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过左宾刚才这神乎其神的手段，加之左宾与程家明面上的矛盾，与翡翠夜市秘而不宣的对立，程向阳父子和翡翠三六号展厅老大是谁弄死的，显而易见。
结果左宾来了个深感悲痛。
悲痛欲绝？
“罢了罢了，昔敌不在，在下也懒得再纠缠这些了。”
临了，左宾还总结了一句。
“右经理~”
适时、一号展厅老大白大虎淡然道：“今儿个你既然就坐，摆明了要和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的，藏着掖着可就没意思了。”
“老三老六，应该也是死于你手吧。”
白大虎一针见血地道。
“老三老六？”
左宾咽下食物，笑道：“我们在赌石拍卖会不是聊得很开心么，我杀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见翡翠夜市五人脸色一寒：“哦，这事儿和那个叫王博的小喽啰，没关系吧。”
果然是他…听左宾说出王博这个名字，众人脸色当即惊变。
白大虎道：“这么说，王博也是死于你手？”
“好了白老大，这些废话就不要说了，谈谈你的条件吧。”
见白大虎还在抽丝剥茧，左宾稍微填了点儿肚子后，放下筷子，他擦拭过嘴角，揉着眼角道。
“够直接。”
白大虎先是一怔，紧接着他拍了拍手。
咣当、
掌声传开后，餐室门突然打开，进了四个凶神恶煞的保镖，四人见白大虎投来视线，二话没说，直接从衣兜里掏出手枪。
黑咕隆咚且嗜血的枪口对准左宾，显然只要白大虎一声令下，四人就会将左宾打成筛子，且四支手枪还戴着消音器，以外面热火朝天的喧闹声，这儿的情况，他们绝对发现不了。
“现在，右经理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扫了眼戴着口罩，瑟瑟发抖的石雅，白大虎无所顾忌地双手抱臂，他冷笑道。
“马族长，小兵好歹~”
餐室里，左宾还没说话，身躯颤抖的石雅开口了。
看样子，她是打算让马少云在白大虎这儿求一求情。
吟~
孰料石雅话音还未落尽，偌大餐室，一股说道不明，好似电台频道受干扰的声音突然响起。
然后…
在场几人全都懵了。
只见那四位枪手瞬间面红耳赤，紧接着他们不受控制地将枪头对准白大虎几人。
“老大，我们不、不受控制了。”
左宾抬眼扫了白大虎一眼。
嘭、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白大虎右臂瞬间爆裂出一个血洞，那白大虎也是个狠人，他死死咬着牙，竟然没吭一声。
他阴森的眸子就凝睇在左宾脸上。
可看到手下的枪头已经对准他的脑门儿时，白大虎再也忍不住了。
“你究竟想怎样？”
左宾摇了摇头：“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们太风声鹤唳了。”
“来这儿是一场意外，我算过时间，快则半月，慢则三月就会离开瑞市，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破坏你们的平衡。”
“结果我还没怎么着，你们先不满了。”
如是说着，左宾又笑道：“接下来，你们就别烦我了，对了，白老大再派出几个喽啰，保护一下我这个下人的安全。”
“从今天起，雅姐要是受半点儿伤害，我就把账算在你们头上。”
“不知道，这次我说得够不够清楚？”
左宾话罢，餐室里先是出现一阵短暂的沉默，白大虎又阴沉盯了片刻：“我们怎么能肯定，你一定会离开？”
“这不是你们能不能肯定的问题，而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
左宾嗤声道：“你们几大家族各有几十亿，撑死上百亿的资产，而你们翡翠夜市，满打满算近三百亿的资产。”
“实话说，我志不在赌石，而且你们这些钱，我还真没看上。”
话落，左宾打了个响指，四位枪手僵直的动作顿时反应过来，可当他们刚将枪头对准左宾，二号展厅李长柏立刻站起身，二话没说，一巴掌就扇在距离最近的枪手脸上。
“没看到右经理是贵客吗？”
四人闻言，连忙收下枪支。
“可以，翡翠夜市答应右经理。”
白大虎与其他四个兄弟对视一眼，最终，五人重重点头。
“五位还是蛮江湖的嘛！”
左宾笑了笑，他转头望向脸色阴森的程真：“江湖事江湖了，程族长现在是什么意思？”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程真攥着拳头道。
“程族长，你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
值时、石雅冷笑道：“之前在瑞市大酒店门口，老程族长安排了一波打手，我们从严家看完病出来，程族长又安排了一波泰拳高手。”
“若按这样说，今儿个在这间餐室，小兵就得先和你解决这些恩怨咯？”
程真顿时大怒：“石雅，你一个贱…”
“嗯？”
左宾似笑非笑地望着程真，他鼻息提了个音儿，对视着左宾猩红的眸子，程真到嘴的那个‘人’字，愣是没敢说出口。
他害怕自己活着走不出这间餐室…没别的理由，左宾要杀他，只要翡翠夜市的枪手开枪就行了。
“活着挺好的。”
左宾懒得再同程真对话，他起身笑着拍了拍马少云和武仪昭的肩膀：“您两位是前辈，开导开导程族长。”
左宾旋即转身离开，身后，石雅连忙跟上。
二人一走，偌大餐室更是噤若寒蝉，许久许久…
……
冬夜有雾，左宾二人下馆子吃过饭，驱使着大残的夏国神车返回金玉来。
“小兵、告诉姐姐，你、你以前是不是干暗道的，是某个大势力里的金牌打手？”
石雅问了藏在心里很久的一个问题。
“你这？”
左宾挑眉：“以前雅姐除了换男人，晚上钻被子里还看网文小说？”
这女人是不是魔怔了？
当然，先前在餐室里，石雅脑袋被枪顶着，还能想着通过马少云为他缓解压力，水货认为叫一声雅姐无妨。
“那你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石雅紧追不舍。
“不用说以前，我现在都是做文玩生意的。”
左宾摆了摆手：“雅姐目前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他恍然叹了口气：“以那卖沟子的效率，我估计快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