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好奇地看向魏河风:“你也学习了天崩道术吗?”
魏河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摸了摸肚子,挤出一个难看的、仿佛在哭的表情:“我饿了,要先吃饭。”
说罢,他也不管另外两人的反应,将手一抬,面前出现了一道快速变化的虚影。
白尘凭借超然的目力看到,那些虚影……好像是历史上各种生灵的影像!
魏河风朝那道虚影探手一抓,虚影化实,变成了一只活的蝗虫,被他攥在手中。
蝗虫一挣,一朵血花绽开,在魏河风的手掌钻出一个洞,振翅飞离。
这一瞬,陨石坑中仿佛掀起了飓风。
白尘和林知为都心惊,一只手指长的蝗虫,振翅居然能掀起暴风!
罡风扑面,让白尘觉得脸被割得生疼。
魏河风大吼一声:“别跑!”然后一跃而起,朝蝗虫追去。
厚重黑云下,他和蝗虫在空中展开了一场追逐。气浪滚滚,将黑雨吹散,坑底的白尘和林知为感觉雨仿佛停了。
片刻后,一切恢复平静。魏河风回到坑底,浑身是伤,嘴中大口咀嚼着什么。
“这疯子牙口真好……”白露儿见状,讶异地吐槽道。
魏河风将口中的东西吞咽之后,浑身伤势尽复,力量似乎也提升了一大截。白尘感觉得到,他那干瘪瘦小、其貌不扬的躯体之中,蕴含着无比恐怖的气血,力量如同蛰伏的火山一般。
“这……就是天崩道术?”白尘问。
“没错。”魏河风的神态中褪去疯狂,又恢复了冷静,“冥神咒,随机从历史中复活一个生物,它的力气将和施术者一样强。”
“食合术,吞食一个活物,它的力量将被加到施术者身上。”
介绍完这两个术,他又像是为自己辩护一样说道:“啊,对了,我从来没有吃过人喔。而且,这个两个术对天崩没有什么影响,副作用全都作用在施术者,也就是我自己身上。”
“喔……”林知为的大脑短暂宕机了两秒,然后反应过来,“原来昨天那只鸡是这么回事……是被你召唤的啊,还拥有和你一样强的力气,难怪这么变态。”
“慢着。”白尘说,“我没理解错吧?你能召唤一个和自己力量一样强的生物,吃了它以后把它的力量加到自己身上?”
“对。”魏河风点头。
“施展这两个术没有消耗?”
“除了影响精神的副作用以外,”魏河风说,“没有。”
“你每次这么做之后,力量会增强两倍?”
“没错。”
白尘的脸色变化了几下,最后露出一个好像听到一个极度荒唐的笑话一般的笑容,问:“我能不能问问,你一共这么做过多少次?”
“唔……”魏河风露出了苦恼的神情,“我也不记得了,一般都是饿了就吃。有时隔一两天,有时隔几个月。”
他苦思冥想了一番后答道:“大概有二三十次吧。怎么了?”
“我特么的……”白尘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难怪你能秒杀王武苍……”
林知为也明白了白尘的意思,在一旁瞪大眼睛:“世上还有这么容易就增强力量的方法?这也太荒唐了……”
“荒唐?”魏河风斜瞥了他一眼,然后说:
“还有比天道崩溃更荒唐的事情么?我所做的这些,不过是天崩的一个侧影罢了。”
“你多来这么几次,岂不是可以一拳打碎东州?”林知为问。
“那又有什么用,我连雨蚀炎杀阵都打不破。”魏河风吐了口气,然后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而且,你们以为我不吃东西,东州就不会毁灭?东州的毁灭早就进入倒计时了。”
林知为严肃地说:“我们就是为此来……”
“不,与晓尊无关。”魏河风说,“我说的是天崩,第二次天崩,一百年前的悲剧将会重演。到时候或许东州都不复存在了。”
听到这句话,白尘和林知为都为之一愣。
白尘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第二次天崩,好像在哪听过……
“真有这种事?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林知为高声道,“喂喂,你怎么不早说?”
“刚见面我就说了啊。”魏河风面色平静地说道,“人族早在天崩那时就已经完蛋了,现在只不过是在苟延残喘,撑不了多久。我当时是这么说的。”
白尘问:“你说的第二次天崩,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千万别是三个月……啊不,现在只剩不到一个月了。白尘在心里想道。
“不知道。”魏河风说,“没有人能预测天崩,只知道它迟早要来。”
他的视线扫过两人,说:“你们该不会以为,天崩是一瞬间的事吧?
“错了,天崩是持续性的。准确地说,从一百年前到现在,天崩从未停止,我们一直生活在天崩的过程中。天之裂痕的变化就昭示了这一点。
“而这一切的终点是什么呢?”魏河风顿了顿,继续道,“就是秩序的完全崩溃,人族,大地,天道,一切都不复存在,宇宙迈向终结。
“这可能在下一秒发生,也可能持续亿万年。”
听他这么说,林知为长出一口气:“什么啊,原来尺度这么长。听起来就像古典时期的神话。”
“这就是现实版的杞人忧天吧……”白尘翻着白眼,看向布满铅云的天空,觉得话题扯得有点远了。
接下来,白尘在迷霜谷过上了规律的修行生活。
每天,他都会在谷中释放灵力波动,引王武苍前来干架,每次都会假装以微弱的优势击退他。
王武苍每天治疗好伤势后,就开始琢磨该怎么击败他。他每天用上了不同的招式和战术,包括但不限于将白尘拖入异空间、用尽全力增强焚灵之炎、点化一堆神兵围殴等等……但每一次,他都被重伤至失去战斗能力,饮恨收场。
其余的时间里,白尘就通过引动焚灵之炎来修行,直到灵力耗尽。
这样一来,他一天可以搜集到七十万左右的星力值。
也就是说,他现在一天增加的力量,比得上两个青极大会时的自己。这样的速度,称得上是前无古人了。
“这样的节奏,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某一天,白露儿向他吐槽道,“当初在神鸣道院的时候您也是这样修炼的吧。只不过陪练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