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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一切都还好

玄武皇族皇主的话,让得秦鸿愣住了,这关他什么事啊?

他跟玄武皇族的人似乎没什么交情,而且跟所谓水氏一脉也并不认识,让他去接引回来,开什么玩笑吗?

秦鸿摇摇头,心头疑惑陡生,想要拒绝,但碍于情面,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声:“前辈如此安排,有什么用意吗?”

“此族与你有缘!”皇主的话让秦鸿再次一愣,他跟水氏一脉的后裔有缘?你不要吓我啊。

秦鸿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什么时候认识过某位水氏一脉的后裔的?

思及于此,秦鸿认真的问道:“还请前辈具体示下。”

皇主闻言颌首,徐徐解释道:“该族落于中琅天,后世几经辗转,最终扎根在了中元大陆某地。冥冥之中,与你因果牵连。所以,许你前去,也为了你一桩因果。”

因果牵连?

秦鸿不禁心头愈发狐疑,关乎于因果之说,这就比较严肃了啊。

心下思索,秦鸿未在拒绝,既然是前往中元大陆,他倒是没有反感。目前为止,他在北冥天的事情能做都已经做完,返回中元大陆,也算是养精蓄锐。

父亲目前已然无事,且以得道成圣,想必也十分迫切想要返回中原圣地看看。如此,不枉走一遭。

“既然前辈如此说,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即刻前往,一探究竟。”秦鸿应承下来,皇主微微颌首,十分欣然。

“此行会有月丫头陪着你,水月两氏的血脉之力间会相互感应,也好辨明水氏一部的确切方位,及觉醒血脉之力的水氏后裔。”皇主提议叮嘱,秦鸿看了雪月一眼,后者大眼明眸正幽幽的看着他。

思索了下,秦鸿默然应允。

叮嘱了一番,寒暄了一阵,秦鸿则是告辞离开了飞月崖。雪月和老祖母聊了一番,不久即是跟着秦鸿一道离开。

驾驭飞舟,直奔鸜鹆部落。

途中,秦鸿才有闲暇问起雪月近些年来的经历。

自从当年破境成皇,秦鸿强势回返学府,就再也没看到过雪月。从此他去了中原圣地,更也再无雪月音讯。

再次重逢,却已是五六年之后,一别这么久,秦鸿若说不想念,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昔年之时,雪月为他多有付出,曾与他并肩作战,双方情深义重,如空绝那般,对他有大恩。

如今重逢,秦鸿却一直没有机会询问雪月过往时间,现如今稍显空暇,自然需要了解。

雪月捋了捋耳畔鬓发,淡淡笑道:“也没什么啊,那年自你们都离开学府,出外游历寻找机缘后,师尊便辞去了玄天学府长老之职,带着我离开了中元大陆。”

“我最先也去过中原圣地,在那边生存过好些年,不过,师尊更多的足记是在南部海域游走,鲜有履足中原。不过,海外之地,皆都流传着你的故事呢,我知道你的一些大体经过。”

说到这里,雪月撩着额前刘海,满含疼惜的看着秦鸿,柔声道:“我知道,你这些年的不容易,在中原圣地的举步维艰。圣族视你为敌,天下人欲要除你而后快,因你父亲的事迹,让你倍受天下唾弃。在那样的环境起行走,你一定很难过吧?”

“我?”秦鸿不由错愕,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我身上了呢?

“对呀,那些年,你应该经常颠沛流离吧?在生死边缘蹉跎,在死亡绝境下游离吧?我能想象得到,那些年,你有多艰难。”雪月淡淡的笑着。

“还好吧……”提起往事,秦鸿只是淡淡的抿了抿嘴角。那几年虽然艰苦,虽然险死还生,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反倒充满了意义。

历经千百劫难后,原本他心头还有的恨欲狂,怒与恶,皆都变得平静了。经历了生离死别,他仿佛连自己都看得淡了。

过去的事迹,虽然艰苦,却也不过只是一句还好吧。

除了这个,还能说些什么?需要大谈哭诉,亦或者去向谁坦述什么吗?在秦鸿现在的心理,都没必要,痛与苦只有他知道。

察觉到秦鸿似乎并无回忆的心思,雪月的眼中隐有淡淡的失落一闪而逝。但很快她重新浮现起笑容,讲述着她的那些年。

“我随师尊在中原海域游历,也不算安稳,多是颠沛流离,没有一个确切的落脚地。师尊在那边,似乎有些对头,所以那些年,我们也算是在逃难途中渡过吧。”

“那般艰苦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后来,我突破至尊境界时,觉醒的血脉之力,引动四海,被老祖母察觉,带走了我。于是,近些年来,我便随同老祖母左右,得老祖母倾力培养。”

说到这里,雪月便没了话语,亦是显得十分的云淡风轻。哪怕当年逃难的惨烈,都被她轻飘飘的话语一言揭过。

秦鸿微微颌首,虽然雪月说的云淡风轻,但他却十分清楚那里面会藏着多少痛与苦。逃难中渡过,必然有生死大劫,险死还生。

每个脱胎换骨的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惨痛过往,都有着不可言诉的经历。世界之大,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

吸了口气,秦鸿转而问道:“龚前辈呢?他还好吗?”

“不知道,自从我被老祖母带走后,师尊就和我分开了,他说有前缘未了,需要去清算一段恩怨因果。”雪月解释道。

秦鸿点了点头,表示恍然,他一直都觉得,龚德华是个有故事的老男人。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下,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苦难。

特别是当初在中原圣地的南岭兽窟时,秦鸿更是可以肯定,龚德华昔年也是一个有特殊经历的人物。能够和南岭兽窟的各大兽尊,一批太古凶兽老祖宗有交情,足以证明他在中原圣地曾有履足,且有过辉煌过往。

“好些年没见,倒是有些怀念龚老前辈那些年的调侃。”秦鸿不禁唏嘘,龚德华对他也算是有恩情的人。

“总会相见的!师尊经常跟我说,命中有缘时,再远也能见。我们既然能够相遇,则表示着彼此有缘。只要相信,未来的某段路,我们总会重聚的。”雪月宽慰道。

“说得有理,龚老前辈还是看得那般透彻,好似看破红尘的得道高僧一样。”秦鸿不禁笑道。

“如果师尊听到你这样的夸奖,不知道他是该笑,还是该哭呢?”雪月不禁莞尔。

两人有说有笑,飞舟一路疾行,不久,即是抵达了鸜鹆部落。

现如今的鸜鹆部落经过秦鸿的威望不断提升,再加之盖世魔君秦毅强势入驻,天下各族之人纷纷前来朝拜,想要加入鸜鹆部落。

对于一些身份干净,品行兼优的人,鸜鹆部落则是纷纷收纳。所以,现如今的鸜鹆部落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落魄得不堪入目的小部落,而是真正的有了堪比一方王族的底蕴。

绝世人物有之,无敌人物也有,至尊人数更是蹭蹭上涨,让得金乌王族这些老牌势力都是动容不已。

而随着上次围剿玄天殿,荒域的十方王族也仅剩下八方。青鸾王族和狴犴王族先后覆灭,两族部落人员被其他王族瓜分接受。

其中鸜鹆部落独占六成,剩余四成被其他王族瓜分。而鸜鹆部落也由此正式成为王族,一跃成为荒域新的第九方王族。

赶回鸜鹆部落,荣升为鸜鹆王的殇虞亲自出门相迎,为秦鸿摆庆功宴。面对雪月时,纵使身为晋升为鸜鹆王的殇虞亦是十分谨慎。

酒宴十分热闹,每个人都是极尽畅饮。

直到宴过三巡,秦鸿和父亲秦毅悄然离开了席位。

广袤的山岭间,一座孤峰耸立,秦鸿父子首次单独会面,站在孤峰上,远眺夜晚星穹,遍观日月星辰。

父子俩相对沉默,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又或许,从未谋面的父子二人,似乎还有些生疏隔阂,彼此无法真正释怀亲密。

但,既然走了这里,一直沉默终究没有意义。

所以,最终还是秦鸿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看着秦毅问道:“爹,世上有轮回吗?”

“有!”

秦毅闻言,认真的回答:“天道好轮回,世间万物,都在轮回中。”

“轮回,可以让逝去的人复活吗?”秦鸿追问,他知道,父亲秦毅这些年不断在外追逐,为的就是这个。

秦毅沉默,似乎被难住了,又或者是不太想提,又或者是在组织着措辞。良久,他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深究这个问题。但最终,我也一无所获。”

秦鸿闻言,对此并不失望,父亲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后者寻找到了轮回,母亲也许早已复苏重现于世。

而且,秦毅被困殒圣渊十余年,几乎都在生死边缘渡过,又哪还有多余的时间去寻找什么轮回路?

心头暗叹了口气,秦鸿开口道:“曾经,我遇到个一个人,他告诉我,世上所谓的轮回,其实是指宿命。一种难违的宿命,即是轮回。”

“也许是吧……”秦毅没有再深究这个问题。

秦鸿知晓,父亲不愿谈,心中的伤,他还没有来得及放下。

这样的问题,他又何尝想谈?可是,他想寻找办法,寻找轮回的路,他不愿某些美好,就此消逝,一生不可见。

但看父亲不愿开口的样子,秦鸿最终还是选择了暂时放弃。有些路,也许需要自己去走。

沉默了下,秦鸿则是询问起了秦毅的后续去向,愿不愿意随他返回中琅天。并且,他也如实告知了秦毅,秦族老祖秦世天,为救他已殒,秦族势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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