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此生只会念她永远
“是时候该培植一股新的力量了。”她默默说道。
“杨大人的小孙女儿年关的时候进宫见过哀家，还真是一个伶俐可人的孩子啊！”海凤仪忽然想起了前丞相杨大人家的一个小辈。
“是啊，您还赏赐了她一串红豆珠儿呢！”应嬷嬷笑道：“莫不是，那时候您就……对那孩子有意了？”
“督察院李督查老来得女，自该是掌上明珠呢！”海凤仪没有回应应嬷嬷的话，又将话题转到了李督查家小女儿的身上：“那孩子也该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吧？”
“嗯，老奴是听说过那孩子生得十分标致，但并未亲眼见过。”应嬷嬷看着海凤仪，猜不透她的意图：难不成，太后娘娘又属意李督查家的千金了？
“李督查对皇上忠心耿耿，又是御史出身，自来便有一股刚正不阿之气。”海凤仪自顾自说道：“皇上身边，是该有这样一个人为他出谋划策、辅佐监督。”
“很快到了端午佳节，以哀家的名义，为这两家赐下端午厚礼，着她家女眷带着这两个孩子进宫谢恩吧。”海凤仪吩咐。
“是，奴婢记下了。”应嬷嬷笑着道。
“走吧，去雅兰殿那边看看，那佛堂之事准备的如何了？”海凤仪说着，便挪动脚步，往前走去。
阿雄独自一人，买了两只醉鸡，带着两坛全洛城最香的米酒，来在了洛东书楼的旧址。
站在那儿，望着一片焦黑的书楼遗址，想起往日的一幕幕，九儿那爽朗明快的笑声，仿佛就在昨天。
“你不是和我说过，你要出一趟远门，回来后便来找我的么？如今，你这趟远门出得……让我无从盼你了……”阿雄噙着泪水，望着那一片焦黑，胸中翻滚着从心底涌起的悲哀。
好一会儿，他才苦涩的笑了笑，看着马背上驮着的东西，道：“权且就当你出了远门吧？我这里有你最爱吃的醉鸡和最爱喝的米酒，若是你……”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欢儿小姐，实在是对不住！我便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只可惜，我心中早已有了牵挂的女孩子，不能全了你的心意。而且，此生只会念她永远。”
“你若是在天有灵，原谅我的隐瞒吧！”他双目注视着前方，许多曾经美好的往事，就那样不期而至。
“公子，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青水牵着马，来在了阿雄的身边：“就知道您一定会来这里拜祭。这不，我准备了一些香烛纸钱……”
青水说着，将马上的一个布包拿在手中，望着那废弃的地方，神色有些哀默：“我们进去看看吧？”
“好！”阿雄松开了手中的马缰，接过青水怀里的包袱，顺着被人踩出的小径，往里走去。
青水拴了马，紧随而来。
残垣断壁的背后，便是原本的后院，火烧过的树木，有些地方仍然已经发了芽，带给人一丝丝的希望和春意。
后院的假山石上，被烟熏过的地方已然长出了许多的苔藓，黑乎乎的，就像一个人身上的伤疤般，丑陋而醒目。
蹲下身子，将香烛摆好，阿雄点着了一些纸钱，望空祭拜与心中的死难者。
青水肃穆而立，一脸的悲伤与难过，等到纸钱都烧完了，他才默默地说了一句：“安息吧！”
“难为你想的如此周到。”阿雄看了一眼青水：“只可惜，她们……再也回不来了！”
青水眼中的悲戚只有他自己的清楚。
“公子，此地……官府已然将它划归您的名下了。”青水看着这满院子的疮痍，道：“因为您与九儿姑娘的关系，这也是老将军的意思。”
“爷爷？”阿雄惊讶的看着青水。
“老将军知道您的心意，只可惜当时君命难违，无法成全您和九儿姑娘的情义。”青水缓缓道：“他说，只能以此来弥补他的遗憾了。”
“爷爷……”阿雄低垂双眸，深深叹息。
“为她们立个碑吧？就在这后院。”青水看了看四下轻声道：“也不至于让她们魂魄无处可归。”
“好。”阿雄闻言，四下看了看，思索一会儿才道：“找人将这灰烬之物清除掉，起了围墙，雇人种植花草，好好看护吧！”
“是。”青水轻轻吁了一口气。
“明年清明之际，我会回来这里看她。”阿雄深深的望着这里的一切：“但愿那时候，这里不再是如此的让人难过与伤心。”
“不会。”青水很是肯定。
阿雄没有再说话，望着那徐徐燃起的香烛，出神良久。
“你待会儿自己回去。”阿雄终于扭头看着青水：“我要出去一下，晚上便会回家。”
“您……注意安全便好。”青水知道阿雄要干什么，就像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是一样的。
阿雄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青水，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便转头大步离去。
等到阿雄离开，青水回过头，望着那仍然在冉冉而去的青烟，眼中悲哀顿显：“我以为，我会一直看着你在这书楼中，快乐的等待着少将军来看你，可不想，你我……终究是天人永隔了……”
青水轻轻的咽下喉咙中的哽咽，眨了眨眼，将眼底的泪花敛去，低语道：“如今这里，已经成了即墨家的地方，我会找人将这里打理好，免得你们魂魄归来这里一片狼藉……”
“欢儿，还记得教你骑马的事情么？真想这辈子就那样和你在一起，你的笑脸，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青水蹲下身子，望着你徐徐升起的青烟，出神起来。
皇家猎场。
一年一度的冬猎结束之后，这里便不再有人看顾，直到第二年的冬猎来临之前，官府才会派人来这里清场、投放猎物、驻守，以确保皇家围猎之人的安危。
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洗礼，这里的枯枝烂叶到处都是，蒿草漫山遍野，看起来一片荒芜与凄凉。
背阴处的积雪，甚至都没有完全消融，而向阳处的草地上，已然是一片嫩黄色的绿意。
阿雄骑着马儿，一路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在了当时遇上九儿的地方。那里树木茂密，小路两侧也是长满了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