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的播出对于大排档一条街起到了很好的宣传效果,就在第二天的中午,大家的生意都比前两天好上了许多。
椒香园里椒香和呼一刀两个人都忙着炒菜,拎壶冲把那紫气逼人的豪装换了,当然,也不再穿那件有补丁的衣裳,因为椒香说了,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着装跟这里的顾客群体不搭,让人家觉得拘谨,而人家都知道你是拎壶少庄主了,穿得太寒碜又会让人家认为你太做作,分明是想故意寒碜人家,还是穿做工好一点的普通式样衣服,嗯,就是低调奢华有内涵吧。
因为有拎壶冲和胖妹两个人负责上酒上菜,椒香园里一切还是进行得有条不紊有些清闲。
熘香居就紧张了,现在前厅里已经差不多坐满,后面共同雅座里更是拥挤,前后都有些照顾不过来,虽然锅净真的偶尔会帮他传一两次菜,但人家要在十来家店里跑来跑去,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卤酱铺里卤小凤忙得喜笑颜开,她的卤凤爪几乎成了所有顾客的必点食品,因为就算不是特意来吃卤凤爪的人,吃完饭顺便啃两个鸡爪子,那也是完全可以的啊。
高兴之余的她还是有一点小遗憾,就是自己那天在镜头前的表现,为什么大部分都被删了,害得她和哥哥都没能在电视上报上名字。
抖哥抖妹倒是无所谓,反正来他们这里吃面的人,主要精力还是在他们的抖面表演上,毕竟锅净的表演时间短步骤单一,哪里比得上他们又唱又抖曲目丰富。
而隔壁的麻辣烫生意就不行,因为他们今天已经关门歇业开始搬家当了,说是和人家的转让协议要到期了。
后面那些饭店的老板们则还在犹豫,因为听说椒香和醋熘香他们后院开设雅座的话,每卖出的一份菜都要给锅净一元钱分成,而电视台拍摄时并没有让他们有机会展示,到底生意会不会更好,每份一元的提成值不值呢?
午饭生意结束了,醋熘香顾不上自己吃饭,擦一把汗直接来找椒香商议。
其实是旧话重提:“前天晚上都说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你们店里四五个,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让胖妹到我店里来做服务员算了?”
记得前天椒香说过的话,他今天没犹豫,特意强调肯定算工钱,而且立即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正埋头吃饭的锅净:“给,这是你今天的提成,我醋熘香乃正人君子,诚实守信为本!”
锅净赶紧放下碗筷,激动地接过钱,连声道谢。
椒香本来习惯性的想打击嘲笑他几句,看看他掏出来的钱有二十几元,便眉头一皱,问:“你今天光后院就做了这么多生意?”
醋熘香骄傲地一扬头:“那当然,我的‘红栅绿柳啭黄鹂,丝丝缕缕盈盈香’可是远近闻名的美食,有多少人进来都是直接点的这道菜。唉,幸亏他们大都是点的这道菜,我才可能几份一起熘好,要不然凭我一个人又熘菜又上菜的,前前后后哪里忙得过来?唉,那可真是供不应求啊,我都怀疑有些食客时间来不及,只好先去吃别人饭店里的菜了。”
这话椒香可不爱听,板下脸问:“你什么意思?合着好像还是我们椒香园沾了你的光似的?”
醋熘香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申辩道:“你不要误会,我又不是说你们。”
椒香冷笑着摇头:“那你倒说清楚是谁?跟你连着的也就是我们椒香园和卤酱铺了。”
“呀!你们在说什么呢?”卤小凤端着一盘子卤凤爪及一盒猪脚饭从后院进来。
醋熘香赶紧先脱身:“我一看到你进来,才想起送锅净的菜都忘记做了,你们聊,我先去做菜了。”
卤小凤把送锅净的那盒饭菜放好,把那盘卤凤爪也放在桌子上,说:“呀,今天的生意可真好,我早上卤了好几锅的凤爪都卖完了,想到这里面有锅净兄弟的功劳啊,怎么也要给他留几个吧,所以就送过来了,也请大家尝一尝。”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目的,她看了看摆在灶台后的酒柜,又对拎壶冲说:“拎壶冲哥哥,要不,你也到我们店里摆这么样一个酒柜吧。你可别忘了,你以前最喜欢到我们店里来,啃一口卤凤爪喝一口酒,啃一口卤凤爪喝一口酒。那时候的你,可真有男子汉气概!拎壶冲哥哥,我们那里的好多食客应该也喜欢边吃卤凤爪边喝酒,可我们只卖一点冰啤酒,品种太少了,所以想请你到我们那里也设一个专柜啊,那样子一定也可以帮你卖出不少酒的。”
拎壶冲推脱道:“嗯,你让我先考虑一下好吗?”
卤小凤不依不饶:“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呀,就只是摆个酒柜而已,我们帮你一起卖酒,又不要你自己站在那里守着,只需要每天过去点两次货就可以了。”
“卤小凤说的有道理,你这又不回家帮家里管理酒庄,那也应该想办法多卖点酒才是啊,在那里摆个酒柜有什么不行的?”椒香并不知道卤小凤对拎壶冲的弯弯绕,当下便接了话。
拎壶冲很地奈,只好答应:“那好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啊,我先回去等着了。”卤小凤喜出望外,生怕人家反悔,转身就走。
椒香没有在意,说一声:“他们好像真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了,我们今天中午到底做了多少生意?”便起身去看终端机和现金。
哇!竟然有这么多?椒香有些不敢相信,同时也知道凭她和呼一刀两个人炒菜怎么都炒不出这么多来,就问拎壶冲:“今天你卖了多少酒?我感觉喝酒的也没那么多啊?”
拎壶冲告诉她:“今天有几位顾客没在这里用餐,特意从别处跑来买了好几瓶高价酒,所以显得钱很多。”
椒香看看酒柜,说:“这上面根本就没摆高价酒。”
拎壶冲道:“前天不是带了好多高价酒来,后来虽然不摆在上面了,但一直放在柜子下面啊。”
呼一刀说:“这一定是人家看了电视,知道拎壶庄主亲自在这里卖酒,特意从别处来买的,毕竟,拎壶公子亲自卖出来的酒,怎么也不会是假货吧。”
椒香摇摇头,嘲笑呼一刀:“合着我们俩拼死拼活炒一中午菜,抵不上人家卖一瓶酒。”
呼一刀无所谓,反驳椒香:“这是靠着拎壶冲的名气赚的,我哪里能比。你要是不卖这辣味小炒,打出你世家二小姐的名声卖清补凉,肯定生意也比这好几倍。”
想了一想,他又说:“其实,你看熘香居和卤酱铺的生意也一下子好了这么多,都是靠了电视节目起的广告效应,你昨天要是不偷懒,炒份香辣子鸡,让人家也报道一下,今天那菜肯定也比平时要多卖出许多来。”
椒香不想听他说这些,再次反驳:“别人都行,你没有资格这样跟我说话,记得胖妹说过,你连饭店开张的时候都没打个预告什么的,坚信酒香不怕巷子深,结果开了三天就倒闭了,这会儿你又好意思来跟我上什么广告课?”
当初是这么回事啊,呼一刀自嘲道:“我这不是吃一亏长一智,想把经验传给你啊。”
椒香再反驳:“你昨天要是在电视里杀个鸡,或者把斗翅大盘鸡学成了上电视,肯定能把他们都比下去。你当初可是没学成的时候就敢卖四百八一份呢,可不比拎壶冲的高价酒差多少。外婆给你宝典也有好多天了吧?你难道还没有修成?”
说得呼一刀好没面子,只低声念一句:“我总觉得关键位置还差一点,还没有完全参透。”
“也可能是你太笨了!嗯,说起外婆来,会不会还有什么宝典藏着掖着啊?锅净,等下我和你一起回家,去拜访拜访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