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仍旧难以名状，但顾漆感受到了。
它淡了一些，应该是排气扇起了作用。
他松了口气，看着难以落脚的房间，站着等了两个小时，才看见格鲁斯出来。
“真是抱歉，顾漆。”格鲁斯穿着浴袍出来，看着他快要僵硬的身体，圆鼓鼓的眼睛充满了歉意。
他是典型的欧洲人风格长相，体格强壮，再加上络腮胡，小而圆的眼睛，大嘴唇，使他看起来很粗鲁。
即使这与他本身矛盾，他其实很有礼貌，只见他快速在沙发上清理出一块区域，垫上干净的塑料纸，示意让顾漆坐。
另外，他又去厨房冲了一杯咖啡给顾漆，他不愿自己的朋友在他这里遭受非人的待遇。
“谢谢。”顾漆坐下来，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正宗的蓝山咖啡，很香。
“没事。”格鲁斯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不嫌弃在一旁坐了下来，捧着咖啡，身体前倾，“对了，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
顾漆闻言，收回打量这间屋子的目光，狭长的黑眸微微眯起，看着凌乱的桌面，剑眉轻皱，“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把今天遇到的事都与格鲁斯讲了一遍，特地强调了“与他相似的攻击方式”，希望他能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样的代码？”格鲁斯拧眉，圆鼓鼓的眼睛瞪圆了，一副凝重的模样。
“我带来了U盘。”顾漆拿出U盘交给他，声音低沉而冰冷，“里面有我电脑受到攻击的全过程，手法和你很像。”
“这不可能……”格鲁斯看着他手里的U盘，立即否定，“顾漆你清楚的，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很复杂的交际圈，而且我们这么好的关系，我对朋友你也清楚，我不可能做这种违背道德的事……”
他看着顾漆，语气坚定，“我希望你相信我。”
“当然，我知道这不是你做的。”顾漆对上他的眼睛，冰冷的声音充满了坚定，“我也没说，我怀疑这是你做的，但我希望你能帮我分析一下这是谁的手法。”
说着，他缓缓靠近格鲁斯，黑眸微敛，语气真诚，“格鲁斯，我一直很相信你的为人。”
格鲁斯闻言，松了口气，接过U盘，“那我帮你分析一下，最多需要一个小时。”
“嗯。”顾漆点了点头，看了眼似乎与房间融为一体的咖啡，犹豫了一下，终于再没拿起。
他与格鲁斯相识的缘分比较奇特，当时他一个人从外国漂流到中国，不知怎的，被他爸爸带了回来，那天十岁的格鲁斯浑身脏兮兮的，只拿着眼睛看他。
那时候的他还没长开，样貌很是好看。
只一眼，他就觉得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们分开过几次，最近又联系上了。
……
与此同时，夜幕降临之时，程敏迎来了系统拟好的文件。
她挑眉看完类似合同的章约，好看的唇瓣抿着。
“怎么样？”系统见着她这副模样，不禁心里打鼓，试探地问道。
“可以。”程敏沉默良久，看着系统小心翼翼的模样，抿唇答应了。
“太好了！”见她答应了，系统终于露出了一抹像孩童般天真的笑容，“宿主这么配合，想必离我回去也不远了。”
这笑容特别有感染力。
程敏站在一旁，看着它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呆滞，却很快反应过来，冷了脸，一抹不耐在她眼中闪过，“说吧，要怎么做，这章约才会生效？”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系统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阵抖擞，立马收敛了笑，变成了平时老成的模样，递给她一支笔，指着章约最后的地方，镇定地说，“你签这里就好。”
程敏闻言，手拿着笔快速地移动了一下，两个娟秀的字很快出现在章约上，把章约扔给它，语气不耐，“我可以进入游戏了吗？”
“啊，还不行。”系统接过章约，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些得意忘形。
“嗯？”程敏闻言，眉梢微挑，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安静地看着系统。
“……”过了许久，系统才从章约中回过神，对上程敏冰冷的目光，它心里“咯噔”漏了一拍，笑呵呵地说，“劳烦宿主再等一等，我还有些事要交代。”
程敏闻言，这才舒展了眉，不耐地开口，“什么事？”
“咳咳，是这样的！”系统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一改往日点头哈腰的形象，挺起了腰板，皱了眉，用十分强硬的语气说道，“今天是周四，接下来七天，也就是说直到下周四，我都有事情不在，为了不耽误宿主完成任务，我不限制宿主进入游戏，但进入游戏之后必须全权听辅橙指挥，不能做其他逾矩的事情，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它凉凉地看了眼程敏，那面露微笑的模样似乎在说，宿主，你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