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调理好沈之行的伤势之后,携着白芷一起回去了。
耗费的内力,使得她又开始困乏得想要歇息,来到住处,还有特意做来保温的水囊,瓶口以皮质的塞子堵得严严实实,倒下来放着也渗透不出来。
哪知道未曾安生一刻,江柔就上门来,她吵闹着要进屋探望嫡姐。
“二小姐,大小姐正在休息,请勿这个时候打扰。”白芷挡在门口,寸步不让,就算是江柔冲过来,也被她严严实实的挡住。
江柔恼了:“我就是好心过来探望一二,还是父亲的意思,又不是想要怎么样,看一眼我就走!”
白芷一声不吭的盯着她,并不退让。
江柔也来了劲:“若是不让我进去,我就在外头吵得你们睡不着觉。”
父亲特意交代,她要是不过来,到时候问起来,她如何解释!
江璃在屋内听得也是不耐烦,她困得很:“让她进来。”
江柔立马就对着白芷哼了一声,大步跨进屋内,朝着里间走去,还委屈的念叨着:“我就是奉命过来而已,何必这般警惕的作态。”
她站定脚步,朝着睡榻的方向望去。
这一眼,让她抑制不住嫉妒的心思。
少女容色清冷,眉眼耷拉着,带着怏怏之色,唇色浅淡。
“奉命而来,看也看过了,快走罢!继续吵闹,我拧下你的脑袋做脚墩。”
江璃同样落在江柔身上已经替换过的裙子上,道出口的话可是一点儿岁月静好也没有。
江柔噎住:“行,我走了。”
倒也是干脆,只是江璃望着她站过的地方,沉思一下,什么也没有说,打了个哈欠躺下。
次日,昨儿沈亦珩惨遭刺杀,身体不好,然而陛下依旧是没有回去的意思,甚至还让人召开篝火大会。
夜里会有人跳祭祀舞,为来年的丰收祈愿。
江璃精神依旧不太好,黑眼前有些重,她没有发热,也不是没睡好,总之就是觉得很累。
早上用餐时,她的手甚至还颤抖了一下,险些抓不住筷子。
江璃抬手合握又张开,并无任何奇异的感觉,好像是昨日用到手的时候比较多,所以导致肌肉酸疼?
于是她今日一整天都在屋内睡觉,临近夜里,她迷迷糊糊醒来,感觉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被子没有她所熟悉的气味。
周遭不算寂静,琴瑟击鼓声远远的传来,却也不会很吵,反而有种催人入睡的舒适感。
而她的腰间箍着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使得她混沌的睡意一扫而空。
吵闹的声响,渐渐拉近,江璃反应又开始迟钝,她扶着床榻想要坐起,谁知自她身后搂着她的人,稍加用力,她就又虚软的跌倒下去,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夜空中,星星点点。
祭祀舞是围着火堆跳舞,实则也是一个夜宴,君臣效仿前人皆是席地而坐。
所有人和和乐乐的说着话,有人缩小存在感,踱步来到皇后身旁,附耳过去,说了几句话。
皇后嘴角极为难得的勾起一抹笑意,意有所指道:“甚好!”
紧接着她举杯饮下桌前的酒水,然后就做出不甚酒力的模样,起身要回去。
她退场,平德帝也跟着退场,大晚上的还是屋内温暖舒适。
其余人也逐渐散去,不少人聚集在皇后身旁,与她说着话。
原本寂静的小路,随着说笑声沾染上热闹的气息,驱逐了冷漠与黑暗。
正当一众人笑谈时,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
“是太子殿下的居处传来。”有人以肯定的语气说着话。
一听是太子,不仅是皇后等一行女人,连平德帝也得装作很担忧的神色。
众人开始往太子居处赶去,江恪也沉着脸色,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照理说他们的安排,不该引起没必要的骚乱。
皇后站定步伐,拦住汹涌而至的众人:“若是本宫的儿有危险,各位最好也避一避,不要主动靠近危险,否则此刻一旦动手,很容易引起骚乱。”
她的理由拿出来,没有人不遵守。
谁也不想置于危险之中,但也没有立马离去,而是站定在外面,等候情况。
除去江恪之外,也有几人坚持要进去查看,皇后也没有拦,虽说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但若是能有外人目睹,她的算计反而会成为板上钉钉之事。
江恪迈入屋内,蓦地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气味,女子的哭声从里面传来,他的脚步一顿。
“太子殿下,好多血,还是让我去请太医吧?”
晚一步来的人没有听到这道声音,又发现外面一个看守的人也无,想也不想就推门而入。
江恪想了想,也没有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