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云看不惯他得瑟的神情“臭小子,给你一竿子,使劲往上爬是吧。”
“嘿嘿,那还不是师父教的好嘛!”这一踩一捧,除了周珩也没谁了。
门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
“阿珩,水放在门口,你们可以离开了。”卫生间里,桑榆听着两人的争辩,出声催促。
“好,媳妇,有事叫我。”周珩揽着师父朗云的肩膀,抬脚离去。
半个小时后,桑榆抱着洗漱完毕的朗母 走出了卫生间。
“丫头,这事我来就好。”朗云见状,作势上前抢人。
桑榆摇了摇头“不用,师父。”
就师奶的这点重量,如小猫般,还没火锅吨位重。
“师父,你去清理一下卫生间的水。”她抱着朗母,径直往房间方向走。
周珩拍了拍师父朗云的肩膀,贱兮兮道“师父,辛苦你了。”
话音未落,便拔腿跟上自家媳妇。
朗云看着屁颠屁颠的周珩,从鼻腔发出一声哼笑,摇了摇头“傻小子。”
他抬头看向天空,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走进卫生间。
屋内,桑榆伺候着朗母换上衣裳,她全程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孩子,坐下来。”朗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床板。
桑榆没有拒绝,顺势落座一旁,微笑看向朗母。
朗母伸出粗糙干枯的双手,握住她的手“孩子,遇到你,我很幸运,也很开心。”
“周珩那孩子,我见过,是个心地实诚的孩子,你嫁他,准没错。”朗母看得出两人之间很有缘分,开始牵线搭桥。
门外的周珩一脸骄傲,那尾巴能翘上天去。
桑榆闻言,噗呲了一声,捂着嘴,整个肩膀抖动着。
“孩子,你笑什么?”朗母不明所以,看向她,徐徐开口询问。
桑榆笑着,轻启嘴唇,竖起大拇指,用力捧吹“师奶,您真有眼光。”
“是吧,我也觉得。”朗母露出一脸小骄傲,洋洋自得。
她停顿了几秒,道了句“不过,师奶,您不用忙活了。”
“为啥?”这孩子刚刚不是说周珩那孩子挺好的吗?
这会,怎么又不用了?
“师奶,我们俩早就领证了,您不用操心这事。”桑榆举起手,向朗母展示婚戒。
朗母拍手称好“不错不错,干得好。”
桑榆站起身,扫了一眼四周“师奶,咱该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出发上帝都。”
此时的她,还不知朗母之前已经拒绝了儿子。
忽然,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朗母没有接话,默默靠在床头。
她转过身,看向面无表情的朗母,平静道“师奶,怎么了?是我什么地方说错话了吗?”
朗母上下打量着桑榆“孩子,我不会去帝都,你...别忙活了。”
原来师奶误会桑榆,是师父派来游说她的。
“好好好,师奶,不去便不去,师父没同我说过,是我唐突了。”桑榆低着头,小声道歉。
朗母视线瞥向窗外,语气不温不火“孩子,我不是凶你,我怕有去无回。”
桑榆重新落座她的身旁,扬起脸,看向她“师奶,我是个医生,要不,我帮您号号脉如何?”
“你?”朗母一脸惊讶,没曾想,这娃娃还是个医生。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朗母看向门口,喊了声。
周珩和朗云推门而入,两人同时抬脚走进屋内。
桑榆见状,主动腾出位置,退至一旁。
周珩从始至终,视线停留在自家媳妇身上,主动走到她身边,与她排排站。
“阿妈,既然您不肯上帝都,要不请丫头帮您看看,如何?”朗云本想坚持带着朗母上帝都,但自家母亲的态度,显然可能性不大。
“对呀,师奶,我媳妇她是一名外科医生,您不妨试试。”周珩轻声附和着。
朗母在众人的注视,缓缓点头“号个脉的事情,无妨,丫头来吧。”
众人见着她点头答应,便松了松口气。
桑榆迅速跑上前,生怕朗母反悔,一把抓住她的手,开始诊脉。
在场的其他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呼吸,默默看着她。
过了一会,桑榆收手,默默站起了身。
“丫头,怎么样?”朗云着急询问,迫切想知道答案。
朗母见状,脱口解围“云子,你别着急,阿妈这病看了多少医生,也没见好。”
言外之意,是为桑榆找借口。
“师父,对不起,我学艺不精,暂时看不出来。”桑榆向朗云使了个眼色。
他瞬间明了。
“阿妈,既然这样的话,您先休息,我带他们出去逛逛。”朗云鞠了鞠躬。
“好,你们去吧。”朗母闻言,心中有点小失落,但很快一闪而过。
桑榆挽着周珩率先走出了房间,朗云关上门紧跟其后。
众人来到客厅,朗云急切开口“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桑榆扫荡了四周,点了点头“是,看起来不像是病痛,倒像是中毒。”
“中毒?”朗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体往后退了几步。
她紧接道“是的,慢性中毒,从脉象上来看,应该长达五年之久。”
“中毒?那会是谁下得手?谁会对一个90多岁的老太太下死手?”朗云低着头,喃喃自语。
周珩眯了眯眼,平静道“那自然是身边亲近之人,或是看师奶不顺眼之人。”
“你是说...”朗云嘴唇微微颤抖,始终无法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桑榆灵光一现“师父,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今晚便知凶手是谁。”
朗云还没接话,门口传来一道骚~里~骚~气的声音“哟,我当是谁呢,朗云,原来你好这口啊。”
张春碟的话虽指向朗云,视线却一直锁在桑榆身上。
“张春碟,你别血口喷人。”朗云额头青筋暴起,攥紧拳头,狠狠盯着门口的女人。
桑榆看不惯她的嘴脸,下意识回怼“某人的嘴巴要是用不上,我不介意将它切掉喂狗。”
“你个贱~蹄~子,看见男人,退便软了是吧。”张春碟气得鼻孔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