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又是从胡若言的怀抱中醒来。
脑袋下面是男人的手臂,腰肢上则是他亲密缠住的手。
只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气急败坏的将他推开,而是被他老老实实的抱在怀里,一双清亮的眼眸定定地望着他的容颜。
昨天傍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那个女侦探胡若言暂时是不会放离,时间一长,那个侦探组织见不到自己秘密派遣调查胡若言的女侦探肯定会对胡若言起疑心。
不管对方的能力如何,这对胡若言来说都将会是一个威胁,如果事件被他们曝光在了大众视野中,胡若言就会变得很被动。
脑中出现这样的想法时,我立刻气恼的暗骂自己,他胡若言的事跟我白娅又有什么关系,他就算真的被抓,那也是理所应当的,是他活该,他早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吗。
强迫自己这样想完他以后,我微微黯然了眼眸,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那晚在去海岸见他之前,我以为自己会对这个男人会永远的绝情冷漠,我会恨死他,不会再为他动容什么,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了。
可现在的一切,却好像并不是我所之前曾想象的模样。
说是恨他,心底却不由自主的牵挂他。
而且,我好像也并不是真的在讨厌肚子里的孩子……
不知从何时,那股驱使着我想要跟胡若言永远决裂的恨怨,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减弱了。
我好像还是恨他的,但自己的心却仍旧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他。
这样静静望着胡若言的我,在男人苏醒过来后慢慢转移开自己的目光,沉了口气离开男人的怀抱,起身开始穿衣服。
这样相拥而眠的夜晚又渡过了几次,胡若言这些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个船上的小型实验室中。
真正的小惠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只是每次看见她我都会想起女侦探被杀死亡的那个落霞的傍晚,索性就没让小惠继续伺候我。
因为察觉到自己对胡若言的恨不再只是纯粹极端的恨,我对于胡若言的心绪也变得很复杂,我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
这天,胡若言亲自给我送来了午餐的饭食。
面对餐桌上的精致午餐,我在喝了几口又酸又甜的酸梅汤之后,拿起勺子准备吃东西。
胡若言这几天的工作很忙好像他在做着一项很重要的研究,在看见我吃得津津有味后,他眼底闪过一抹安心与欣慰,他没有在房间里多待便离开了卧房。
而就在胡若言关上房门仅仅只离开了几秒后,我的身体突然在一瞬间变得很僵硬,一股冰冷像是从脚底心的地方猛地窜入我的身体,沿着全身的脉络直冲大脑!
霎时间,我感受到了一股冷麻的感觉,紧接着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呃——”我的唇里也发出了痛苦的低吟。
我惊骇的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此时此刻我甚至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手中的勺子掉落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一记‘当’的异响。
感觉到自己突然不对劲儿了,我想着才离开的胡若言应该还没有走远,便出于本能艰难的抬起自己的手臂将桌子上那男人送过来的饭食全部打翻在了地板上。
各种瓷器掉落在地板的刹那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同时,再也没有能力控制肢体的我,也无能为力的从椅子上摔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断的颤抖抽搐。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在未知的恐惧中我听见了从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知道是胡若言来了,恐慌不已的我终于安了心。
听见动静察觉到不对劲儿的男人飞快返回卧房,将房门从外面打开。
“白娅!”
躺在地上的我浑身都在颤抖,牙齿打颤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我像是发作了癫痫,却又明明不是癫痫。
胡若言连忙来到我的身边跪在地上将承受着痛苦的我抱在怀里。
这一刻,我苍白着面色,牙齿颤抖的厉害还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咬自己。
见状,着急不已的胡若言为了防止我会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将自己的手放进我的嘴巴里。
男人的手,被我咬破,我的嘴巴里也满是血腥味,而男人却像是不知疼痛,泛红的眼底有的全部都是深沉的心疼跟担忧。
望着男人的脸,我紧缩颤抖的眼眸里,也滑落了泪水。
这样的抽搐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我的身体便恢复了正常。
平静后,胡若言怀里的我浑身冷汗苍白憔悴,气息虚弱的我在眨了眨迷糊的眼眸后,竟然就失去意识的晕睡了过去。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仅有的意识在在思考着心中的迷惑。
为什么我的身体会突然这样,难道是因为身上的蛊药才会使得我的身体突然出现这样子的变故的?
带着这样的疑惑我终于是陷入了沉睡。
……
等我苏醒睁开眼眸时看见的,是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胡若言,而我则是躺在一张床铺上。
“娅儿,你醒了?”发现我苏醒的刹那,男人暗淡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抹神采。
我没有回答他什么,而是心急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柔软的小腹上,经过那样一场惊心动魄,我醒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感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发现他还在,我安心的松了口气。
环顾四周,我发现这并不是我之前住的那间卧室,而是胡若言在轮船上的临时实验室。
“胡若言,我究竟怎么了?”回过神后我问胡若言,声音有些微哑,有些无力,“是蛊药的缘故吗?”
男人对于我的猜测,男人给予否认:“不是。”
“那是什么?”我狐疑,除了身上的蛊药,还有什么能令我那样痛苦失常。
胡若言又继续道:“白娅,其实蛊药就是一种稀有的奇特药菌,这些天我在你的血液中检测出了药菌,这是不用检测就能知道的。但是……”
说着,胡若言顿了一下。
“但是什么?”我追问,也意识到自己身体上的问题不会那么的简单。
男人轻轻捋了捋我的长发,眉眼微沉的回道:“娅儿,你爸爸让你极度的仇视我,我本以为我会在你的身体里检测出他用来控制你的药物,却不想,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这一切根本不像是表面上这样简单,我们的逃离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这一切都太过轻松顺利了……按照常理来说,陈闻卿在知晓你要跟我逃跑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可能会让我如意轻易的就带走你!他不会让我们两个真的走在一起,就想出了这个谋策对你下手来牵制我,利用这一点逼我就范放你回去,他在你身上下了药。”
闻言,我不禁持疑的蹙了蹙眉,真的是这样吗?胡若言是在说我今天之所以会像是犯病了一样,是陈闻卿在害我?
这样,一切似乎就都能说得通了……
陈闻卿会放纵胡若言带我离开,是因为他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就算胡若言现在带走了我,最后为了我的安危,还是要再乖乖的将我送回。
而就在胡若言话音落下的刹那,实验室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然敲响,文森的声音传来:“先生,有您的卫星电话!”
这话一出,胡若言立刻敏感的蹙起了冷眉,他大步将门打开,然后立即将文森送过来的电话接听。
“喂,你是谁?”
胡若言话音落下的那瞬间,电话里面传来了一道浑厚的男人笑声。
“呵呵,你又何必这样多此一举的再问一句呢,你明明就知道我是谁的。”
在听见这话的时,我的心也是狠狠一惊!
电话那头,是我父亲陈闻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