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虽然很不愿意承认,所以说起这件事,多少有些嘲意与无力,“看来南渊来的这些人之中,还真的有个好的,这算什么啊!”
江璃对此不置可否,她不是拓跋真,感受不到其中的复杂, 全部兄弟死于南渊之人的手中,自己却又被南渊的人救了。
若是日后报复,这个女子要是阻拦,到底是杀还是不杀,这就是个难以想明白的问题,若是一不小心把恩人杀了,又该如何?
换做一些人,估计会宁愿和兄弟一起死在那一天,一了百了,什么纠结都不用管。
江璃记忆里那些痛苦的画面一闪而逝,她何尝也不想和队友们一起死在那个充满硝烟的战场上。
怎么会有人就坏到那种地步,她杀了那些人,并不后悔,但是报复之后,留下的她也只是个空壳子,她死去的队友不会再活过来,她能做的只是替他们孝顺家里人。
为什么偏偏就想起这件事呢!
她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的握紧,指尖陷入掌心带来阵阵疼痛。
“接下来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借着你们的地方休息一下,那几个人就由你们护送回去,照着我写的法子就能解决,若是操作不当,可别怪到我头上来。”
她不免生出些许的怠惰的情绪,甚至觉得脚步虚浮,有点儿飘忽,就像是随时会滑到在地。
白芷连忙撇开拉着她的徐婉,上前扶住自家小姐。
徐婉看着自己被撇开的手,还是头一回这么不受关注,生不出什么怨气,但体验还挺新奇,就有点意外。
那个丫鬟的眼里,似乎所有人都是妨碍一般,只有那么一个的江璃被她看在眼里,无论是帮忙还是守护,全都是在江璃的命令下才会行动,否则就站在江璃不远处,随时待命,简直太让人眼馋了。
徐婉如此有主见的人,缺的就是这么个什么都会一点的贴身女护卫。
她还是头一回见识到一个侍女的气场都如此凌厉,眼神掠过似乎都带着寒光。
江璃躺下之后就睡着了,梦里千奇百怪,画面支离破碎,偶尔使得她翻来覆去,偶尔又让她心情放松。
醒来之后,脸上和脖颈都是清爽的,衣物被褪下外衣,只有中衣还套在身上。
空气中有遗留的安神香,她能感觉得到外间有人一直在,似乎是在守护着她。
她感觉自己做了个梦,好像有很多的人在同她说话,和许多人去了许多地方,只是仔细想来却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心情有点沉重,但是她却已经忘了自己为何而沉重,脑袋里空蒙蒙的一片,之前好像想起了什么,现在似乎又给忘了。
江璃摸了摸脑袋,不是很理解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给自己把了个脉,随后发现……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身体似乎有些变化,现在还泛着虚,但是能感觉到正在逐渐恢复。
模模糊糊的记得,她似乎确实有这个能耐,身体的恢复力比别人要强上许多。
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下意识唤了一声:“白芷。”
白芷起身走了进来,拿了干净的衣裳过来,“小姐似乎有些不太舒服,是想起什么了吗?做梦的时候,一直在哭。”
她的这番话着实让江璃惊讶,抬手摸了摸完全没有肿胀的眼睛:“我不记得了,之前身体似乎真的有点不太对,但是现在又恢复了许多。”
而且她感觉无论是内力,还是另一种奇异的力量,都增长了许多。
白芷连忙打量一下,确定没有大碍才敢放松:“小姐不舒服下次要与我说,医者不能自医,要是发热,烧坏脑袋多可怕!”
江璃愈发觉得这个侍女的可靠,白芷压根可以不用对她这么的好。
“我恢复力比较好,这点小问题不碍事的,除非是在冰天雪地里光膀子。”
江璃笑着说道,按理来说身体的恢复力强应该是作为秘密的存在,但不知道为何,这话对着李济安没有提过,对着白芷却能轻而易举的提出来。
就像是她对白芷的信任还要高过李济安,认为白芷一定会为她保守这个秘密。
沈之行完全不知道,当初他交代她不许告诉别人的话,就被江璃大喇喇的随后道出,偏偏白芷也没放在心上,就随便一听,只当小姐是在安抚自己。
她休息的差不多,留下来暂且没有离开的徐婉,便得了消息。
徐婉来的时候,特意让人通报,得了白芷的准许才进来,“江先生,你可还好?”
之前江璃说累了,他们才惊觉这就只是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子,看起来强悍无比的江璃是会疲惫的。
原本徐婉是想要请一个大夫过来看,奈何这附近没有什么好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