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娅……”男人沉抑的声线从我的头顶传来。
那瞬间,我则是惊觉似的连忙抬起自己的手,将指尖放在了他的唇上。
已然是泪水涟涟的我望着男人对我充满愧疚的眼眸,甜甜地勾起唇角,“不要说话……胡若言,只要你不承认,我什么都不会相信的,我知道你明明就是爱我的……”
我的声音轻飘飘的很是无力心却是那样深刻噬骨,在说完这些话以后,我有些支撑不住的像是要昏过去。
再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之前,我又依赖的往男人宽厚温暖的胸膛里缩去。
失去意识以前,我听见男人沉痛哽咽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我的宝贝……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你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因为那夜淋了很久很久的雨,我单薄的身子最终没有抗住,还是感冒发烧了。
生病再加上躲在电话亭里整夜都没有睡,我一直昏睡到了夜晚才恢复意识。
醒过来的第一个感受就是浑身都酸疼,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
望了望周围华丽复古的环境,我慢慢从床上撑坐起身。
我现在又回到古堡里了啊……
就在我起身之后没多久,主卧室的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气场低沉的男人走了进来。
“胡若言,你回来啦。”原本精神还萎靡不振的我,在看见胡若言的刹那,整个人又在瞬间充满了神采。
男人看见已经醒来,面色苍白坐在床上的我,原本清冷的眸底充满了温柔跟怜爱。
胡若言快步来到我的面前,并在我身边坐下。而我则是立刻往这个男人的怀抱里扑去,嘴里委屈娇软道:“胡若言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回去了那么久才回来呢,这段时间我好想你,每天都是每时每刻的想你。”
被我抱住的男人浑身一僵,他顿了顿才像是有些无措的也抱住了我。
因为没有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还软在他怀里的我,不由得抬眸看了看这个深沉的男人。
与胡若言对视的刹那,男人微微蹙眉,他很是不解的望着我,“白娅,你不是应该有话要问我吗?”
听见这话,我的心狠狠一冷。
倏地,我疏离般的推开了神情有些忐忑跟紧张地胡若言,剜着他的脸幽冷出声:“有啊,我当然有话要问你。”
男人眼睫颤了颤,像是有些不敢看我。
见他不说话,我道:“为什么离开这么久都不给我打电话?你害得我为你担心,我想找你想见你,就只能自己偷偷跑出去!”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被囚困在古堡里的日子,我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失控的控诉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了无音讯,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了?你的那些雇佣兵每天都像是犯人一样看着我,胡若言,我不要再看见他们,你要他们都滚出去,我不要看见他们!我不要再被囚禁!”
见我突然激烈哭闹起来,胡若言又是心疼的紧紧抱住我,“宝贝儿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就疏忽了你。我会把那些人赶走,以后,我都不会再这样对你了,对不起……”他轻抚着我的头发,柔声跟我道歉。
胡若言的话,终于是缓和了我刚才突然掀起浪潮的情绪。
在短暂的静沉后,心绪复杂的男人,终于又开口试探性地问了我一句:“白娅,你昨晚离开古堡后,有没有见到谁?”
胡若言将这句话问出口的刹那,我心中一紧。
深吸一口气以后,我缓缓从护着我身子的温暖怀抱里抬起眼眸,望着眼前这个占据了我整颗心的男人,摇头否认,“没有,我谁都没见过,我就只是想要离开古堡去找你而已,只是我太心急了,人生地不熟的迷了路,才会被困在雨夜里的……”
以前,刚和胡若言定情时,我经常误信别人的谗言,而不肯相信自己心爱的男人,从而做出了很多伤害他的事。
现在心境彻底静了下来,我再去思考这件事便觉得昨晚的一切根本就是娄画跟顾辞的诡计。
顾辞对我还没有死心,这一切都只是他想要得到我的手段而已,他对我说得那些话,也全部都是在离间我跟胡若言之间的感情。
现在,我真的不想再去想质疑胡若言什么,总之,昨夜的一切都不算数!我只知道我好爱胡若言,我离不开他。
我也坚信,胡若言不会像顾辞说的那样伤害我,他也不会对我那么狠心。
还有他说胡若言亲自下令害死自己的孩子的那件事,就更荒诞了,胡若言那么想要我给他生孩子 他又怎么可能会杀掉自己的亲生骨肉。
害怕胡若言会因为我之前对他的怀疑而难过,我当然也不会告诉他那些。
现在除了胡若言,我谁都不相信。
我既然都这样回答了,胡若言也没有再问什么。
接下来,我们两个就这样静静依偎在一起,良久以后胡若言深沉着喉音对我说:“娅儿,婚礼就快要准备好了,我们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原本乖乖靠在他怀里的我,在听见这句话的刹那,脸上是藏不住的激动与欣喜。
凝着男人的脸,我的眼眸不禁开始泛着泪花,“真的?”
“真的。”男人低哑应声,眉眼深邃如静谧星河,那么深情真挚。
我与胡若言就这样静静凝望着对方,眼底皆是对对方的情深。
这次,我跟胡若言是真的要在一起了,我将会成为他的妻子……
渐渐地,男人俊美的脸渐渐靠近了我。
他修长的手温柔的穿插进我的乌发里,然后就亲吻了上来,而我也动情地闭上了眼眸。
这个亲吻难舍难分,痴情缠绵……
这样拥有着他,感受着自己内心深处对于这个男人的情动,也让我更加深刻的认知到,这世间万物只有胡若言对我是最重要的。
明明已经与他亲吻很多次了,可每次亲吻时,我的心跳都会跳的很吵,脸蛋也会烫烫的。
分开时,男人温柔地拭掉我脸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泪水……
就在我们两人之间的温情还没有退散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胡若言闻声对我说:“我去看一下。”
“嗯。”我点头,然后将身子轻轻靠在身后的靠枕上。
旋即,之前曾给胡若言看过感冒的那个男人在得到胡若言的允许下,走进了主卧。
接下来,医生站在一旁,胡若言则拿着一些工具按照医生所说的开始给我检查身体。
“白小姐,您现在感觉如何?”医生男人询问。
我眨眨眼眸回道:“除了脑袋蒙蒙的,浑身没有力气,也不是很难受。”
“好,我再为您准备一些药,如果再发烧吃药退烧就好。”那男人温声道,然后将手里提着的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已经分装成盒的药交给了胡若言。
同时,我的目光也随意的朝医生男人的药箱瞥了一眼,药箱里除了那些药盒,还有几支密封在内容器里的针管。
看见那针管的刹那,我脑中猛地一抽——眼前也闪现了一个女人坐在我床边,一脸阴笑,强迫性的将针剂注射进我胳膊里的画面!
这,这是……我惊心怔住!
再度想起这段之前被我遗忘的记忆,我身子不禁一颤……
原来我之前在胳膊上发现的针眼,居然是娄画搞的鬼!
突然记起这段之前被我遗忘的记忆,我紧紧咬唇颤抖地吸了口凉气。
那个女人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她居然也有能抹掉记忆的能力……
想到那个娄画在暗地里设计我,算计我的事,我的眼底更是充满冰冷与阴霾!
她之前那么积极帮我逃离,那么居心叵测的设计我,她对我跟胡若言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