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见陈琦光这副便秘一样的模样,当即一耳光抽过去,喝问道:“怎么,不想说?”
陈琦光的脸顿时就肿了起来,看得众人都觉得自己的腮帮子疼。
堂堂化劲宗师,虽说四肢断了,可一身修为还在。可即便如此,还是被那年轻人一巴掌把脸给扇肿了。这等恐怖的掌力,谁见了不犯怵?
陈琦光更是晕头转向的,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这一巴掌给扇断了。
可即便如此,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的他,也没有任何怨言,急忙就对那年轻人道:“齐前辈,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年轻人皱了皱眉,眼神里满是质疑的神色。
不知道你们还这么去采血吸血?就不怕在没搞清楚原因之前,就遭到了这些血液的副作用反噬?
除非是死到临头了,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否则的话,哪有人敢举全宗之力,干出这种事来的?
但陈琦光却神情都十分笃定的说道:“齐前辈,我是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些人身上的血可以提升修为,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就连长老他们都搞不明白啊!”
“你觉得你这话,我会信?”年轻人并没有被陈琦光那笃定的神情所欺骗,而是再次扬起手掌,对准了陈琦光的另一侧脸。
“这一巴掌下去,我想,你的脖子应该会承受不住吧?”年轻人淡淡的说道,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可落在寨子里的那些人的耳朵里,却丝毫没有危险的感觉。
没办法,小齐的形象,在寨子里已经深入民心了,他们不相信这孩子,会对他们寨子里的人动手。
至于他对这些外乡人那么凶,那关他们寨子里的人什么事?
陈琦光现在可谓是切切实实的快要吓尿了,他是清楚眼前这年轻人的力道的,哪怕他调动全身的气机去阻挡,可对方一巴掌拍下来的时候,可以说是毫不费劲的就把自己的气机给拍散了。
所以他很相信,这年轻人说接下来的这一巴掌能扇断他的脖子,那就是真的能扇断他的脖子。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陈琦光就老实交代道:“具体为什么,我是真不知道,不过长老们有过猜测。”
“说!”年轻人轻声说道,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像是圣旨一样,让陈琦光完全不敢反抗。
“长老们猜测,是这醉仙湖的湖底,有暗河与数千里之外的未央湖相通。”陈琦光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年轻人的神情。
他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之后,就会被眼前这人给扇断脖子。
他发现,当他说完这句话后,那年轻人的眉头,顿时就紧紧皱起了,好像是在思考着自己这句话的准确性。
但其实,这位年轻人仅仅只是因为听到了‘未央湖’三个字,觉得非常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罢了。
虽然年轻人很想仔细想下去,但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引起了头痛,那自己很可能会被眼前这家伙反杀。
哪怕对方四肢尽毁,可他毕竟是化劲宗师,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用无形劲气,杀敌于千里之外。
所以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思绪给斩断,避免自己深陷那记忆的泥沼里。
“这未央湖有什么讲究?”年轻人再次问道。
虽然他不去想,但不代表他不能去追问。毕竟得到的信息越多,就越有可能搞清楚这未央湖是什么。
而自己对未央湖有莫名的熟悉感,说不定还能因此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陈琦光闻言,急忙回应道:“未央湖是一竿空城赵空城的垂钓之地,数百年来,从未动过。哦,赵空城是一名垂钓者,专门垂钓下界气运。
那未央湖既然是他的垂钓之地,自然也沾染了一点那些气运。尽管赵空城前辈肯定在未央湖的四周都布置了防止气运外溢的阵法,但肯定还是有一小部分溢了出来,然后通过地下暗河,来到了这醉仙湖。
醉仙湖里的鱼虾,喝了那沾染了气运的水,然后又被他们这些人吃掉,身上自然而然的也就沾了气运。
一天两天或许没什么,可长年累月下来,几代人的积累,自然也就由量变引起了质变。具体表现就是,这一代的年轻人里,身体素质卓绝者,就数不胜数。
这也就是为什么,长老要等到当初的那一批孩子长大成人的原因。因为他们身上的血,包含了数代人的气运积累!”
寨子里的人听到这话后,一个个瞬间恍然大悟。
他们之前就有些好奇,为什么寨子里的人,明明都没有功法供他们修炼,可他们却依旧能够练出那般霸道的力量来。
他们原本还以为是其它寨子也是这样的,但现在听了陈琦光的讲述后,他们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一方水土,养这一方人’造成的。
与寨子里那些人恍然大悟完全相反的是,小齐的眉头皱的比之前更加紧了些。
而这一切,都是在他听到‘赵空城’、‘垂钓者’、‘气运’这三个词后所出现了。
他总感觉这三个词和之前的未央湖一样,都在他的记忆里出现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记忆像是刻意被人给挖去了一样,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都无法窥得其中真相。
但与之前不一样的是,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抓住了什么,只要给自己一定的时间,他确定自己肯定能想起来些什么。
“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小齐强行把自己的思绪给收起来,然后转头看向寨子里的那些人。
他这话虽然是问寨子里的人,但寨子里的人都清楚,他这是留给邹江梦兄妹的。因为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两兄妹,肯定想要问一问有关他们那位母亲的消息。
果然,被全身封禁的邹江云,即便还趴在地上,即便刚刚在听完陈琦光的讲述后,已经满脸泪痕,但还是艰难的开口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