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泪落纷飞
百里彦很少见过这样的即墨芸，他不觉细细的打量起了这位出身将门的女子，一身英气飒爽、高挑、干净利落，是个标准的将门虎女。
只是……
他很自然的将她与九儿做了比较！
今日一身粉色衣裙的九儿，脑袋上盯着朵朵雪花、双颊上晕染了一抹红晕的她冷不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漏跳了半拍。
璀璨明亮的眸子，如同宝石一般仿佛能够一下子亮透人的心；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丝丝雾气，忽闪着看向自己；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双唇，隐隐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百里彦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多少年来，他见过无数的美丽女子，论姿色容颜，比那个丫头上的也不少，但他从未动过心。
也许，他不得不将自己那份不一样的感觉往前追溯，竟然是在那个三不管的山洞中，当得知她是谁之后，他的心便悄悄的有了反应。
“不！”
百里彦发现了这些之后，他赶紧在心里大声呵斥自己，不能让这样的情愫蔓延，绝对不可以！
但……
这样的情愫一旦产生，便如同江河之水，源源不断的涌起，任凭你的意志力多么坚定，也无法拦住那股滔天洪水的侵袭！
“不！”
他再次在心里拼命地呐喊，但那股情愫迅速冲击着自己的防线，眼看着即将决堤溃败：“我是百里彦，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自己的小辈？”
“表哥？即墨小姐……”
正在百里彦在心里拼死与自己这股无法遏制的情愫做斗争之际，九儿那故意压抑的声音传进了耳中，他急忙将刚才的种种压制，扭头看向她并且可以露出笑容：“你来了？”
“你们……在等我啊？”
看着瞬间一同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即墨芸和百里彦，九儿微微一笑，目光扫了一圈儿之后才再次开口：“即墨将军哪儿去了？”
“我哥先回去了，”即墨芸目光落在九儿脸上、身上，她终于可以确定，自己今日初见她的感觉是对的：“阿九……九儿，是你吗？”
“我……”
九儿闻听即墨芸的话，身子不由倒退几步，抬起眸子看向百里彦，眼里是不解与质问：“为什么？”
“与百里大哥无关！”
即墨芸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她开口道：“我是个女子，与你相接处之后，自然能够辨认得出你并非男儿……”
九儿盯着百里彦，他对着九儿心虚的点点头。
“我就是你之前认识的阿九！”看到了百里彦的肯定，九儿也不隐瞒了：“我来这里没有恶意，请芸儿小姐莫要将我的身份说出去可好？尤其是……你哥，我不想与他之间再有任何瓜葛……”
“为什么？”即墨芸含了眼泪看着九儿，“当年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哥？你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意！这些年过去了，他一直耿耿于怀……”
“我身上背负的太多，若是能在他心中死去，对他亦或者对我，都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九儿也含了眼泪，“即墨家与海家的人之间，永远不会有水乳交融的一天。我是九儿，也是海凝霜，即便我们曾经有那么一丝半分的少年情怀，那也只是过去了！”
“既然都过去了，为何还要出现？你可知我……”芸儿望着她泪崩了，“我那时候……我知道你是九儿之后，是什么样的感受吗？当我追到书楼旧址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九儿也落了泪：“对不起，我……我有自己的难处，不是刻意的……芸儿，对不起……”
她上前拥抱住了芸儿，终于是泪落纷飞。
芸儿闭了眼，也是泪如泉涌。
对九儿，她的情愫十分的复杂，不只是因为她是哥哥念念年不忘数年的心爱之人，也是自己曾经一度心陷的少年。
百里彦看着两个拥在一起痛苦不止的女子，也不禁潸然泪下。
他扬天叹息着，含着笑意努力将自己眼眶中的泪水眨了回去，剩下一些实在是无法逼回，只能不着痕迹的用手指将它偷偷擦去。
“好了，你们这……一男一女当街拥抱让人看到了算怎么回事啊？”百里彦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笑着上前：“可别让人对即墨家大小姐产生诟病，还有你……我的表弟！”
“噗……”
即墨芸和九儿因着百里彦的这句话，一起笑出了声：“百里彦，你看清楚了，谁是你表弟啊？在这里，我就是……”
“是什么？”百里彦听着九儿的话，瞪大了双眼道：“只要你没有对外公开你的身份之前，你永远只是我的表弟！……表弟！明白？”
“好好好，表弟就表弟，没什么不行的！”九儿笑着擦了擦挂在睫毛上的眼泪，笑着道：“表哥乖别闹了，我有很多的话要和芸儿说呢！”
“是啊，我也有太多的话想和你说！”
即墨芸终于也是破涕为笑，她挽住了九儿的手臂，看着她清丽秀气的脸庞，问出了她最好奇的第一个问题：“你在这军营已有一段时间，为何……他没有发现你的身份？”
“这个嘛，”九儿笑着道：“范将军知道，所以她尽力避免我和你哥有过近的接触；再说了，他一个男儿家，心思自然没有你这么细腻了……哎，你又是怎么认出我是女子的？真的那么……明显么？”
九儿不置信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问即墨芸。
“一张绝美清丽的脸、独一无二的明眸皓齿、玲珑身姿，让人不得不怀疑你是男是女；我与你也算是相处过一阵，总觉得你的背影和某些动作似曾相识；还有，你看哥哥的眼神，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再加上……”
即墨芸想了想道：“美人酿那个悠然公子，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终于我想起来了，洛城外的寺庙后院，你和他是一起来的，更何况……”
她难得一见的温柔一笑：“那样绝美的男子，谁见了不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在这数中因素夹杂佐证之下，我自然便能猜出你的身份，只不过不敢肯定罢了！”
“原来这样啊？好个聪明的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