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阁中灯火通明。
被戳穿了谎言的百晓在灯光的照耀下脸色红的发烫。
“大人,您连续工作了五天了,剩下的事情不差这一晚的...”
还想继续诉说的百晓被凝光出言打断:“你们不懂,眼下璃月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可这一路上两边一直都存在着危机,我还不能就此放松下来。”
“可是很多事情我们三人也是可以帮您分担的啊...”百晓显然心中也有怨念的。
她们三人现在基本算是三班倒,这就导致她们有时间休息了,凝光却不能。
在她看来,她们三人的存在本就是帮助凝光大人分担工作压力的,可现在却不是这样。
这显然不对。
但凝光不知是出于性子还是真的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
她还是没有接受百晓的好意。
这次她站起了身,在办公室中走动了两步。
“能帮我分担的人...算了,你们不懂的。”
“我怎么不懂...”百晓气鼓鼓的说道,“大人您不就是觉得能帮助您的人就是欧阳嘛。”
“说来也是可气,那位欧阳去往稻妻前居然还拜托甘雨给刻晴带了东西,据说是各个工程的详细资料。”
“可对大人你却是各种猜忌与防备,枉费当初您还那么看重他。”
欧阳对刻晴的优待在七星层面不算秘密。
欧阳那次悄悄出海前的各种动向自然也不算秘密。
百晓也是不明白,为什么凝光和欧阳之间的关系会到如此地步,所以她才心有怨气。
但凝光不会过多的纠结这些。
“他的事情,算是私事,你们就不要八卦了。”
说着,她摆手止住想要反驳的百晓,继续说道:“就像我记得今天上午甘雨还送来了一份文件,是要我配合出台全民医疗的相关律法的,我记得下午就送去了,她难道没有回复我哪里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呃...
百晓闻言背在身后的双手瞬间捏紧。
她手中的文件正是凝光所言的东西。
被当场抓包的百晓只好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凝光接过文件,一边翻阅,口中一边问道:“刻晴现在在哪里了?是又出发了吗?”
见凝光再一次进入工作状态,百晓撇着嘴,回答道:“嗯,运河只剩下一小部分还需要巩固,然后璃月大部分的官道也都修好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一些地处偏僻的地方和工程难度较大的西北方还在进行中。所以刻晴在今天中午就又出发了。”
速度挺快...
这算是又一个好消息。
她当然不会以为原本定为两年的工程现在几个月就完成了大概就觉得很快就能全部完工。
运河是因为仙人帮忙,铺路是因为当地的百姓自发帮忙,才显得工程进度快。
但接下来工程难度加大后,速度自然也会慢下来。
不过这些也已经够了。
她转头看向墙壁上的璃月地图。
上面用各种线条标注了新修的官道和运河,也标注了还在进行中的路段。
在密密麻麻的官道路线中,已经修好的官道已经可以形成一张网络了。
那她心心念念要弄的工厂也就可以铺开了。
“我们选定的那些工厂,现在修建的怎么样了?”
“地基都打好了,进度快的也已经盖顶了,一切都能按期完工。”
那就好啊...
虽然身体的确疲惫,但凝光看向地图的目光,还是那么有神。
璃月,石门。
在这个与蒙德接壤的群山高处,月光洒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站在山顶上看向下方的运河。
“哎呀呀,大工程啊,你们璃月果然是真有钱!”身形较小男子一手扶着头顶的绿帽,表情夸张的指着山下的运河惊叹着。
不过在说完之后就话锋一转,语气不满的都囔道:“就是有些人啊,记性不太好,即使这么有钱,却也忘了当初的承诺了。”
“喂喂喂,你记性好不好?可别学那个欧阳一样啊!”
大晚上的在山顶吹风的两人,自然是钟离和温迪。
钟离在被温迪揶揄后也不气恼,他神色认真的看着山下的运河,取出一瓶酒,直接递了过去。
看着递过来的酒瓶,温迪惊喜道:“嘿,果然还是老朋友的记性靠谱。”
说完,接过酒瓶就“顿顿顿”的灌了大半瓶酒水。
哈~嗝~
温迪打了一个舒服的酒嗝,借着月光看向手中的酒瓶,赞叹道:“不错诶,这是你们璃月的新品种吗?”
月光下,瓶身上“二锅头”三个字非常的清晰,是温迪没有喝过的品种。
“是新品,就是你口中记性不好的那位捣鼓出来的,不过没有量产,所以应该还没流通到璃月之外。”
哦?!
听到没有量产,温迪的眼珠转了转,他看向钟离,用着“打个商量”的语气说道。
“老友,你看我这次帮忙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的,要点酒水当报酬不过分吧?”
一听就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的钟离没有被打动。
他的目光还是看向山下的运河,仿佛那条运河蕴含着别样的意义一般。
不过口中也平静的回答道:“我们之间的契约就是我给你带酒,现在我做到了,所以你的要求我满足不了。”
“喂喂喂,我们可是好几千年的交情,而且我这次可是在帮你忙诶,要冒着很大的风险的,很大的风险你懂吗?你居然就一瓶酒把我给打发了?”
温迪语言上似乎是在不依不饶,但紧接着就话锋一转的问道:“老友,能跟我说说,你让我切断至冬送往稻妻的消息路线的原因是什么吗?”
“是有什么大动作吗?”
“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件了吗?”
“是吗?是吗?是吗?”
被温迪锲而不舍的追问的钟离,这次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
“北方的那位既然要拿走那些东西,给也就给了,不过我也是突然觉得,我们那些计划,似乎可以有新的方式将他执行下去。”
新的?
跳脱的温迪这次脸上收起了玩闹的神色。
他举着手中的酒瓶,不可置信的向钟离示意道:“你说的,是他?”
山顶上,钟离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任何表示,但温迪已经从中确认了很多东西。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情绪翻涌间,愣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许久,憋到最后,温迪艰难道:“你确定了?!”
“没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我们之间本来的计划也就没有确定过,我只是如今想换一种方式看看罢了。”
高山上钟离的话语清晰的传入了温迪的耳中。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位比他高了一大截的男子,默不作声的将瓶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呼~
吐出一口酒气,温迪拍了拍钟离的胳膊,语气难得的肃然道:“那好,我跟了!”
风,更剧烈了。
似乎这话蕴含着无与伦比的气魄与信任,让这山间的风也跟着喧闹起来。
可钟离却丝毫没有给面子。
“如今,我已经找到了璃月的继任者,你呢?自由的风神?”
呃...
被问尴尬了的温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那个...蒙德是一座自由的国度,既然自由,那我就不好干涉了嘛...嘿嘿...”
说着说着,他看向手中的酒瓶,语气莫名道:“大不了,那小子要是上道,也可以管管蒙德的嘛...诶嘿...”
钟离莫测的看了温迪一眼,没有接话。
不知是当做酒鬼的醉话还是无意义的闲说,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如同一颗青松一边站的笔直,目光望向了稻妻的方向。
计划不计划的,他也就是想试试看。
看看...世界将在他的搅动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毕竟...本来就没底的事情,换一种方式,也是多一个解决方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