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皎洁的满月下，天辉矗立着，目光投向了九龙帮。
“竟如此小。”
九龙这样的堂皇名号与之相比，九龙帮实在显得小了些。
“不，或许并非如此小。”
天辉挠了挠头。
仔细一想，这个门派的规模其实颇大。
至少能容纳两百人以上，而且建筑群也不少。
“唉，果然见多识广了。”
他最近目睹的都是些什么。
武林盟，南宫世家，终南派。
没一个不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宗门。
“这规模倒是跟霸王门差不多。”
他勉强找到了一个差不多的对比。
就在天辉端详这座建筑群时，
呼——
他轻巧地翻越了院墙。
在黑暗中展开暗香飘渺步，无人察觉地悄无声息地移动，慢慢融入了夜幕。
“看看，那个帮主待的地方在哪里。”
天辉回忆起脑中的情报，迅速行动了起来。
不久，他便来到了一处建筑前。
“嗯？还亮着灯？”
窗户透出了朦胧的光亮，似乎里面还有人。
天辉屏息凝气，悄无声息地接近。
就在这时，
“……失败了？”
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
嗯？
天辉靠近了微开的窗户，透过窗缝窥视屋内。
“怎么可能！明明给了你们皇室禁术，还给了一辈子都难以触及的金钱，怎么可能会失败！”
一个看起来颇为虚弱的中年人正在对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年人大声斥责。
“这下找对地方了？”
天辉静静倾听。
“这群蠢货！这么下去，如果那位知道了会如何？你的小命……”
壮年人一直沉默地听着，然后眼神突然变得冷厉。
“给我的情报有误。”
中年人微微一惊。
“情报有误？”
“我得到的情报跟事实不一样，那些人外，还有其他高手。”
“其他高手？”
壮年人的威压开始上升。
“这怎么回事，那位大人支持我们，结果却给我们这种虚假情报，你们还能让我们信任吗？”
中年人清醒了许多，同时脸色涨红。
“九龙帮主！”
啊，果然是那家伙。
天辉上下打量着壮年人，点了点头。
“那是从青海来的家伙。”
看着九龙帮主那冷冽的眼神盯着中年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九龙帮主的声音冷得透骨。
中年人感觉到了不妙，脸色苍白地问道。
“有更多的高手真的是真的吗？”
“这点你们难道没有确认吗？”
“……”
九龙帮主嘴角带着讥讽的微笑，中年人的脸色瞬间扭曲。
“我会立刻去查。”
九龙帮主愉快地看着一直受他人奚落的中年人，嘴角微微上扬。
“现在你才来说这些？”
他对中年人说，
那是一种责备。
苏熙公主他们已经离开了陕西，去了甘肃，机会已经没有了。
中年人咬紧了嘴唇。
“……现在有什么需要的？只要你能杀了她，我会尽力帮你。”
九龙帮主面露微笑。
他就等着这句话。
“金钱、毒药还有灵药。”
中年人的眉头紧锁。
“金钱和毒药我懂，但灵药是……？”
“我打算招募高手。”
“那些用钱就能……”
“大人，江湖中的高手更愿意为灵药而动，而不是金钱。”
虽然有些夸张，但这话却不无道理。
高手们如果不是魔教弟子或者武林公敌，赚钱的手段还是很多的。
比如接受雇佣，或者成为宗门的客卿。
但灵药不同。
对于那些难以用金钱买到的珍贵灵药，有些高手愿意接受艰难任务。
“而且，为了打败他们，至少需要顶峰或者无极境界的高手。因此灵药是必不可少的。”
中年人凝视着九龙帮主。
但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他最终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会立即去准备你要的东西。”
“我感激不尽。这次一定会成功报答你。”
“我就信任你这次。”
中年人正要转身离开，这时，
“哦，还有件事，大人。”
九龙帮主好像突然想起，轻声喊道。
“因为你给的错误信息，我们宝贵的门徒丧生了……”
“……”
中年人又咬住了嘴唇。
然后他从衣袖里掏出来一块闪闪发光的宝石。
“这个，就算了结。”
“好。”
九龙帮主内心冷笑。
‘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一看就知道那宝石是他事先准备好，打算到手后再给的。
“多占点好处是可以的，但……”
九龙帮主忍住了。
‘毕竟我们合作过，如果关系恶化就麻烦了。’
这时，中年人走出去，说道：
“今天就这样吧。”
“路上小心。”
九龙帮主对着离去的中年人轻轻点头致意，然后贪婪地打量着手中的宝石。
‘虽然精心策划的行动失败了，但至少收获还不错。’
他嘴角带着冰冷的微笑，却很快就消失了。
‘但下一次不能失败。’
绝不容许有第二次失败。
如果失败了，
‘九龙帮也许会灭亡。’
他的喉咙突然一阵激烈的跳动。
那位如果真的动怒，完全足以将九龙帮抹去。
九龙帮主将宝石放进衣兜，然后走向床边。
他轻轻地碰了碰床角，
咯吱——
床边突然移动，露出了通向地下的秘密通道。
九龙帮主看了看通道，四处张望后，小心翼翼地转身进入了通道消失。
‘哦哦，还有秘密通道呢。’
一边，从窗外窥探整个过程的天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回有趣了。’
他差点就要紧跟着去了，但天辉还是决定先退回一步。
‘这个留给下次吧。’
***
“该死！”
准备前往九龙帮的别院的中年男子气急败坏地踢飞了地上的石子。
“我竟然要受那个愚蠢家伙的气！”
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都是一群废物！给我和那位大人的名声添黑！”
“那位是谁啊？”
“呃，你怎么可以随便提那位大人的名字......”
正当中年男子气急败坏之时，忽然间一位笑意盈盈的青年出现在本应无人的空中，正盯着他。
“啊！鬼魂！”
“我不是鬼。”
“人，人类？”
确认了眼前之人确实是个活人后，中年男子的脸色慢慢回复了血色。
“咳，咳咳。”
他尴尬地连连咳嗽，整理了一下仪态，高傲地说道。
“你是谁？九龙帮主的手下吗？”
“不是。”
“那么你是......”
“嗯，简单来说，敌人？”
“对，敌人...... 什么，敌人？”
中年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天辉已经迅速点了他的穴道，随手提起他的脖颈。
“噫！”
中年男子惊慌失措地喊道，但还没等他叫出声。
啪！
天辉已经行动起来。
“我们走吧，闭嘴。”
天辉一边劝告中年男子一边将身形拉长，迅速移动。
很快，他们到达了帮主的房间。
“……！”
中年男子被天辉展现出的惊人轻功吓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可能的速度……”
一眨眼的功夫。
他原本站立的院子，现在已经回到了九龙帮主的房间。
“看来九龙帮主还没有回来。”
天辉将中年男子放了下来。
“那我们先解开你的穴道吧。”
天辉解开了中年男子的穴道。
“啊，啊？”
中年男子确认自己的声音可以发出来后，立刻大喊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
“我正是青海巡抚使！”
“啊，是巡抚使吗？”
天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巡抚使是正三品的官职，在青海除了城主外，几乎无人能及的权力地位。
“那样的话，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巡抚使看到天辉陷入沉思，便更加嚣张地大声叫嚷起来。
“你知道你正在做些什么吗？你这是要受到皇法处置的！”
“会怎样呢？”
“是死刑！”
“哦，是吗？”
天辉嘴角上扬。
“那么，企图杀害皇室成员的巡抚使又将如何呢？”
“……！”
巡抚使眼神动摇。
“你在胡说些什么......”
天辉的眼神冷冽下来。
“不是这样吗？”
“你这个小人！竟敢...... 咳！”
天辉不耐烦地一把抓住巡抚使的喉咙。
“咳，咳咳！”
被提起来的巡抚使双脚空悬，挣扎不已。
当巡抚使的脸色几乎要变成猪肝色时。
啪。
天辉松开了手。
“咕噜，咕噜。”
跪在地上的巡抚使抓住自己的喉咙，唾沫横飞。他抬起头，听到一声冰冷的声音。
“你最好清醒点回答我的问题。”
尖锐得仿佛要刺破耳膜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抬头，然后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那双眼睛空洞无光。
宛如透明的镜子，映射着他自己。
“那位大人是谁？”
“那位大人是......”
巡抚使支支吾吾，天辉慢慢抬起手。
巡抚使惊慌失措地叫道。
“是堂兄大人！”
“堂兄大人？”
天辉的眼中充满了惊讶。
比他预想的还要大的角色。
“有些奇怪吧？”
同时，天辉心中涌起疑问。
守护皇室的堂兄大人，为何要杀害青海城主和皇族成员？
这中间的矛盾让他感到不解。
“为什么堂兄大人想要杀害青海城主和皇族成员？”
“那，那我也不知道。”
天辉的眼睛变得狭长。
“还真能装。”
他立刻点了巡抚使的穴道。
那一刻。
咔嚓——
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巡抚使的身体开始扭曲。
天辉施展了骨碎压穴法，在地板上打滚的巡抚使在痛苦的哀嚎声中挣扎。
不久后，眼泪、鼻涕、甚至尿液一起流出，天辉解除了压穴法。
随即解开了他的穴道。
“呜，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
含着泪的巡抚使似乎并不在说谎。
“那么你不知道就遵从了杀害皇室成员的命令？”
“那，那是因为...... 如果做到了，我就能获得皇室的一个位置！”
巡抚使几乎是在吼叫。
看着他的样子，天辉的眼睛变得更加细长。
‘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他点了点头。
“除了你，还有别的同谋吗？”
“我，我以外没有。”
“你确定吗？”
“不，不。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同谋......”
巡抚使语无伦次，天辉反而觉得更可信了。
“那么我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那，那就这样了吗？”
巡抚使的脸色一亮。
“那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天辉露出了笑容。
“那是不可能的。”
“为，为什么......”
“因为我还需要你。”
天辉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点了巡抚使的穴道，并将他扔在地上。
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在我弄清九龙帮主的武功之前。’
天辉的计划很简单。
用九龙帮主的武功杀死巡抚使，留下痕迹，虽然简单，但只有天辉能做的方法。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天辉坐下来，开始等待。
大约一个时辰后。
咔吱——
床铺移动，秘密通道显现。
不久九龙帮主出现了。
“……”
他的脸色凝固了。
“你是谁？”
“我？”
天辉看着问自己名字的九龙帮主，不禁轻轻一笑。
“天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