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很好,改天让他进京来谈谈嘛。”林晓压根不知道萧家是谁,但听萧九月说她爹是将军,一下眉开眼笑了。
她不知道定西将军带多少兵,但是这年头,手里有兵就是爷啊。你看翁大爷,与敖思寰斗了这么久都没赢,就是因为翁大爷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
林晓这一变脸,让萧九月有些疑『惑』。
陇西萧家,与镇南王府林家一样,也是世代将门。萧家驻守的陇西之地,是最靠近京畿的驻兵之所。
萧家驻守陇西,敖太师想将陇西捏在手里,萧家自然不肯。敖太师掐断了朝廷给萧家的军费,萧家闹上朝廷讨银。两家不和,朝廷上很多人都知道吧?
萧九月想到这点,明白林晓为何要问自己父亲是谁了。云晓郡主是要提醒自己是萧家的人,不要多事吧?
林晓不知道萧九月脑中的复杂,她为了表示一个战壕的喜悦,放下敖玉珊和翠玉,想走到萧九月身边继续聊个天什么的。才走了两步,发现情况又不对了,她听到六个心跳声。
五个人,六个心跳声!
第六个心跳声还很微弱!
她愕然看向萧九月的肚子,这姑娘肚子里有个娃!
胎儿的心跳得一个来月才能听到,这姑娘进宫有一个月吗?
这是带球入宫啊?
不是说这里女子未婚先孕是要浸猪笼的吗?
林晓脑中闪出一连串问号,有点恶意地想,要是宁泽天知道嘴边的肥肉被人先叼了一口,他会不会吐血啊?
萧九月看林晓放下敖玉珊向自己走过来,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强笑着说道,“郡主,敖小姐这是……”她不能一直被动,她得提醒郡主,你也有把柄抓自己手里。
“哦,她想家了。刚刚哭着要回家,我打算送她回去!”林晓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是回哪个家啊?
听着郡主毫无起伏的声音,萧九月和她的丫鬟只觉得寒『毛』根根立起。
林晓停住脚,聊天什么的先等等,当务之急,她还是先把小白花处理掉吧。反正萧九月有没有娃这事,应该让宁泽天头痛去。
“原来……敖小姐想家了。郡主,臣女先告退了。”萧九月顾不上是否失礼,再待下去,她真要中暑晕厥了。尤其是云晓郡主不停看向自己的肚子,好像知道了她的秘密一样。
“你走吧,小心点,回去多喝水多休息。”林晓体贴地嘱咐,也不管萧九月瞬间僵硬的身躯,转身拎起敖玉珊和翠玉继续走了。
这次她选了没人的小路,一路顺利地来到宫墙。
卫国帝宫的宫墙高达三四丈,守卫的御林军只觉得头顶一黑,抬头时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由左右张望。
“什么鸟啊?竟然飞过连声儿都没有。”他嘀咕了一句,继续与同僚说话。
林晓带着敖玉珊和翠玉一路回到敖太师府,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要不要杀了小白花?
她犹豫着看看手里的人,要是杀了,敖思寰会不会借口为女报仇什么的领兵造反?纠结半晌,她还是把人一丢,走了,这日子过得,太心塞!
她还是回麒麟山去看着那些粮食金银吧,那会心情好点。
林晓心情好了,敖太师的心情就不好了。
敖府中,太师正在与几个幕僚议事。敖大公子顾不得礼节,匆匆从门外跑入,与敖太师耳语了几句。
敖太师起身一个踉跄,认为固若金汤的麒麟山,居然就这么失守了?又累又伤,急怒攻心,敖太师走出几步,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一想到他清晨刚让管家将府中银库搬空,全送到麒麟山,现在这些金银等于全送给林云晓了!
他半辈子的经营,片刻之间化为乌有了?麒麟山的粮仓机关重重,林云晓是怎么打开大门的?府中有内应,麒麟山也有内应不成?
敖有期扶住敖太师,“父亲,可要叫太医?”
敖太师摆摆手,快步走到书房外的偏厅,麒麟山的大头领二头领相互搀扶着,来到敖太师面前行礼。
“你们确定是林云晓?”
“太师,小的听那些人叫她郡主啊!”二头领连忙回话。
“她带了多少人马?几千人就逃了你们两个出来?”
“他们……他们只有二十三,不对,二十四个人。先是发现了上山暗道,后来,在演武场上,小的们本来打算『乱』箭『射』死他们。可是,太师,郡主会妖法啊!”
“对,真的会妖法!箭『射』过去,都停住了,然后郡主手一挥,那些箭就把自己人给『射』了。”
丢了麒麟山,是死罪!
大头领和二头领一想到那时诡异的情形,脸『色』都白了。
“你们说那些箭『射』不到她?”
“是,千真万确啊。”
“小的不敢欺瞒。”
“那她是怎么拿到钥匙的?”就算林云晓能避开箭雨,那她是怎么走进粮仓的?
“小的们不知道,她来到粮仓前,就拿出……拿出钥匙了!”
“废物!”敖太师终于忍不住心头火气,将手边的茶盏砸了过去,深吸几口气后,他叫人进来,“带他们两个下去歇息!”
等大头领和二头领离开,敖有期急白了脸,“父亲,那些粮草……”
敖太师挺直了脊背,“你慌什么?为父没将粮草都放在麒麟山!”幸好他生『性』谨慎,狡兔三窟,他自然不会将粮草都放在一个地方。
但是,他关在麒麟山的霍敬德……
“你速去问他们,霍敬德是是生是死?可还关在麒麟山?为父得先进宫去告诉珊儿。”
“父亲,是不是让母亲递牌子求见?”敖玉珊待在宫中,让钟氏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去求见最好。且敖太师刚刚吐血,敖有期实在不放心父亲的身子。
“你母亲知道什么?”霍敬德之事是隐秘,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钟氏是他的枕边人,他也不能全然放心,“况且你母亲进宫还要层层通报,为父亲自去向圣上求见。霍敬德不在手中,庄静太妃那边,就不能太早惊动了。”
“是,父亲想的周到。”敖大公子只能低头应了一句。
敖太师匆匆让人备轿,急匆匆进宫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