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老农
“哦？什么样的功法秘籍能够换取那么多人的性命？”韩无言挑了一下眉头，语气中略带一丝好奇。
孝服女子没有回答韩无言的问题，只是轻声说道：“你先答应我的条件！”
韩无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不会跟千松山萧氏一族的蠢货过不去的，可以了吧？”
孝服女子略微想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伸手入怀，将一条丝帕拿了出来，递向韩无言。
韩无言回头看了春十三娘一眼，后者轻挪莲步，朝着孝服女子走去。
等春十三娘回到她先前站立的位置时，韩无言的手里，已是多了一条带有淡淡香味的丝帕。
丝帕上，写着细细密密的工整小字。
“炼神术？”
韩无言将丝帕上的内容全部记下以后，将丝帕叠好，缓缓走向孝服女子。
“内容我已记下，丝帕还给你！”
孝服女子犹豫了一下，接过丝帕，道：“你和我想象的，确实不一样，不但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还是一个还算不错的好人。”
韩无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你脑子虽笨，却还算识时务，比我想象的要聪明那么一点儿。”
孝服女子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却没敢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
韩无言忽然说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你要老老实实地留在思过崖上。
等我验证这本功法秘籍的真伪以后，会重现考虑你的去留的。
若是这本炼神术是真的，你可以直接离开思过崖，若是这本功法是假的，我会让你永远留在思过崖！”
孝服女子不轻不重地哦了一声，道：“那你好好验证吧，我等你的消息。”
说罢，孝服女子朝着其中一个空无一人的山洞走去。
韩无言瞥了孝服女子的背影一眼，轻声嘀咕道：“资质根骨皆是上佳，怎么就只有洗髓境的修为？难道是没遇到合适的功法不成？”
等孝服女子走进山洞以后，韩无言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春十三娘的身上，道：“这本炼神术，你好好修炼，莫要让我失望。”
眼里只有韩无言的春十三娘，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在默记完炼神术的功法内容以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山洞走去。
如今的春十三娘，虽然不是傀儡，但因为阴阳一线牵的作用，会把韩无言的命令，当成圣旨一样执行，甚至，会因为韩无言的出现，而不再关注外界的其他事情。
春十三娘甫一消失在韩无言的眼前，韩无言便立时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让自己感到‘害怕’的女人了。
一想到这里，韩无言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方清雪那个丫头，平日里看着倒是挺靠谱的，一旦有了什么事，反而会出人意料地剑走偏锋，若不是她的话，自己怎么会招惹到春十三娘这个‘可怕’的女人。
“唉...得想办法解了阴阳一线牵的药性，不然的话，一直被这样一个女人盯着，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韩无言低声自语的时候，距离卢阳剑派不远的一处山峰上，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满脸褶皱，看起来愁眉苦脸的乡间老农，只是他的腰板挺得笔直、双目炯炯，让人不由觉得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乡间老农。
老农衣衫敞旧，裤管高挽，穿着一双不算新的草鞋，无论是从头到脚，都是地地道道的乡间老农打扮。
只是，他的眼神，太过犀利，直勾勾地眺望着卢阳剑派的每一寸土地。
老农盯着卢阳剑派的方向看了许久，忽然向前一跃，消失在了山峰上。
等老农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来到了人影寂寥、冷冷清清的思过崖上。
“阁下来我思过崖，所谓何事？”正在皱眉沉思的韩无言，被忽然出现在眼前的老农惊醒，彻底没了继续沉思下去的心思。
“你就是韩无言？”老农一口道破韩无言的身份。
韩无言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在下正是韩无言，不知阁下找我有什么事？”
老农很是干脆利落地说道：“我确实有事找你。我想问你，不久之前，是不是有一个刺杀卢阳剑派圣子萧长空的射手？他是怎么死的？”
韩无言想也没想就说道：“那个射手应该是自杀身亡的。当日，他一箭射杀圣子萧长空之后，不等卢阳剑派的人去捉拿他，他的身体，就已经化做了一团火焰，身死道消，只留下一枚令牌。”
老农直勾勾地看着韩无言，道：“据我所知，萧长空并没有在那一日死去，而是被其他人所杀，所以，你的这个回答，很是不合我的心意！”
老农微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曾立过一个规矩，凡是欺骗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但是今日，我可以为你破一次例，饶过你的性命，但是，你要为你的撒谎行为付出代价！
说吧，胳膊或者腿，自己选一个，选了以后，可就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老农虽然还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但是他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胳膊？或者腿？”韩无言摇了摇头，道：“不管是胳膊，还是腿，我都不想选，你说怎么办？”
老农忽然笑了笑，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年纪轻轻就已经踏入了寻常人一辈子都无法踏入的悟道境，但是，我想说的是，在我的眼里，悟道境只是会飞的蚂蚁而已，所以，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是选胳膊，还是选腿？”
韩无言同样笑了笑，道：“我的选择，还和之前一样，那就是，不选！”
老农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小伙子，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只怕是再也看不到这片山河了，难道你就不觉得可惜吗？
以你的天赋根骨，即便是少了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也并不影响你的未来，可惜的是，你选错了，既然如此，那就是好好地跟这片山河道个别吧。”
韩无言似笑非笑地望着老农，道：“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也未必一定会死在你的手里，你这样的话，说的会不会有些早？
如果你竭尽全力都无法杀死我，届时，你该如何自处？难不成要剜去双目不再看我？难不成要自封双耳不再听我？”
韩无言的语气虽然平平淡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格外地狠辣，让人忍不住心生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