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抬手制止白芷继续吹奏下去,这吹奏的如魔音贯耳,敌我不分,着实让人受不了,她看向梅昭心,抬手指了指对面被逼到角落的陌生侍女:“你费劲心思要防备的就是这个人么?”
红药见小姐看过来,便松开拽着梅小姐的手。
梅昭心胳膊上一空,这才回过神来,捂着胳膊,目光下移躲开,舔了舔嘴唇像是口干,又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不止如此,还有其他原因……”
江璃抬手制止, “既然有那么多的原因,等有时间再来收拾你,我先和眼前这位姐妹聊聊。”
侍女轻嘲的笑了笑,目光渐渐危险起来,“我与江小姐没什么好聊的,你若是不让我走,恐怕你们都得受伤,然而暂时我还不想引来别人的注意。”
江璃看着她脸颊上渐渐泛着青的刀伤,啧了一声,做出无所谓的表情:“我只是赶时间,要是再等上一等,你恐怕就撑不住了。”
明知道她擅长使毒,怎么还觉得被她划伤不会中毒?
侍女脸上的笑意骤然淡了下来,她抬手轻触脸颊,摸到了已经有些凝结的血液,看了白净的手指一眼,“你……”
情绪一激动,她眼前便是一片黑暗袭来,身形晃动,开始有些站不稳。
“你应该早就预料到的,这很正常,放轻松,不用反抗。”江璃开始朝着她走近,只是一直防备这她会有其他的后手。
她问过白芷暗杀之人会有什么样的手段,所以对这类人有所了解,说是千奇百怪也不为过。
等对方倒下,她还等上一小会,双眼微掀,已然转变成红色,她仔细感受一下,确定倒下的人呼吸属于昏迷之人才有的微弱,这才看向梅昭心。
梅昭心对上她红色的眼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谁知勾到自己的脚踝,险些要摔倒,还好红药一直在注意着她,抬手扶了一把。
“现在知道怕了,之前不是演的挺好的么?”江璃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眸,像是安静的野兽,拿出折叠齐整的帕子,擦拭了发钗样式的小刀。
“总好过牵连别人要来得好。”梅昭心神情低落,“他们说你身边也有他们的人,所以我不敢直接说,要是我要求屏退你身边的人,他们恐怕就会立马知道,梅家不能再出事了。”
“你现在孤立无援,直接引狼入室,再过不久或许还会被迫为他们做事,现在虽然你用法子搪塞过去,但时间一久,你会如何,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江璃眼里的怒火是无声的,平铺直叙的说着事实,沉默片刻,才继续道:“他们要是要那么多的能耐,到处都是他们的探子,哪里还需要东躲西藏。”
梅昭心偷偷瞥了她一眼,“他们以为我没有告诉你们那件事,所以特意用那件事来要挟我,我想要探听清楚,他们到底藏在何处!”
那件事指的就是李景阳和梅昭心、梅映雪玩的那个游戏,在纸上写下名字,选择让谁去死。
姐妹二人亲密无间,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所以写的内容是默契的,纷纷选择让对方去死,要死就两个人一起死,这是她们的想法。
然而李景阳厌烦了两人默契造成的问题,所以后来就命人直接换下一张纸,原本要杀的是梅昭心,而梅映雪冲了出来,咬伤了要抓走梅昭心的侍女。
梅映雪自小就对裴清源既是害怕又是崇拜,所以挣脱绳索这方面的能耐,她练习过许多次。
李景阳恼怒的换了人选,梅昭心身上的伤势也是那个时候挣扎着要去夺回妹妹伤到的。
梅映雪之死,她比任何人都痛恨李景阳,当李景阳的人主动来接触她的时,她尽可能的按照对方引导的念头,加深自己的情绪,让该有所反应时,露出该有的表情,从而让对方信任她是真的和江璃有仇。
江璃听到此处,也无法继续说教下去,“瞧她刚才的举动,可见是你体内真的有蛊虫,我为你摸个脉象,看看藏在什么地方。”
她嘀嘀咕咕的道:“你这也是立功了,给咱们捞了两个俘虏。”
红药正在绑人,兴致高昂道:“想必夏书会很高兴身边多了两个伴。”
梅昭心已经坐下来,手正搭在桌上,听到这话,眼里有些茫然:“夏书是谁?”
红药见自家小姐没有阻止,便给她说了夏书到底是什么人,从而道:“其实小姐身边要是出现探子,也只能是自家人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