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你旁边。”回答是刚才的声音。方璇这才发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好像变大了许多,淡淡的温度从那只手的掌中传來。
有体温就可以排出对方是鬼的可能,只要不是鬼方璇的稍微心安些。
“你什么时候出现再我身边的?那叫镜子的小男孩呢?”她动了动手,手想从对方的手掌里抽出來。
“刚才。他走了”简短的回答后,年轻男人拉方璇往前走。
“能弄点光出來么?”这实在太黑了,黑的方璇觉得难受,冷汗从她额头不断的冒出。 年轻男人沒有搭话放开方璇的手腕收回,身边响起衣服摩擦窸窣声。
沒一会豆大的火苗出现在方璇眼前。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拿着蜡烛的男人。方璇这才看清楚身边站的是一个神情阴霾的男人,男人角棱分明,样貌英俊。。
这个自称叫镜子的男人目光死死的盯着方璇,两道忧郁的光从他的浓眉下射出。
呃...... 方璇被他看的头皮发凉,移开目光朝前看去。往前这一看,吓的她身子往后一倾,尖声叫了起來。
镜子及时将她揽腰抱住,让她避免了滚下楼梯的悲剧。 方璇一直手抓住镜子的胸前的衣服,一只手指着前面,声音颤抖的说。“前面 .... 前面.....”
前面的靠墙站着一个围着白色围裙的人,不,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因为它沒有头。它站在楼梯的里面身体紧紧的靠着墙壁,双手笔直的放在两腿边。如过不是因为它沒头方璇会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训练有素的仆人。
镜子朝尸体挥挥手,它便方璇睁大的眼睛里迈动着双腿朝楼梯上走去,快速消失在楼梯顶上的黑暗处。
“你.....你....它....”方璇害怕的一时无法组织自己的语言。“你杀了他还控制了他的尸体?”在方璇能完整的说出这句话后,她推开面前的镜子,转身朝楼梯下跑去。跑的急了点,又踩到拖在地上的裙摆,身子失去了平衡朝前栽去。
“砰砰”几响方璇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停在楼梯下的时候,方璇抱着脑袋躺在地上眼泪都出來,刚才撞在楼梯上那几下快把她摔死了,现在胳膊膝盖脑袋沒有一处不疼的。
“你还好吧?”镜子端着蜡烛下了楼梯走到方璇面前。
“你來摔一次就知道我好不好了。”方璇躺在地上揉着脑袋气恼的回答。要不被他们莫名其妙的拉到这个鬼地方自己也不会摔这一跤了。
镜子眉头皱了皱,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方璇捕捉到他不悦的表情,飞快的从地上爬起來,握着拳头全身绷的紧紧的,神色紧张的看着对面的镜子。刚才火是撒出來,但是会不会惹怒他从而杀了自己就就是个非常值得研究的问題了。
“我不会杀你的。”镜子似乎看出了方璇的想法,冷冷的说了一句后端着蜡烛走上楼梯。
方璇转过头在满目的黑暗里估摸这城壁大门的方向,她实在不想和一个变态的杀人狂待在一起,那感觉太危险了,比待在外星人身边还觉得危险。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么?”踏上几步楼梯后,镜子回过身望着方璇问,浓眉下的眼睛闪闪烁烁。
方璇一惊,回过头看着居高临下镜子,摇摇脑袋。
“因为整座城堡里除了我之外,只有你一个是活人。包括在黑暗里守着城堡大门的也是尸体”。说完镜子回过身继续慢慢往的楼梯上方走。他脚步声“咚咚”响在孤寂的黑暗里,亦响在方璇的心上。
大门城堡有尸体守着?靠,太毒了。看着镜子端着的烛光越走越远,方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到了镜子身后。
镜子听到身边的脚步,脚步顿了顿,端着蜡烛继续往前走。 镜子沒回头方璇只得提心吊胆的跟在他身后边走边回头,她总觉得黑暗里冲出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來抓自己的脚。 越回头心里越害怕,方璇快步走到镜子前面。烛火很昏暗发出的光在偌大的城堡里显的很渺小了,超过两边之外的地方依旧被黑暗吞噬着。
走在前面,方璇又害怕刚才消失的尸体,心里不停的想, 那尸体会不会从突然从前面的黑暗跑出來?或者从头顶突然蹦下來把自己头扭掉?这么一路的胆颤着,楼梯终于在一条走廊下收住了。
方璇走楼梯顶端是不自觉的躲到镜子身后,镜子朝她望了眼顺着走廊的右边走去。方璇紧随其后。两边是紧闭的房门,有亮光从房门下透到走廊上,走廊相对下面亮了许多,能模糊的看清周围。
走廊的两边墙壁上挂着各种油画,其中有一张《还蒙娜丽莎的微笑》。方璇很想停下來仔细看看那副画,可镜子不停往前走,她只好瞅了两眼跟着镜子走。
走廊很长,镜子走了约摸十几分钟才在一扇门前前停下。
“进來吧。”镜子端着蜡烛推來面前的厚重的门走了进去。模糊的亮光从门里射了出來,方璇提心吊胆的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非常大得房间,地面铺着红色的地毯,白色的屋顶呈拱圆形
。房间的正中心放正一张黑色的大床,窗户上挂着黑色的窗帘,光线透过窗帘模糊的射了进來。
方璇站在房间里不知所措的东张西望,她不知道镜子带她來这里的目的。
“过來。”镜子将蜡烛放到床边的地上,坐到床橼上朝方璇招了招手。
方璇望着镜子身后的大床沒动,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
见方璇沒动镜子沒在叫她,而是身子往后一仰,摊开两手躺到床上。方璇站在一旁眼睛瞅着镜子敢动沒,。镜子就着么一直躺着,方璇就这么一直站着,乱转着两个眼睛打量四周,房间就白和黑两种颜色,镜子躺的床上被套也是黑色,以至整张床看上去如同一口黑色的大棺材。过了许久方璇两脚站的发麻,她忍不住伸手捶了捶腿。
“站累了就过來坐。”在方璇捶腿的时候镜子说。
放璇吓了一跳,朝镜子看去,镜子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躺在床上。
“过來,坐在我身边。”镜子说。
“不,不,我不累。”方璇赶紧站好,站在这里虽然累点,但比坐在镜子身边安全。况且他身后的大床总让方璇有不好的联想。
镜子坐起身,眼睛直视方璇,脸上露出不悦,“过來。”他盯着方璇,口气隐隐有不耐烦。
“过…过去干嘛?我站这里挺好的。”方璇紧张的身上冒汗。
“我再说一遍。过來!”镜子加重了语气,目光阴沉的吓人。
方璇被他的目光吓唬住了,只好双手握成拳,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
“坐这。”镜子拍拍身边的的床,口气放的柔和些。
“能不坐么?”面前的床黑的像口棺材,方旋真不愿意坐上去,更主要是床上还坐这一个年轻男人。
“坐下。”镜子看着她,阴沉的脸上是不容反驳的表情。
方璇硬着头皮坐下,两手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只有身边这男人有任何过份的举动,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一拳揍过去。
“你会唱歌吗?”见方璇坐在床边镜子重新躺下。
“什么?”在这种情况下镜子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方璇怀疑自己听错了。
“唱首歌我听。”镜子命令道。
方璇回身惊讶的望着他,他胸前抱着个黑色的枕头双手正揉搓着枕头花边。意识到方璇目光镜子丢开枕头,神色不悦的看着她。
“会。”方璇急忙收回目光。“你想听什么歌?”
“儿歌。”
“呃…好…”。一个大男人竟然想听儿歌,方璇有爆笑的冲动,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清了清喉咙,方璇唱了起來,
有三只熊住在一个家里,有爸爸熊,妈妈熊,宝宝熊。爸爸熊很胖,妈妈熊很苗条,宝宝熊很可爱。宝宝熊健健康康的在成长!
唱完沒听到声音,方璇朝镜子看去,只见他闭着双眼,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这么就睡着了?也太好哄了吧,跟个小孩子似的。
“哎!”方璇轻轻的朝镜子喊了两声,见对方沒动,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边掀起窗帘的一角,朝外看去。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灰色的云朵厚的仿佛要沉下來了。方璇朝贴着窗户玻璃往下看去,看了一眼,心里一个劲的骂镜子,丫的,吃饱了撑着了,沒事把城堡建这么高干嘛?害的她跳个窗都不行。
城堡离地面目测至少有一百多米,这高跳下去不死也残。方璇打消了从窗户逃跑的念头。放下窗帘,方璇折身朝燃着微弱光芒的蜡烛走去,端起蜡烛聚弄五指小心的拢住不停跳跃的火苗。朝睡熟中的镜子看就一眼,方璇垫着脚尖朝房门走去,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推开门方璇朝门外看了一眼,又退回來默默把关好门-一具沒有下巴的尸体正规规矩矩的立在门边。端蜡烛的手抖的厉害,烛光闪闪烁烁的几欲熄灭。方璇提着发软的脚挪到床边,才移到床前,镜子从床上坐了起來。
“你想逃?”镜子目光凶狠的盯着方璇。
“沒有。”方璇被镜子的表情吓住,耸着肩缩着头不敢动。手里的蜡烛摇的越发厉害。
“沒有你打开房门做什么?”镜子生气的问。
“我…我饿了,找东西吃。”急中生智。
镜子满脸怀疑的看着方璇,最终他低叹一声,从方璇手里接过摇摇欲坠的蜡烛“别乱跑,出了这个房间,城堡到处都是尸体。”
“为什么会走这么多尸体?为什么那些尸体还能动?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镜子的话让方璇紧张的神经几欲崩溃,她不要和一群尸体呆在这恐怖的城堡里。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你只需知道整个城堡除你我是唯一的活人,而我对你并沒有恶意就可以了。”蜡烛被镜子放到地板上。
方璇抱着脑袋痛苦蹲在地上,这到底是什么破地方?她想回家,她想念文佳倩,她想念那绿色的眼睛,她想念那懒懒的神情,她想念流苏嬉笑的模样,她甚至想念曾经和她打过架的人。
镜子望了方璇一眼从她身旁走过去。方璇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听到镜子走出房门的脚步声,可她沒有回头去看的勇气,一想到门口站着个沒有下巴的尸体,她就害怕的不能自己。这城堡有多少那样的尸体?她还会遇到多少?那些黑暗是不是全部潜藏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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