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直想知道,你为了自由身而赎身,后来为何又投身到凌王手底下做个暗杀者,腥风血雨可不比在公子身边办事来得舒坦。”白雨动作优雅的为妹妹斟茶。
白芷看着这熟练的动作,想起自己曾经也为学习这样的姿态,废了无数次的功夫练习,看似简单的斟茶,不比熟练某一种武器来得简单。
白大公子眼光挑剔,丝毫不妥都会坏了他的心情,但不得不承认,当他习惯某个人伺候之后,他对那个手下也会好到极致,给予许多的宽容。
“因为我赎身之后,白公子身边伺候的人险些杀了我,是殿下随手救下我,所以我才会选择奉殿下为主。”
白芷不觉得险些死了就会对她的内心造成伤害,最多就是果然没能安生的赎身这种念头。
早就预料到的事情,自是无法对个人造成太多的刺激。
甚至白芷觉得自己在白大公子身边,过得比那些普通人家的小姐都要好上许多,真要是搭上这条命,也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白雨轻叹,“要知道公子知道你在凌王手底下办事,气得犯病了。”
白芷又是诧异又是好笑:“他又不欠我什么,这么说了只会让他愧疚,也会让真心奉他为主的人受到责罚,何况要取我性命之人不一定是自作主张。”
也就是说那人虽然是侍奉白大公子,但很可能当时执行的是公子母亲的命令,要知道那位夫人,对这个儿子有多看重。
白雨神情微顿,显然也是想到了这茬,“当时我怎么问你都不说,为何现在又愿意说了?”
白芷转着桌上的茶杯,并未饮用:“已经过去那么久,而且我也想明白,公子是绝对不会为这点事与他母亲闹矛盾,我这说与不说,其实不会对主子有任何的影响。”
下人就是个工具,一个工具不趁手,换一个就是了。
在殿下手底下办事,她依旧是个工具,但她特意学暗杀,为的就是成为一个有自保能力的工具。
“如今你看起来很是不一样,听说你在江家大小姐身边办事,那位未来的凌王妃,对你可还好?”白雨对白芷还是较为关心。
就算是姐妹二人的想法不一样,那也是因为她们各有各的经历,这些经历就会造就选择的不一样。
当初白雨之所以没有听从白芷的建议赎身,大抵是想要报答白大公子的帮助。
“挺好的,好到想跟着她一辈子。”提起江璃,白芷就露出了笑容。
若是说凌王殿下沈之行给了她新生,那么江璃就是让她这个没有多少热血的人,变得活泼起来。
白雨看她不曾喝茶,笑话她:“你看你,任务做多了,连我倒的茶水都不敢喝。”
听她这么说,白芷只能举杯浅茗一口:“不是不想喝,而是白水喝习惯了,多喝白水对肠胃好。”
说话间,她脑袋忽然变得有些沉重,费力的抬起眼看向白雨:“你!”
白雨轻叹,抬手按住她手上的动作,避免她取出匕首:“你若是一直不伺候人,公子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当初公子就说了,若是白芷暗杀做腻味了,无论是做什么都好,只是这辈子都不许伺候旁人,否则就像是自己的女人跑去伺候别的人一样,让人无端冒火。
形容归形容,但白大公子绝无对侍女有什么情感,最多就是费心费力锻炼出来的员工,跳槽去做同样的事情的愤怒。
但若是不做原来的职务,至少给人一种还算有良心的感觉,甚至白大公子当初无意间得知白芷行的是暗杀这种事时,甚至很是欣慰。
红药来的时候,白芷正如往常那般正在喝茶,只是有些走神。
“卖了三十两。”她放下鼓囊囊的荷包,心情甚是放松,险些以为今日要任务失败,没想到只是稍微动了动脑筋,便成功了。
这还得益于小姐锦鲤屋运用的一些方式,例如选用的外包装一定要有品味,东西本身要与众不同。
她请人给锤子刻画了一圈花纹,找寻许久,才找到个合适的买家,在对方面前欲拒还迎一阵,然后就提高了价格。
白芷接过来,脸上正要露出笑容,忽然想起什么,笑容停住,开始提问过程,然后针对红药的行动,给予一定的指点。
一直等到离去,红药都没有发现,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位置,有个人趴在桌上,好像是在睡觉。
而在她们离开之后,有人来到那个人的身旁,扶起对方,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