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与蛊虫有所接触的人都知道,与巫术一样,两者皆是源自于南渊,所以要想在这方面有更大的改进,闯一次国师墓是必不可少,据说进去一趟出来的人,宛若脱胎换骨。
所以这个机会摆在面前,不用白不用,只是他也没有把握对方会同意这一点。
“我同意了。”大祭司沙哑的嗓音响起,这声音就像是某种粗糙的物件,在人身上划拉了一下般,带来阵阵颤栗的痒意,引诱人去掀开他猩红的斗篷,看看斗篷笼罩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发出这种充满诱惑力的特别嗓音。
他的声音就像是行走的欲望,光是听着就会勾引起对方体内的蠢蠢欲动。
明光道长是个好奇心十足的人,但他自认是控制得住自己的好奇心,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光是听着一道声音,脑海里就浮现一些恶寒的画面。
沈亦珩吃完了点心,拍了拍手:“既然如此,我也说说我的诉求,我不要别的,只要江璃。”
说出江璃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他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江璃若是能打开国师墓,那么她肯定是大巫师,到时候国师墓内部还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这么一来,她也会进入国师墓,一个进过国师墓的大巫师,其价值远不可想象。
再则,江璃的能耐在场的众人有目共睹,不仅精通蛊虫的使用,还擅长治疗各种世间罕见的病症,就算是不成为大巫师,她本身的价值也让人舍不得杀了了事。
在场众人在心中暗下定论,沈亦珩才是他们当中最为贪心的人。
要想让一个敌对的人,站到己方的位置,除非那人脑子出问题了。
“太子殿下还真是喜欢挑战常人不能及之事。”明光道长曾在皇后这里吃过亏,但他天生反骨,向来就是不知道惧怕是什么。
皇后并未理会这点儿小事,甚至只要能走到别人再也不能对她有任何意见的地位,儿子是谁都无所谓。
沈亦珩漫不经心道:“明光道长,听说江璃与你关系不错,不知你有没有那个能耐,转变江璃的立场,让她来到我们这一方?”
明光道长并不给他颜面:“殿下说笑了,我哪里有那资格与各位站到一起,本道人不过是闲云野鹤罢了。”
沈亦珩啧啧两声:“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需要看在你的颜面而手下留情了,只要能让她听话,不管什么法子,我都会试一试。”
他已经派人去找江璃,甚至还得了些许消息,从春阳县街上的一些人那里得来消息,江璃疑似在那里出现过,并且还住了一段时日。
她已经自由却没有回京,看来是有些地方出现了问题,而他命人仔细查一查,还真就查出点问题,经过多番分析验算,最终得出结论——江璃失忆了。
如此可不就是一个非常适合的时机,只要等一切就位,以她家人的身份找上她,建立新的关系,等江璃恢复记忆,就算是得知真相,一切也已经成了定局,感情是一种极为微妙的关系,仇人也能成情人,情人也能成仇人。
明光道长听到此处,想到那个小姑娘,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他并未否认亦或是承认和江璃有深切的联系,也没有说出不在意的话来。
这般作态,还真是让皇后有些意料不到,她比儿子更加清楚,能让明光道长给不出答案的事情,反而说明这个人对他影响很深。
江璃这小姑娘,还真就如她自己所认为的那样,大多数人都很喜欢她。
“不如商谈一下,沈之行这个大巫师该如何拿下,旁的日后再说。”
皇后开了口,众人也就没有继续在多余的问题上跑题,而是开始针对这件事讨论。
沈之行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势力,就像是皇后和玉琉璃的区别。
玉琉璃无法代表皇后所拥有的势力,而皇后却代表许多人的中心。
实则玉琉璃对于许多人而言是非常难杀的,只是这种难度,对于沈之行而言却不难。
人多势众,向来不是说说而已,高手也会被围殴致死,何况在巫术方面玉琉璃还不及沈之行。
而现在众人要杀沈之行,等同于要想办法扼住他身边的其他人,否则这件事根本无法完成。
“主要的不是望舒公主和她的儿子,而是沈之行身边的暗卫。”沈亦珩不介意向这些人透露些许,当初要不是有这一批人在,沈之行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