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就是疯了!”大祭司宛若看一只必死的狗一样,居高临下怜悯的看着他。
沈之行躺在地上,仰头往上看去:“你无须这般可怜我,我特意通知了不少人,到时候皇帝会在将死之际被救下,而我死在这里,那又是谁杀的皇帝呢?”
无论是谁杀的,这些不该存在皇都的人,出现在这里就是错的,所以他若是死了,大祭司也得死。
大祭司脸色顿时就变得很是难看,皇帝若是陷入将死状态,那么绝对不会容许皇后的人马得到这个好处,勾结南渊巫师就是一个非常现成的理由。
“有没有人啊?”
紧张的氛围之下,忽然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少年声音传来,听着就是个活力十足的人。
殿内安静了下来,便是沈之行也没有开口,似乎希望外面的人快点离开。
没一会儿,脚步声清晰的落在二人的耳间,那人并未离开,反而走了进来,然后瞅了一眼,发现没人,然后就左看右看,凑到功德箱的位置,抬手探进去抠钱。
“呜呼!小李子,你看,这狗币朝廷的人就是有钱。”
大祭司悄无声息的撩起落地罩旁的帷幕,朝着外面看过去,两个都是乌糟糟的少年,似乎许久没有洗漱,要说他们脏,偏偏他们穿的还算正常,就是头发乱了一些,身上的皮肤暗黄了一些,手指甲许久没有修剪,里面藏了许多污垢。
到底是巫师,能把这两人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贵重物件。”其中高个头的少年,塞了一兜的银钱,便兴致高昂的朝着里面走去。
大祭司眉头微皱,转过身提起地上的沈之行,拖行着想要从另外一边离去。
“诶,小李子,你知道什么叫巫师吗?”少年拿着个银子,也不嫌多少个人碰过,拿起来就咬了一口。
“我哪知道,你是听之前路上遇上的人说的吧,那个小将军说南边的什么巫师已经清理的差不多,现在就剩皇都里的谁,之前因为偷听险些挨打,现在还惦记着,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提这玩意干嘛?”
本欲离开的大祭司脚步就停了下来,南边……南境的巫师被清理了?
这一瞬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大祭司想要成为国师,为的就是带着南渊的子民不断的往上走,若是留在南境的巫师全死了,那么他带着一群平庸的子民,还有什么意义?
拎着沈之行衣领的手骤然一松,沈之行跌倒在地上,发出扑通的一声响动。
“卧槽,有人,小李子,赶紧跑!”少年机灵的大叫一声,极快的转身就溜。
站着距离里面比较近的小李子顿时就被大祭司不费吹灰之力的抓住。他语气阴狠,咬牙切齿的问:“说,你还知道什么?”
小李子很害怕,蹬了蹬脚,“知道什么,我就是偷一点香火钱,呜呜呜,小栗子救我!”
老大个头的小子,说哭就哭,涕泪横流,一时片刻脸上就更加不能看了。
“快说,南境的巫师到底怎么样了!”大祭司不耐烦的问道。
小李子受惊之下,根本说不出话来,硬被逼着,也只是害怕至极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之行躺在地上,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吃力的喘上一声:“你为难一个不相干的人能如何,你们南渊的人潜入大郦,便应当知晓会有这么一天。”
大祭司紧抿的红唇越发的艳丽,在他不再开口说话的时候,空气似乎都被寒霜侵蚀,带着入骨的凉意。
他一张口,突然一口血就涌了出来,“咳……咳咳!”
不止是他如此,躺在地上的沈之行亦是不小心呛咳出声。
李济安抬起手,扣住大祭司的手腕,然后撇开高声呼喊:“师父,里面差不多了。”
江璃从另一处门进来,此处就是之前大祭司想要走的门,她刚才就是溜达了一圈,等在这个门后。
途径沈之行身旁,她看了一眼,恰好对上地上男人睁开的双眼,那双眼泛着红意,她的眼睛了变红了一瞬,就像是打个招呼,又像是验证一下他有没有伤人的能力。
“这地上的另一个又是谁啊,之前逼供,南渊的巫师不是说就剩下他们大祭司了么,怎么会有两个巫师在这里?”
她转过目光,看向另外边戴着斗篷,捂着心口摇摇欲坠的人,“这个穿着打扮应当就是哪些人说的大祭司了,地上那个……或许就是他的同伙,这些南渊的巫师好狡诈,竟然故意少报一个人,是觉得能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么?”
大祭司始终回不过神,惊愕的看着两个年轻的少年,他有想过草药对沈之行无效从而避免不了打斗,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两个少年给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