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梅昭心趴在榻沿,对着痰盂吐个不停。
虫子已经从她的嘴里爬出来了,猩红的蠕虫,看起来极为恶心,使得她吐了许久,恐怕一时半刻是不会有胃口吃饭。
不仅是她,在虫子爬出来,梅昭心被压着不许动,江璃拿着竹片挑出来那一刻,梅半江已经忍受不了,转身出了门,刚出房门就传来一阵干呕声,之后就是一阵下人们着急的问候声。
梅半江已经出去许久没有进来了,估计一时半刻是不想看到梅昭心,大抵是知道梅昭心会吐上许久。
肠胃不好的人,亦或是想象力丰富的人,很容易被人的干呕声带着想吐,并且还会真的呕吐出来。
江璃用竹镊夹着尸蛊,细细看着,语气中满是遗憾,可惜道:“这家伙是由特制的药物控制的,虽然我调配的药物能诱惑它,但却控制不了它。”
莫要看那侍女用的是铃铛发出指令,但真的养活此物少不了一种药物,非药物养活的蛊虫,离开寄宿的人体之后,不会那么快就萎靡不振,甚至只需要有合适的食物,通过训练,就会听从新的指令。
很显然这个已经不动弹的尸蛊,快要不行了。
梅昭心已经听不到任何的言语,趴在榻沿沉浸式呕吐,根本停不下来,感觉胃里的东西都要吐光了,只剩下些酸水。
江璃继续感慨:“这便是虫子的特性,为了一口吃的被人捕获,从而被迫脱离生存环境,最终被恶毒的人类害死,这玩意只要能喝到你的血,其实还可以活,那女人应该给你的吃食下药了,你吸收了部分药性,你的血肉能成为虫子的养分。”
梅昭心奄奄一息,满脸的祈求:“别……别说了。”
越听越觉得恶心,她不断的用茶水漱口,最终一个翻身,直接瘫倒在榻上,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不仅是因为虫子感到恶心,她的胃里还一阵抽疼,还头晕想吐。
江璃看她一眼:“恐怕不行,这玩意还是你接下来的药引,否则你身体的其余毒性就解不了。”
确实就是这么可怕,弄出来之后,尸蛊会和其他药物一起配在一起,用药杵碾碎,最后煎成汤药,又喝下去。
梅昭心连呕吐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满眼含泪的看着江璃,宛若在看个索命鬼。
若非还得喝药,她都想眼一闭直接昏睡过去。
白芷探寻回来,看到的就是靠在厚厚靠枕上的梅昭心,此刻的梅小姐变得更加虚弱,旁边是端着冒热气汤药的侍女,正在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给梅小姐。
而梅小姐则是双眼发直,宛若痴儿般呆呆傻傻的,就像是失了魂般。
“这是怎么了?”白芷悄声问红药。
红药一脸复杂,“说来话长,你先回话吧!”
她也从未见识过这般可怕的解蛊方式,估计日后梅小姐心中会留下不少的阴影,自此以后对虫子深恶痛绝。
白芷带着一脸疑惑,开始向自家小姐禀报信息:“过去看了一眼,店家门口与旁人不同,只有一个红灯笼,未免打草惊蛇,尚未仔细看有什么记号,另外就是酒水的来处,每一种酒水我都寻到了供给的地方,其中有两处都与之有巧妙的联系,应当是那酒肆的其他联络点,送酒的人也查了,确实只有那两家有些问题,与其他不同送酒人,都不是久居之人。”
一通的禀报,使得失魂落魄的梅昭心逐渐回过神来,她终于明白江璃为何要让她听这一出话,为何要特意让白芷去探查一二,便是要让她感受到自己与白芷的区别。
她甚至连门口只有一个红灯笼这么明显的地方都没有注意到,难怪江璃会那么生气,因为她就算是抱着必死的心态,那也是白白送死,没有任何意义!
江璃并未继续教训梅昭心,她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懂事的人自己会懂她的意思,说多了反而容易引起小孩叛逆。
“李景阳的人手源自于勤王,虽说是异姓王,但也是久居京中,联络人员是否久居,并不能成为判断的标准,其余的店依旧要盯着,挖到联络点的可能性很大。”
传递信息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日常会见到,很寻常的角色来传递,而那家酒肆的酒类多样化,便是混淆视听的好方法。
“不过能确定出两家,甚至有更多的可能性,说明这家酒肆是个消息中转站,那女子是个较为重要的中层人物,就算是无法从她口中获得李景阳的藏身之处,也能查到李景阳获取消息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