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若言闻声,回眸淡淡地望了我一眼,似有些不屑,“呵,我为什么要为一个已经手到擒来的女人,跟你白费力气?”
“因为我在狂妄的挑衅你,你要是不敢应战就是怂了,就不算是男人!”沈千裕那张阳光英俊的容颜上,在此刻多了几分年少的狂妄!
他又哼笑,与胡若言对视的眸子里,又多了几分神秘,“还有一点,就是……”
接下来的话,沈千裕没有直接说出声音,而是无声的张合了几下唇瓣。
“好,我答应你!”胡若言冷怒了眉眼。
胡若言应声的那一瞬间,我倏然扣紧了心弦!他们还没开始,我就已经看见了满目的鲜血!
我深知,他们若真的开打,不管谁输谁赢,沈千裕都不会有好下场!
胡若言刚才是那样的态度,我还以为他不会理会沈千裕呢。
我很惊讶,也很好奇沈千裕刚才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居然让胡若言就这样一口答应了下来。
胡若言微微回眸不着痕迹的斜视了我一眼,又对沈千裕说:“既然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这个地方恐怕施展不开,我们出去打。”
沈千裕的人身得到了自由,两个男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往外面走去,看见这样的一幕,我着急大喊:“回来!你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们为我打架!”
可那两个决心要开战的两个男人,却对于我的阻止充耳未闻!
他们一起不理我,就这样走出了房子。
胡若言跟沈千裕出去之后,胡若言的人便将房门紧紧关闭上,将我隔绝在内。
那两个黑衣女人仍旧控制着我的身子,我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肩膀,惊呼着反抗她们。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一开始挣扎无果,后面我沉静下了情绪,咬牙回眸恶狠狠的看向身后的女人,阴寒着嗓音冷冽命令道:“我说,我要你们放开我。”
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松开了我。
身体得到自由后,我立马跑上前试图打开客厅的大门。
可大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的严严实实,我根本就打不开,只能在里面干着急。
“喂,你们不要再胡闹了行不行,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我拍打着房门大声呼喊。
这个房子看似跟普通的别墅住房没有什么区别,可表面的样子就是在掩人耳目,这里实际上根本就是胡若言的办公室。
房子的窗户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此时的窗外像是被蒙上了什么,一片漆黑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当我心急冲动的想要拿起花瓶打破玻璃的时候,胡若言的人拦住了我,这别墅的封闭性跟隔音效果都非常好,我被关在里面,什么都听不见。
望着被黑衣人收走的花瓶,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好渺小啊,渺小到什么都做不了,长久以来我好像只会连累别人。
我都这样了,我还能救得了谁?
无力坐在冰凉的地面上,身子倚靠客厅角落的墙壁,我双手环着自己的双腿,就这样望着地板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感觉自己的身子也越来越冷。
好久好久之后,客厅的门终于再度打开。
他们的对决,结束了!
意识到这点,我浑身一个激灵,立马从地上爬站起来。
跟我预料的一样,推门进来的人是胡若言!
立在门边的男人,浑身凛冽着还未退散的浓重杀气,他的嘴角有着淤青跟血痕,手掌也好像受伤了,刺目的鲜血正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着……
胡若言的白色衬衫上也沾有好多血染的痕迹,不过,这好像不是他的血。
胡若言虽然受了伤,但看起来并无大碍。
他没事,那,那跟他赌命的沈千裕呢?
看这男人脸上的复杂与沉重,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反应过来后,我抬起步子直接越过了好像正期许着什么的胡若言,夺门往外奔去!没有看见他在我跑出去的那瞬间,眸里浮现的心伤跟失落。
当我快步的下了客厅门前的阶梯,看见门外的血腥画面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沈千裕此刻的模样真的很惨很惨,附近路灯散发出的幽白光线映照着他身上的血,他整个人都像是被血雾包围了一样,死气沉沉!看在眼里让我感受到了窒息!
除了沈千裕的身上,周围也滴落了好几处血痕。
流了这么多的血,沈千裕会不会死掉?他,他死了吗……
胡若言的手段向来都是那么的残忍狠毒,他不容许任何人触犯他的强权,面对一个敢带我逃跑,敢挑衅他,与他作对的沈千裕,他怎会手软……
沈千裕,真的被那个恶劣卑鄙男人打死了吗?
想到这里,我苍白了面色,抖着手惊心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呃……呕……”忽的,原本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千裕,突然睁开眼睛痛吟一声,然后猛吐一口血。
刹那间,我只觉得眼前白光一现!心底涌出一抹狂喜。
沈千裕还活着,他还活着!
这一刻,我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一样,猛然醒了过来。
“沈千裕!”我难受不已的叫着他的名字,慌乱着手脚,急切冲到他的身边。
“啊……”他痛苦不已的虚弱哀叫。
“沈千裕,呜呜……”
看见沈千裕被胡若言打得这么惨,一副要奄奄一息的模样,我难过的抽泣,无措的跪在他的身边,抖着冰凉的手轻抚他的脸:“沈千裕,你,你感觉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为了我去惹他!为了我你不值得,你这个大傻瓜!”
沈千裕对我微笑,“我,我不想再看见你痛苦,就,就想冒一次险……”沙哑无力的声音从他沾染着淤血的唇中吐出。
他布满血丝的双眸关切的凝着我的脸,“白娅,你答应我,不要为了我责怪任何人,这真的就只是一场赌而已,是我技不如人……咳咳……”话还没说完,他便紧皱眉头痛苦咳血!
“沈千裕呜呜,叫救护车啊,我求求你们救救他!”我哭着大声呼喊,无助的看着周围的人,向他们求救,可回应我的,就只有冰冷。
这些实验基地的人,他们麻木的像个机器!
旋即,我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眼底也出现了一双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皮鞋。
是他来了,促成这一切的,那个满手鲜血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