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愤自责,当我反应过来时,我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正躺在一个舒适的臂弯之内。
我惊心地抬起自己的眼眸看向这怀抱的主人,正好就对上男人正灼灼望着我的深眸。
“啊……”那瞬间我被吓得惊呼一声,立刻起身拽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朝床边躲去。
我起身的刹那,男人也立刻起身,他伸出长臂想要触碰我,“白娅……”
我见状,立刻警惕的捂住自己的身子,瞪着眼睛怒道:“你别过来!”
胡若言见我如此抗拒,他不敢再乱动。
“你转过身去,不要看我!”
一看见他的脸,我满脑子都是昨晚那些既痛苦又快乐的回忆。
现在再去回味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让我抗拒,却又让我心颤还有些留恋……
男人垂眸无言转过身, 那背影很落寞。
见状,我也撇开了自己的脸,不敢再去看他,手忙脚乱的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拖着酥软的身子逃似的离开了酒窖。
“大小姐,您早。”守在客厅外的黑衣人看见我时,出声跟我问好。
正当我想要赶紧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呆着冷静冷静时,我的步伐却慢了下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脑中一个激灵。
今天守在外面的,正好是个女黑衣人,看着她我出声道:“喂,你出去帮我买点避孕药,然后送到我房间里来。”
“啊?”
“快去啊!现在,马上!”看着这个反应有点木讷的黑衣人,我烦躁催促。
“哦哦,是!”应声反应过来后,这女黑衣人快步离开。
主卧的东西都被搬空到酒窖去了,我来到了昨天洗澡梳妆的侧卧给自己洗了个澡。
沐浴过后,洗干净身体的我,换上了保守正常的衣服,然后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我在仔细回想这两天所发生的一些事。
那晚报复完樊冶后,我抓住了过来凶宅跟我见面的胡若言,并且想要将他囚禁。
将他送进酒窖之前,我还说出了一些很疯狂很可怕的话。
我想要跟胡若言一起堕入黑暗深渊,我要跟他一起去死,我想让他跟我一起去另外一个世界找寻我们死掉的孩子,然后一直陪伴在孩子的身边,我们一家四口再也不要分开!
那晚的我彻底陷入了癫狂,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我是真的想要跟胡若言死在一起葬在一起,彻底变成为爱不顾一切的疯魔了!我极端,甚至对胡若言产生了极端变态般的占有欲!
【死在一起后,便再也没有谁能将我俩分开!】心底浮现这句话。
而现在的我,又好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一只手从那充满黑暗与冰冷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那只手的主人,不许我再沉沦堕落!
心里有诸多的疑问,我沉息,捂住自己的脑袋仔细回忆当时面对那男人的心境,然后便又陷入了迷茫。
我,我好像,像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跟胡若言说出那些话的,到现在为止我还能感受到自己当时内心所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刻骨,疯狂!
一切仇恨都有了归宿,最后对胡若言的恨也仿佛因为一个认知而崩塌碎裂……
心里就只剩下对那个男人的,强烈的爱的执念了……
仿佛那一刻的我,觉得只有那样做,才是我的解脱,所以跟他一起死亡也是美好的。
昨晚之所以去酒窖跟他做那种事,也貌似是因为,我想再跟他一起度过一些快乐的日子,然后再一起面对死亡。
可我,可我现在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才会生出那种强烈的想要跟胡若言一起去死的念头!
正当我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大小姐,我回来了。”之前被我支配去买药的女黑衣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叹息一声,“进来吧。”
她还给我送来了一杯水。
拿到药后,我立刻将药物放进嘴巴里,和着温热的水吞入了肚子里。
吃了药,我也终于安了心。
我,不能再允许自己怀上胡若言的孩子!
心境沉闷,我一个人在侧卧里呆了一整个下午。
我脑中不断的浮现这段时间发生过的那些事。
最后,我的心绪又全部牵绊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待夜幕降临后,我人也终于离开了侧卧。
“放胡若言出来吧,我要见他。”
得到指令的杰克,很快就把胡若言带出了酒窖。
没有被黑衣人控制肢体的胡若言,来到了我的身边。
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被男人高大的身影遮盖住了,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我跟他两个人。
我静静地站在窗前,而他,便站在我的身侧,一直注视着我的侧颜。
“白娅,昨晚我虽然没有……但你现在的身体不能有风险跟闪失,你需要吃药。”短暂的静默后,男人温柔关切地开口。
听见这话,我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我知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找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我的态度淡漠如冰。
曾经的我,是那么的想要报复他,可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放他走,不想再继续曾经的恩怨,我也想要放下那对他已经变得模糊的执念,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葛。
“你不是要囚禁我吗?我不想走……”他低声道。
提起囚禁这两个字,我立刻觉得很羞耻。
昨晚喝醉时,我还对他说,自己要做他的女王,他是我的男宠我要他取悦我,现在心思沉淀了下来,我真的是很后悔,我不该再跟他纠缠的。
想着,我厌烦的剜住他的脸,“你还赖上了?昨晚我是喝醉了才会对你说那些话做那些事的,你走,现在就走!”
见我态度坚决,胡若言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离开了,临走前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看见被我赶走的那个男人的背影,泪水还是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流淌而出……
胡若言离开之后,杰克走了进来。
我连忙擦干眼泪,问他:“对了杰克,宋可儿呢?”
这房子里没有宋可儿的身影,她去了哪里我一时想不起来,酒窖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我也记不清,到现在我脑子仍有些混沌不清。
这话一出,杰克一脸迷惑地看着我,他道:“大小姐您忘了,您已经吩咐我将她放走了啊。”
我眯了眯眼,“是吗?”
我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嗯,貌似,貌似是这样的。”
“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又蹙眉不解地问。
我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个女人!可我的确是那么做了……
杰克顿了下才对我说:“貌似是因为您得知了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胡先生的,所以才会放她走的。”
我一瞬恍然……
对,是这样的……经过杰克的提醒,我才又迷迷糊糊的想起了这件事。
宋可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胡若言的!
“大小姐,您今天,好像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杰克望着怔忡的我,像是有些看不懂似的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