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放心,昨夜末将已经将当值的人都查看过了,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大内侍卫那边,钟统领不在,末将不知……”御林军将军听说钟豫反水的事,但这事敖太师没有明说也未处置,好歹钟豫是太师夫人的外甥,他只做不知。
“大内侍卫那边,你不需担心,你只要守好宫门。记着,不要放闲杂人等进来,也不许人逃出去!”敖太师摆手阻止他的话,沉声吩咐道。
“太师放心,末将一定守好宫门。”御林军将军手里捏把汗,但他是靠着敖太师得的富贵,此时也容不得他不听吩咐。
敖有期跟着父亲的背影,心中有些惴惴。他总觉得父亲这次安排太大胆冒险了些,只是这是父亲与幕僚们几次商议的决定,他也只能听从。
敖有信身上伤口还有些做疼,但一想到今日能除掉林云晓,然后自己将领兵出征,到镇南关将林家连根拔除,他就心情甚好。等他再回京城时,他就是一军主帅了。
敖太师与御林军将军说完几句话,百官们陆陆续续到达。依附敖太师的官员们,走到敖太师父子三人边上问好请安,跟在三人身后等候进宫。
翁太傅带着弟子们到了宫门前,看着敖太师那一群人,翁太傅面沉如水,刚好钟鼓声乐响起,宫门徐徐打开,翁太傅哼了一声,脚步不停顿直接走入宫门。
“这老匹夫!”太师党的人为了讨好敖太师,骂了一句。
敖太师微微一笑,“诸位,早朝时间到了,我们进去吧。”说着也带头往宫中走。
此时金銮殿内,林晓抱着大西瓜,拎着绿豆糕,趁着大内侍卫们御林军们都忙着跪迎圣驾,她直接从窗口跳进去。
跳进窗口时,她犹豫了一下,今天外面的大内侍卫,她好像一个都没见过。不过听到外面纷杂的脚步声,她赶紧跳上大殿的主梁。
她早就观察过,这金銮殿两根主梁上,靠近皇帝御阶边上这段的主梁上,隐蔽,视野好,属于吃瓜群众的必选位置。等她在主梁上找到位置靠坐好,宁泽天在殿外群臣的跪迎中走进大殿,他缓步走上御阶,来到龙椅前坐下。
黄永忠带了几个太监守在宁泽天边上。
林晓执意要来早朝看看,帮宁泽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想看看这传说中的早朝到底怎么回事。
她还是第一次看早朝,先看到宁泽天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的样子,无声地吹了声口哨,人靠衣装啊,这一打扮,太有皇帝范儿了。
林晓看宁泽天看的太投入,一阵打雷似地“参见万岁万岁万万岁”,忽然冒出的声音差点让她人一歪,从大梁上掉下来,把她耳朵给震得耳鸣。
原来文武大臣们也走进金銮殿了。
等声音停下来,宁泽天抬抬手,站在御阶上的一个太监高声喊了一声“起”,这些大臣们就分左右两边,两排人面对面站着。
林晓看到这些人手里拿的东西,瞪大了眼,这群人,居然人人手里都捧了一把戒尺。
敖贱人果然不是人,知道宁泽天怕戒尺,竟然让所有当官的人手一把戒尺。这一群人要是拿着戒尺上来群殴,就宁泽天那小身板,会被打死的吧?当皇帝也不容易啊,没点武力值不行。
她看看这些戒尺,再看看宁泽天,称赞地点点头,不错!往日她一拿戒尺宁泽天就心跳加速脸『色』发白,今天面对这场面,她能够面不改『色』心不慌,干的不错。
不过,这些人手里的戒尺,跟文太后给她的那把不一样。这些人手里的戒尺,是白『色』的,比她那把要薄要短,宽度上也宽了点。有些人手里的戒尺上,还密密麻麻写了苍蝇大小的字。
大臣们左面这边,敖太师站在最前面。抱病几天的太师大人,看着精神还不错,腰背挺直,双眼有神,祸害果然不是这么容易死啊。
太师后面是翁太傅,再后面的一排人有尚书侍郎,熟面孔不少。
右面这边的人,看着个个精壮有力、五大三粗的,衣服也和左边这群不一样,裴叔业就站在右边这群人里面。
而平王爷打头,带着一群藩王宗室们站在御阶边,顺王爷居然也在,他不时看向敖太师,没有亲密合作的样子了。
林晓不满意的摇头,这顺王爷也太没用了,敖贱人都要杀他了,他现在看到人,竟然不冲上去咬他踹他?光瞪有什么用啊?能把人瞪死吗?
顺王爷奇怪地四下看了看,为什么他觉得这么不自在呢?
宁泽天趁着大臣们不注意,也四下张望了一眼,这大殿里就自己这里有桌椅,除了几根柱子都没法藏人,不知道云晓到底有没有来。
他既怕云晓过来闹一场,让大臣们抓住把柄弹劾她,又希望她能来,这种矛盾的心思,让他有点心神不宁,瞪着大殿大门外,想着若是云晓从大门走进来,自己该如何圆话。这一想,不由就有点出神了。
黄永忠站在宁泽天的龙椅旁,没发现圣上走神了,照着往日规矩,大声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往日这种朝会上,该商定的事情都已商议好了,在朝堂上大家也就是走个过场,让宁泽天听一遍而已。
所以,大家都等着敖太师和翁太傅出来说事,说完也好早些下朝。
敖太师第一个出列,跪地行礼后,转身大声道,“有请庄静太妃!”
翁太傅等人听敖太师竟然要宣召一个后妃进殿,都看向宁泽天。宁泽天还在出神,未注意到敖太师说了什么,黄永忠刚想提醒圣上,门外已经有大内侍卫大声宣召道,“圣上宣召庄静太妃进殿——”
敖太师竟然都不等圣上做个表态!有不是敖氏一党的官员想叱问一声你眼中可还有圣上?可还没等他们说话,一身素净穿着暗『色』淄衣、容颜憔悴的庄静太妃,手中捧了一物,缓缓走入大殿。
众人哗然,庄静太妃一个寡居嫔妃,上朝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