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瀚听雷国师说要和卫国化干戈为玉帛,心里就打鼓。前两日国师还想冲人家皇帝和林郡主下手,转眼间就要与人合作,国师想合作,人家能答应吗?
雷默看出雷音瀚的疑『惑』,他胸有成竹地说道,“卫国如今最急的就是国中局势,我们若能助他们回国平叛杀了敖思寰,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答应?更何况,我对林云暮还有救命之恩。若不是我,当年林云晓重伤不醒后,国主就要杀了他了。卫国人不是讲究知恩图报吗?”
雷音瀚想着国师的话,后一个倒算了,林云暮若是好好活着,国师这救命之恩人家也许还认,可现在林云暮离死不远了,这救命不救命也没什么了。倒是前一个条件,倒真能说到卫国皇帝的心坎里。
“与我们合作,他们所需的秘『药』还是能拿到。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他们与乌必奇合作,他们能得到什么?”
“国师大人英明!”雷音瀚恭维了一句,嗫嚅半天,大着胆子问道,“大人,另立新君,这人选……”
“白皇后所出的二皇子是不能立了。”这些年,白皇后一直希望雷默能支持自己的儿子立为太子。雷默因为看乌必奇春秋正好,虽然有雄心壮志,但是对国师府一向礼遇,而皇子们都年幼,所以迟迟不肯表态。
本来他想着,若乌日娜嫁到卫国能在卫国宫中站稳脚的话,二皇子也算有了卫国为援,他就襄助白皇后这一边。
如今乌日娜公主死于蛊王手中,白皇后难免怀恨,这人选就得另选了。他将皇室众人在心中过了一圈,“大王的几位兄弟,倒是合适。”虽说帝王之家自来亲情淡薄,乌必奇几个皇子也未必会记着父子亲情,但是一来他们都还年幼,二来能不冒险还是不冒险的好,他还不如挑个亲王合作来得放心。
“国师大人,为什么还要便宜了别人?”雷音瀚想到国主之位,吞了口口水,眼神有些狂热。
雷默瞪了他一眼,“国师若是篡位,南夷百姓还能敬重国师府吗?”国师在南夷地位超然,就因为历代国师都不会想着造反登基,他们学的是巫蛊之术,若真坐上皇位,只怕百官、百姓心中惶恐,这位置也坐不稳。最重要的是,他与蛊王还不能心意相通,蛊王伤人更多的是出自它本『性』,而朝中领军将军都忠于皇室,他要拿什么压服众人?
与其接过王位日日殚精竭虑,还不如将这烫手山芋交给别人,国师府继续保持超然地位地好。
雷音瀚虽然觉得这机会错过可惜,但看雷默一副不愿再谈的样子,他也不敢再纠缠这话题,只问道,“国师大人,那我们,要如何做?”
“我已派人去将其他人叫道国师府中商议,你去驿馆见一见卫国君臣,与他们商谈一二。”
“那卫国人若提出条件……”这过去商谈,等于就是求他们袖手旁观,卫国人不是傻子,还不得漫天要价?
“只要无损我雷氏利益,一切都可商议。”雷默断然说道。
雷音瀚答应一声,明白雷默的意思了,这就是任卫国开口了。他让人备了一份礼物,在其他几个雷氏族人来到国师府时,他也匆忙赶往驿站,去求见卫国皇帝。
而驿馆这边,林晓和刘嬷嬷坐着宫中马车回到驿馆,去的时候两个人一条狗,回来狗没了,虽然多了一车东西,可两人心情都有些低落。
宁泽天看着刘嬷嬷提了两个锦盒,后面几人抬着箱子,最后林晓一肩一个,扛着两个一人高的大花瓶,惊讶地张大嘴,“云晓,这些,哪里来的?”
“天啊,郡主,您不会把南夷皇宫给抢了吧?”牛青山跑来迎接,一看郡主这架势,满载而归啊,不由脱口问道。
刘嬷嬷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把牛青山瞪得缩到墙角去,刘嬷嬷才开口道,“圣上,这些是南夷帝后赐给郡主的。”
林寒莲吸吸鼻子,凑到刘嬷嬷放在边上的锦盒上,“这是『药』材?”
这鼻子,快赶上郡主了!众人心中赞了一句。
“这是一对何首乌和一对人参。”林晓将两个锦盒打开,“伯祖父,这给你吧。”
林寒莲瞪大眼,“这首乌都已经长出人『性』了,少说也有百年了吧?南夷国主竟然给你这么厚赐?”
人形?林晓等着何首乌看了半天,没看出哪里是鼻子眼睛,对这什么人形的说法实在不理解,嘴里答道,“我帮他干活,清了一地尸体呢。”
宁泽天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
“开始都好好的,没什么事,走的时候,白皇后还送了我这些礼物!”林晓觉得乌日娜也死了,没什么好说的了,所以只指指那对花瓶还有刘嬷嬷手里的两个锦盒。
宁泽天看那两个花瓶,白皇后拿这种一看就是常人拿不动的花瓶做礼物?这是想要为难云晓的意思吗?他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怒气,“她竟敢为难你?“
刘嬷嬷嘴角抽抽,这到底谁为难谁啊?算了,郡主说花瓶是礼物,就是礼物吧。
林晓摇头,“没有啊!我看她本来只打算送那两个盒子,我就问了一声还有没有别的礼物,白皇后就送我这对花瓶了。”
众人……郡主说的这么委婉,这摆明了就是强要来的吧?
牛青山更觉得自己被瞪得冤枉,这还不算抢来的?可一看刘嬷嬷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点头,他又缩回角落了,刘嬷嬷的良心不会痛,他不敢说实话啊!
宁泽天也默默收了怒气,一点儿不想听白皇后送礼的详细情形,指指后面的箱子转移话题,“这些是南夷国主送的?”
“这些啊,我帮他们大王处置尸体的报酬。对了,南夷国师竟然在内宫门放蛊王,把他们公主给弄死了。那死相,啧啧,太难看了。”她看看众人,神秘地说道,“南夷国师放出蛊王,就为了咬死个公主,你们说这事是不是很奇怪?我觉得,这里面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