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姑娘们的问题,辛报国向司令官汇报了两天来各部演习总结和讲评的情况。
辛报国报告说,总结由两支部队连长以上的军官一起进行,对两支部队的组织与指挥和演习的作用做出了讲解和指导。第二天分开讲评,辛报国和各部指挥员指出了各自的不足,讲评最多的是芩福部的各种各样的不足。
321部队和军统局的战斗部队大多在自我评论、自我讨论和自我检讨的形式下进行讲评,很多的技战术和作战意识,却是身为副司令兼参谋长的辛报国在学习。
芩福、韦三苟、莫连子三人已知道自己的不足,在辛报国指导的总结和讲评下,使他们增加了不少的认识,但基于文化水平和个人意识的问题,他们谈不上什么大的进步和转变。
他们三个团的组成人员多是初懂文化的少数民族,没有什么特别的军事和指挥的人才,辛报国彻底明白司令官对邹圩这支民兵式准军事部队的结论,对而后的安排与布置已然心里有数。
听过辛报国的汇报后,畅鹏便开始实施自己的谋划。他之所以在马里山多留几日的目的之一,是知道自己今后前来邹圩的机会不会很多了。
邹圩与马里山留给自己太多的回忆,这里的人和七个姑娘给自己的感触太多。而另一个原因是畅鹏要干一件自己很在乎的事。
辛报国即时按司令的交代,几个电报和几个命令发出,除了宾州一个营和邹圩兵营里的一个后勤连留守外,包括芩福所部共计三万多的部队,全部调往邹圩到银矿营地一线。
命令背后美名其曰的宣布,司令官和部队在离开之前为邹圩人们做一件好事,将要在塘结到邹圩镇之间修一条简易的道路,便于民众通行。
获得命令的高级军官大致知道除此之外,司令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因为道路的标准是4米,弯道和坡度都不能高于25度。
如果只是通行马车,现有的2米土路便已足够,但大家习惯听命于总能创造奇迹的司令长官。
辛报国根据司令下达的命令布置实施,让321和军统局部队往马里山以南至邹圩方向修建道路;郑启明的卫戍师从马里山往银矿营地修建道路;邹圩守备师的三个团则从银矿营地往里修路。
银矿已开采完大条的矿脉,不再具备开采价值,如此便把银矿和一些小型的设备交还给马里山僮寨,成为了马里山僮寨的公共矿场。谁家要是想打银器或嫁娶需要银器,告知寨子一声便可自行前往开采。
开采获取的银量不大,但比购买便宜一半,寨民们获得需要的数量,便自觉的停止开采,不会多要多占。
当芩福向寨民们宣布这个消息时,全寨子民众又再歌颂布洛陀王的功德。畅鹏心想要是寨民们知道银矿的藏量被他几乎开采完,作何感想?
得到司令的授意,各支部队分段承包,遇山石和较大的土坡,即用炸药爆破。由于天气晴朗干燥,路面整平即可,不需要铺加石块垫层和硬化,道路修建的进展很快。
而再经芩福、莫连子几人的有意为之,大批民众和各少数民族山寨的男女老少都前来帮忙,包括邹圩的居民、工人、农民,还有宾州一带受过恩惠的人们和难民们在得到消息后,日夜兼程地赶来帮忙,颇有一番‘农业学大寨’的模样,差不多算是全民支持。
三五十里地、近10万军民,人多力量大。如此一来,道路修建进展迅速!
穿越地位于塘结深处,叫野牛坪,这最后连接的这一段道路,畅鹏让芩福亲自带领他的团进行修建。原有的行军小径已不适合,需要降坡和拉直弯道,好在地势相对平缓,多绕几个山岭形成大弯道即可。
各个爆破小组在道路沿线挖出爆破口,炸开土石往低洼处一填,无需进行庞大的土石方运送,某些不便于修建道路的地段,他们便打下木桩,安装上附近山林砍伐下来的粗大原木,架设平整便能通行。
畅鹏让张文忠组织邹圩和宾州商会,几乎把宾州县境的粮食和肉、禽,‘搜刮’了个遍,发给参与修路的军民们。
好在收割季节马上就要到来,否则从外调粮食都难,百废待兴的八桂,哪家粮商有那么多存粮,难道还要从与八桂交通尚不便利的西海湾抽调粮食?
又花了20多万大洋,但畅鹏并不心痛,相反高兴得紧,因为民众们更高兴。每到吃饭、特别是晚餐的时候,乡亲们都要和军人们喝酒,他们已经知道驻军要调走、要离开。
他们可不知道离开的只是宾州驻军,但凡是军人、穿军装的人,他们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喝着。
“道离别、心不舍、酒未够、愁更伤!”
如此的这般,整条道路修建沿线,处处帐篷、四处炊烟。
白天每一个人尽力干活,入夜点起篝火喝酒畅欢,少数民族跳舞、对歌好不热闹,汉族人们加入其中,民族‘大融合’间,不知又多出多少‘混血’。
高手在民间!汉族的二胡、唢呐,少数民族的芦笙、笛子,单人杂耍、侗族大歌,军人们的军歌嘹亮,白天的辛劳遂挡不住夜晚的欢乐。
人们歌唱富足的生活,庆祝预期的丰收喜悦。
少数民族最为兴奋,千年来的民族纷争,将他们赶进山区、逐往深岭的汉族人不再让他们害怕。从前令他们深深畏惧的军队,如今是他们的保护神。
在‘才艺演示’中,没有组织的汉族人无法与他们相比,语言不通不重要,重要的是少数民族的歌不尽、舞不断,他们野外生活和活动是那么的习以为常,少数民族相比汉族人,觉得自己首次占据了上风,并占据了所有的优势,骄傲啊!
七位姑娘每天都在寻觅畅鹏的足迹。三餐间,只要能找到这个令她们心仪不止的男人,丰盛的饭食便会送到他的面前。
第一餐时,她们看见畅鹏把三个人都吃不完的饭菜,与恰逢其时的军民们一起共用的情景,而后便每餐七挑,七个姑娘一人一担。
接过十几二十里送来仍热气腾腾的饭菜,畅鹏止不住叹息这些善良的姑娘们的坚韧和细腻。其后每当快到饭点,便往接近马里山寨子附近赶,只让警卫队与自己共同进餐,以减少姑娘们的工作量。
聪慧的姑娘们,哪里会不知道神王的善解人意,一双双媚眼和笑颜,怎么都让畅鹏感觉自己有像一只羊、被一群母狼盯住的感觉,不过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道路即将完工的头一个傍晚,畅鹏骑马回马里山。一路走来,完工的路段,民众已经被劝返,士兵们按命令清理掩埋垃圾,恢复人数众多对道路两旁形成的邋遢。
明天一早他们就将开拔,返回驻地或执行新的任务。
走在通往马里山寨子的支路上,一如快完工的塘结到邹圩的道路,修整过的路面上,清一色的黄土感觉非常的干净,只是这路看上去怎么像很多的人走过、踩紧踏平了!
弯道一过,远观马里山寨子整个群落,比初次到来时扩大一倍有余。整体肜去,既雄伟又壮观。村寨里户户相通、朝向统一,连成一体就像一个大家庭。看着这巨大的变化,畅鹏欣慰不已。
一路骑马上坡,尽情地欣赏这晚霞照射着的美丽村寨。
明天即将离去,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畅鹏有着不舍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留下来,与寨民们过上‘采菊东篱下’的写意生活。可惜!没有如果,乱世依然。
慢慢接近寨子,看见寨门处与围墙边与往日的不同,花样清新的僮布僮锦和风格别致的点蜡缦布,挂满寨墙,僮族人要过节吗?
僮人几乎每个月都要过节,春节、三月三、清明、端午、中元、中秋,重阳、尝新、冬至、牛魂、送灶等等节日众多。
今天是什么节?即使是过节,可这寨子大门紧闭,寨门前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连寨门石墙上岗亭里的寨子警卫都不见。
狙击手乌亮已举起狙击步枪,观察汇报到:“前方寨子情况不明、请求停止前进。”
手下几员大将停滞不前,警卫们即刻即位对司令官实施保护,辛报国连连说道:“大意了、大意了!”
在这相当于自己的家门前怎么会出问题?他心中自责不已。连日来,方圆几十里内都布满部队,怎么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使得警卫队今天连尖兵都没有派出。
畅鹏却不紧张,在马里山寨子门前,便是自己真的被伏击,他致死都不会相信,他知道这里的人们对自己的感情。畅鹏没有阻止张文忠和王成峰立即实施的警戒动作,因为那是他们的职责,而悠悠地说道:
“肯定又是芩福知道我们要走了、搞的什么鬼,辛报国你是不是告诉过芩福我们明天晚上要离开。”
辛报国答道:“我说了,按你的吩咐告诉他,明天晚上所有部队不管是否当值都不许喝酒,晚上提早用餐,19点集中,执行分段护送任务。”
畅鹏笑道:“那就是了,最后一段道路,明天上午即可全线完工。芩福知道我们明天晚上要走,这不又再召集寨民搞活动,恐怕今天晚上你还得喝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