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你什么时候来我家啊？我菜都快做好了。”
打断夜莺认真工作的同时了解许多行事的，是冯媛的通话。
“就来。”
其实在成为华夏资本的员工之后，夜莺已经有了更正式的渠道跟许多交流互动。
但是她仍然不会放弃冯媛这一条线。
因为这条线距离许多更近，做的饭也更好吃。
夜莺用冯媛给的通行证到冯媛家。
冯媛已经在饭桌上吃起饭了，见夜莺回来，她也没有起身，只是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桌位：
“饭已盛好，就等你来了。”
等夜莺坐好时，冯媛还忍不住抱怨：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啊，菜都要凉了。”
声音不算热情，但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亲昵，没有将夜莺再当客人。
夜莺很喜欢这种感觉：
“没办法，今天刚应聘了一份工作，工作还没理顺呢，就一直在忙。”
“工作？”冯媛听到这个词，随口问道：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学的什么专业，做的什么呢？能不能给我说说？”
夜莺作为灰色势力培养的重点角色，在外有一份清晰可查的出身和路径。
“我跟你这种从专项院校毕业的演艺高材生可不能比，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综合大学学生。”
专项院校和综合大学的差别是，专项院校对专项技能的成绩要求比较严格，一出来就是能在本专业上手的熟手。
综合大学则有各个专业，基本上很多行业能用到的通用知识都会教，但能会什么，就全看个人造诣了。
硬要跟地球比的话，那专项院校就是地球的技校，专注于个人技能提升，但跟地球不同的是，土也球的专项院校门槛比绝大多数综合大学要高。
出来的学生，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比综合大学出来的学生更能适应社会各个职业的要求，只要毕业，不想不开跳行，那基本能够一辈子站在综合大学同级生更高一点的位置。
（龙国大学这类顶尖的综合大学除外。）
综合大学学子比专项院校学子更强一点的地方，可能在面对突发情况触类旁通的应变能力，以及新兴行业的适应性。
只是时间和发展，在公平竞争条律下，渐渐变成了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新兴的行业越来越少，需要应变的机会，同样越来越少，绝大多数人一辈子，借鉴前辈的思路照本宣科，就能跨过世间所有的坎坷，和平安定的度过一生。
技能熟悉程度＞＞创造应变能力，是土也球除了娱乐行业、科技学术领域以外，几乎所有行业的现状。
“只粗浅的学过一些诸如企业管理、财务审计、形象设计、软件开发、心理健康教育、医药常识、美食烹饪、影视赏析、古代文学、近代物理、高等数学、外语选修等将一百多门乱七八糟的课程。”
冯媛双眼无神，其中充满了无知，嘴张得老大，上唇和下唇之间是震惊的距离：
“你学了这么多东西啊？”
夜莺少女心起，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学得多有什么用，绝大部分都没有用，外面的公司可不会管我学了多少，我投递了好多公司，最终还是靠着业余时间考的企业管理大师证，才加入了一家投资公司。”
冯媛张大的嘴收了收，小心翼翼问道：
“不是靠你叔的关系进公司的吧？”
靠谁的关系进某家公司，在广义上也违反上升的通道公平原则。
不过这事不好判定。
冯媛这段时间借着夜莺‘叔’的关系，享受了一把真正‘公平’的待遇，她因此也对这些事看得更开了。
有些时候，不公平就是为了公平，不公平之后才有公平。
不然，她之前的一个多月，一个正儿八经的面试都没能通过，又算哪门子的公平？
——要知道她这几天参与的影视拍摄，过程顺畅，结果明晰，受到了从上到下各个行业的人集体夸赞，这样被事实证明过的优秀演员，在‘公平’的环境下，居然没人要，天理何在！
在灰色势力里成长起来的夜莺，也不在意这种事：
“才不是呢，我全靠自己的实力进的公司。”
不过，靠自己，怎么看，怎么说都更励志。
“我叔跟这家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哦，厉害。”冯媛真诚赞叹。
她曾经也是只想靠自己的风华少女，可后来，被前身许多影响，她爱上了躺赢。
夜莺看着冯媛，脑筋一转，忽然有个想法。
自己不理解许多的心思，但作为演员的冯媛，肯定懂电影相关的大小事吧？
她能不能为自己剖析其中的深意？
让自己能够从更专业的角度，更理解许多。
“媛媛，你猜猜看，我们公司投资的项目是什么方向？”
冯媛无辜的摇了摇头。
她跟现实社会的经验很少，对投资公司的了解更是约等于无，她甚至不知道投资公司能投资哪些项目。
“是电影向的，我们公司用四千万，投资了十部电影，你能不能帮我看看电影相关的信息，帮我盘一下，公司为什么要投资他们，我实在看不懂。”
冯媛听到这话，来劲了，饭菜都不吃了：
“要是其它事，我不一定能帮你忙，但是电影嘛，我可太懂了，什么项目？快详细说说。”
夜莺也停下根本没有动几筷的筷子：
“先说我们投资最少的那一个，投了100万的《2418年夏——世界环游》，是一个从来没有导演经验的中年家庭妇女，想要拍下自己跟高中毕业的孩子环游全球的过程和经历，本来那个中年妇女只想要10万元的投资，但是我们老板愣是反向砍价，说这部电影大有可为，投资了100万。”
“你觉得这个电影，大有可为在哪里？”
冯媛眨了眨眼，从来不觉得世界如此玄奇。
“那个阿姨，难道不是想借着拍电影的由头，拿着投资公费带着孩子旅游吗？”
夜莺拍了拍手，对冯媛的洞察不要更赞同：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们老板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绝对不会做亏本的错事，所以我猜其中肯定有东西，但就是看不透。”
冯媛没有在一城一池一事上计较：
“其他9个电影呢？”
在夜莺随后的描述下，冯媛只感觉自己进了一个荒诞，离奇的世界。
她，什么都不懂。
直到最后她终于有了一个结论：
“这，就是投资界吗？好可怕，还好我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