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安还在房间里沉思的时候,突然门被哐哐哐地敲响,那人敲得很大力,像是要把门给震碎一般。
她先是一惊,然后开口问道:“是谁啊?”
对方没有回答,不再敲门。
就在裴安安以为对方放弃敲门,离开的时候。
她清晰地听到门外传来细碎的声音,这声音,像是有人在拿钥匙开门?
她警惕地站了起来,然后“哐当”一声,门被人大力推来,随后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双眼通红,愤怒、恼火已经将她彻底淹没,她快速走了进来。
大舅妈?她怎么突然间进来了?
就在她正疑惑的时候,童玲已经上前,离她一步远的距离。
随后,就在裴安安怔住的一瞬间,“啪”地一声童玲的巴掌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她大喊道:“贱人!你这个贱人!是你!是你害死了安安!去死吧!贱人!”
她已然发疯,她在得知是裴安安把裴安心约到小风堂的时候,在心中就已经认定了裴安安是杀人凶手。
她的女儿就是被裴安安杀死的。
她怎么不去死啊,这个小贱人!
裴安安被莫名其妙扇了巴掌之后,脑子晕晕的,一时之间也没缓过神来。
然后,她脖子一紧,一双手猝不及防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她被童玲掐住了!
她迅速反应过来,用手去掰开童玲的胳膊。
然而童玲的胳膊犹如重石,她被掐得呼吸困难,使不上力气...
就在裴安安感到空气稀薄,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时候,她脖子上的手臂被人一把甩来...
“哐当”一声,是人体撞击桌子的声音。
裴安安重获新生,单手扶地咳嗽个不停,咳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刚刚真的以为,她就快要死了。
“安安!安安!你怎么样?”江野拉着裴安安的手臂,焦急地说道。
刚刚他看到裴安安被掐的那一幕,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迟来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也许,裴安安就被这么掐死了!
“咳,咳,我,我,我没事。”裴安安的嗓音沙哑了。
她咳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平复着呼吸,回过神来了。
那头,童玲也被裴遥扶着站起来了。
裴遥关心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没事,差一点,老公,差一点我就能给我们安心报仇了。”童玲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裴遥这边极力安抚着童玲,童玲反应过度,她实在接受不了安心的离去。
“安安,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江野见裴安安缓和了过来,关心地问道。
“她,莫名冲了进来,然后就掐了我。”裴安安道。
江野的眼神冷了下去,问童玲:“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你是要杀人吗?”
裴遥一把把童玲护在身后,回道:“江警官,这是个误会。”
“误会?你妻子差点把裴安安掐死,我亲眼所见,你居然说是误会?”江野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去。
“我的妻子打击过甚,还没有从女儿的死中缓和过来,所以情绪有点激动,你看,江警官,反正安安也没有出什么事,这事是不是就可以算了?”裴遥厚着一张脸问道。
“算了?差点一条人命,在你眼中,就这么算了?”
“我的妻子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情绪有点激动,得了臆想症,你看她的神经已经错乱的份上,能不能就算了?”裴遥退一步说道。
“不可以,她这是故意伤人罪,我要带走她。”江野冷声回绝道。
裴遥见江野态度坚决,转而转变战术,对裴安安说道:“安安,你能不能原谅你的舅妈,她也只是一时糊涂,她伤心过度,不是故意的。”
裴安安没有说话。
她刚刚经历死亡的痛苦,谁人又能体会?
裴遥又继续劝道:“你看她刚刚失去了安心,如果在坐牢的话,她会经受不住这个打击的,就当舅舅求你,你原谅舅妈这次好吗?”
提到裴安心,裴安安冷声回道:“这次我就看在表姐的份上,念她突然丧女,不与她计较,但是我有要求,如果你答应,我就不追究。”
“好,你说。”
“我要她在抓到凶手之前,随时离我三米远。”裴安安冷声道。
其实,她很想说,离她百米远的,但是同处一栋老宅,这个要求很难实现。
裴遥立马回道:“好。”
然后,他目测了一下距离,拥着童玲退后两步道:“安安,你看这个距离有三米远吗?”
裴安安看了看,回道:“可以。”
她刚刚是毫无防备,所以才会被童玲得手。
现在,她在心中已经有了防备,自然不会让童玲再次得手。
她看向童玲,童玲一声不发,趴在裴遥的怀里,目光呆滞,意识到她在看她时,突然对她阴笑了一下,吓得裴安安一个激灵。
疯了,童玲是真的疯了。
虽然她心知辩解可能无用,但她还是说了一句:“表姐不是我杀的,不管你们信不信。”
突然,童玲笑了起来,阴恻恻的,极其尖锐。
裴遥皱了一下眉,拥着童玲走了出去。
等他们出去后,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裴安安坐了回去,心还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刚刚真的是太惊险了。
“安安,我派人保护你。”江野道。
“我刚刚没有防备,现在我会对她又戒备的。”裴安安回道,她不是很想搞特殊,如果让江野派警察保护的话,她岂不是有了特殊待遇?
“不行,发了疯的女人,力气很大,我怕你,不是她的对手。”江野回道。
“好吧。”裴安安想想也是,刚刚发了疯的童玲,力气出奇的大,她根本不是对手,也就不矫情,欣然接受了。
她动了动喉咙,才后知后觉到脖子很疼,接过镜子一看,原来被掐出了两道红印子,还出血了。
江野也看到了,暗骂:“疯了吗?掐出血了都。”
“不要跟疯子一般计较,我先擦点药。”裴安安反倒先安慰起了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