认同,“就没有人反抗过吗?”
“曾经有一个人说过,雷电将军无想的一刀未必无可企及,向雷电将军意志的代行者九条裟罗发起了御前决斗!”
“结果呢?”
神里绫华将视线转向到上野千树的身上,“结果,这场万众瞩目的御前决斗被千树给破坏了。”
“被你给破坏了?”
荧妹和派蒙十分惊讶地看着上野千树。
他摸了摸鼻子,“因为那场御前决斗本身就非常可笑,右仁根本就是在送死,而且现场看的民众都是来看笑话的。所以我破坏了这场御前决斗。”
“民众是来看笑话的?这也太冷漠了吧,怎么这样,令人很是火大。”派蒙双手插在腰间,很是气愤。
“不过除了我们之外,还是有远在海只岛的反抗军存在的。”
“反抗军?”
“嗯,许多对幕府统治不满的人,都在海只岛的珊瑚宫麾下组成了反抗组织。而社奉行也在暗中帮助这些反抗组织。”
神里绫华的这番话狠狠地冲击了上野千树的认知,他原本以为社奉行只是反对眼狩令而已,结果没想到是敌在本能寺。
社奉行可能不仅暗中帮助海只岛反抗军,更有可能直接控制了一部分反抗军。
但社奉行的做法可以理解,因职责的缘故,是与民生最贴近的一方,他们的立场是自然站在民众这边。
神里绫华时常倾听来自民众的苦难,她对民众的同情和怜悯,使得她逐渐走在了反抗雷电将军的道路上。
“神里绫华小姐,你们有想过到底该如何对抗眼狩令及那位神明大人呢?”派蒙挥舞着小手,问道。
神里绫华的目光暗淡了下来,“老实说...没有。”
“欸?”
“光是做好对抗神明的觉悟就很难了。”
派蒙双手摊开,“那要怎么办呢?”
“所以我们只能努力减少了眼狩令带来损失,积蓄力量。比如藏匿神之眼的持有者,或者制造假的神之眼来救急。”
“神之眼还能造假吗?”
“当然能造假啊。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一直帮助我们伪造神之眼的正胜师傅,在前些天被天领奉行的人给逮捕了。我和托马因为身份问题不能出手,一旦暴露,便会牵连整个社奉行。所以,,”
“所以,这件事就交给拥有变革时力量的我吧!”荧妹自告奋勇地说道。
“谢谢你,旅行者。但这件事情光靠你们的力量还是不够的,做好准备的话,就到花见坂吧,有一家叫做长野原的烟花店,你们会找到帮你们的人。那人也是千树的熟人。”
说到这里时,神里绫华的神情有些复杂。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千树最好不去见那人。
荧妹看向了千树,她刚才从神里绫华的话听出一丝不对劲,“你的熟人?不会是你的旧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