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飞蛾扑火
“以我和余生的身手，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海凝雪？”九儿眼里的仇恨毫不掩饰，她更相信，经过邢姐一年的调教，她已然脱胎换骨了。
“我只有逃命的能力，却没有救人的方法。”残朽很是担心：“我自从进了这里就在想，是不是我们太草率了?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公子岂不是会将我大卸八块？”
“含雪殿外的那些侍卫不足为惧，你手中不是有足够的迷药么？解决他们绰绰有余！”九儿自信满满的说道：“至于里面的那些宫女太监，就交给余生了。”
“嗯，我身上也有先生给的药粉，只要让他们粘上，便能好好睡个大觉。等到这一觉醒来，我们的事情早就结束了。”梅余生听着九儿的话，也很自信。
“真不知道你们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残朽担心的望着她们俩：“虽说如今你们的武功不可同日而语，但……”
他想起了曾经在海家的遭遇，那一个个神秘莫测的黑衣人，行动犹如鬼魅一般，会不会这含雪殿也有那样的人存在？
“阿九，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探一探主殿的虚实，慎重计较……”残朽不得不担心：“也许，含雪殿并不像我们看上去这样简单明了！”
“先生这话何意？”梅余生不由问道。
“主殿中我们从未涉足，究竟那里面还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尚未可知。如若我们这样贸然行动，会不会……”残朽顿住了后面的话，看着九儿，他相信她能够明白自己的担心。
“这是皇宫！”九儿笑了笑：“含雪殿再怎么着，也是属于这皇宫中。外面的御林军守卫、里面又有这么多的侍卫，难不成还需要再设置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
“可……”
“别担心了，不会有那么多的可是！”九儿打断了残朽的顾虑：“傍晚时分，我们想法从那个雄公公口中掏出一些需要的信息，便可行动了！”
“可我总是觉得很不妥！”残朽默默道：“真不知道这一趟出来，还能不能囫囵着将你们都带回去？否则，我便对不住我的救命恩人。”
“放心，如今的阿九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弱女子了。”九儿笑着看向残朽：“你不是也说过么？习了那套内功心法和武功的人，江湖少有对手吗？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还有我呢！”梅余生赶紧说道：“我们两个加在一起，就不信不行？”
“也许……咱们试试吧？”残朽只好说道。
“这就是了。”九儿笑着道：“早些做完了我们的事情，早些离开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也是，整日里像囚犯一样被人看着，真的好难受。”梅余生也抱怨道。
“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被人看着？还不是因为你们俩的撺掇，让我糊里糊涂的上了你们的贼船？从百花谷一路到洛城，又从洛城偷溜出来，混进这皇宫不说，还要报什么仇？”
残朽是一脸的担心和后悔：“要我说，咱们就该听公子的安排，等一切机会成熟了，再来报仇不迟啊！这万一要是……要是不小心搭上了小命，岂不是亏得慌？”
“我的仇，不需要假手任何人！”九儿闻言，眼神一秉，眸中的不悦显而易见：“悠然哥哥是对我很好，我也当她是亲人，但我不能用她的性命开玩笑。更何况，她是邢姐姐唯一的妹……弟弟，若她有个闪失，我如何面对邢姐姐？”
“再说了，海凝雪与我之间，那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不该夹杂了悠然哥哥等无辜的人在里面。”九儿只想用自己的手、自己的力量，为母亲和自己报仇雪恨，而不是用百花谷或者别人的力量来完成这一切。
“只是……”她说完这话，看着梅余生：“我最不该的，便是将你拉进这是非之地。不管你是不是我的欢姐姐，在我心里，你都已然是我的欢姐姐了，真不该让你跟着冒险！”
“至于你嘛，”她笑了笑：“斗奴场的那些仇恨，相信残朽你也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吧？更莫说还有鬼刀师父的仇怨在里面！”
“行了，就按你说的，咱们今晚行动。”提起了师父，残朽心中的淡定被冲散，代之而来的是仇怨与恨意：“先杀了这个恶女，然后进福临王府，杀了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为我师父报仇雪恨！”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天一擦黑，我们就行动？”梅余生问道。
“后路呢？”残朽毕竟痴长几岁，想的周全一些，他忽然想到了若然事成，该如何抽身？
“后路？”
“后路？”
九儿和梅余生互相望着对方，又转头看着残朽，面面相觑：“没想过！”她们一起摇头。
“看来，咱们这次行动就纯粹是飞蛾扑火么？”残朽无奈的说道：“有来无回的买卖，我残朽真的还是第一次做！”
“那怎么办？”梅余生低声问道。
“不好办。”九儿将整个含雪殿的结构布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终还是摇头：“这里没有任何退路可寻！”
“难不成，真的就是飞蛾扑火？”梅余生瞪大了眼睛：“我还不知道我娘的下落呢，若是我就这么死了，我娘回到百花谷，岂不是会伤心啊？”
“要不，你不要参与了？”九儿看向残朽：“你为她化妆易容，让她乘着大白天有人出宫的机会先出去吧？这样，免得连累无辜。”
“不！”梅余生坚决的说道：“你们与我来说，就像亲人，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我自己绝对不会独自离开。”
残朽沉默了。
九儿也不语了。
梅余生坐在椅子上，双手有意无意的在做着一个很奇怪的动作，来来回回，也是一语不发。
九儿望向门外，值守的小太监依然在附近晃荡。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对不住梅余生，再看向她，忽然便看到了她手上无意的动作：“你……会这个？”
她浑身就像触电一般一阵颤栗，起身扑到梅余生跟前，跪在地上抓住她的双手，扬起脸含着泪花颤声问道：“你……怎么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