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足龙脊雪山,千枫的心情十分复杂,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这里还是一片苍翠,如今却成了生命的禁区。比起千枫的感伤,九思就像一个见到新鲜事物的孩子,刚踏入雪山就遇到了一只霜铠王,本来九思打算跑路,奈何千枫一个挥手就把那只巨大的霜铠王化作蒸汽,九思当即腰杆就硬了,
“前面有人类的气息,不要乱跑了。”
知道这个小家伙打算搞事情,千枫出声警告,九思这才安静下来。
雪山入口,菲斯跟迪卢克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见到菲斯,九思很是兴奋的跑过去给了她一个爱的抱抱,只是当她注意到迪卢克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自在,
“迪····迪卢克先生也在啊·····”
比起九思,千枫就没那么不自在,毕竟自己早在好几年前就知道这他。
不过这场会面的主角还是千枫跟菲斯。十多年了,千枫一直是菲斯梦中的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突然出现,陪伴她度过孤独的黑夜,现在她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总觉得不是很真实。
“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正式会面是在龙脊雪山。”
比起菲斯的兴奋,千枫却伤感许多:“这一世我们本就该见一面了,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决定好了吗?无论前方有什么,你都要与我同去。”
菲斯坚定的点头,她有预感,前方很危险,但是她想要的答案就在那里,自己从来没有距离这个答案这么近过。
既然菲斯已经下定决心,千枫也不再说什么,她看向一旁的迪卢克,这个从孩童时代就一直陪伴菲斯,如今更是成了菲斯余生的伴侣,
“你也要一起去吗?”
迪卢克的坚定要更胜过菲斯,莱艮芬德家的人总是这么执拗,说起来,千枫还认得迪卢克的老祖宗呢。
“不必紧张,我们此次前来只是故地重游,没有什么特别的危险,雪山也并非终点,而是目的地的入口。”
······
因为有寒天之钉的缘故,千枫跟九思无法飞跃上去,只能一步步的走到山顶,但这一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丘丘人、骗骗花任何想要挡路的魔物都被千枫一巴掌拍碎,就好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容易。
“那就是银白古树·····”,九思跑过去仔细端详,之前就听生死簿说起过蒙德的忍冬之树是世界树的分支,之后被天理覆灭。
或许是天生的感应,菲斯感觉到这棵树在召唤自己,知晓她过去的千枫看向菲斯,
“去试试吧,不必害怕。”
菲斯缓缓走向忍冬之树,随着距离的缩短,她好像听到一阵阵呻吟,周围好像突然出现很多人,他们围在一起,好像企鹅一样抵御寒冬,他们好像风暴中的蜡烛一样,他们的生命之火是那样渺小。
当她的手触碰到忍冬之树的刹那,眼前却浮现出一张跟自己一样的脸,她们就好像镜子里的彼此。
“姐姐·····你在哪里,为何不回应我?·····”
“菲斯····你在说什么?”,站在菲斯身边的九思听到她的喃喃自语,担心的上前触摸,在碰到她手的那一瞬间,九思眼中也出现了那个跟菲斯长得一样的女孩,
“姐姐····你在哪儿····回答我···”
九思本想说话却被一道金色的光芒晃得睁不开眼,再次睁眼的时候,那个女孩的脸已经消失了,千枫的手正搭在两个人的肩膀上,散发着点点金光,
“看这样子是看到有价值的画面。”
菲斯此刻脸上浮现一丝惊恐:“我刚刚!····”
千枫摇头阻止了她的话:“不用告诉我你看到的画面,那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或许是被吓坏了,菲斯的呼吸有些急促,迪卢克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的体重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世界树巧妙的记录了世界的历史,银白古树身为世界树的分支,虽然已经枯萎,但一些深刻的记忆依旧刻印在里面,你所看到的就是你自己的记忆,准确的来说是你上一世的记忆。”
确认菲斯本身的灵魂没问题之后,九思回到千枫身边:“千枫大人,既然您当年就已经找到这里,为什么再来呢?”
“500多年前,我确实来到了雪山,并且还到达了这次旅行的目的地,但是那里所掩埋的真相,身为活物的我无法窥探,我需要一双能看头阴阳的眼睛。”
500年前,塔尔利亚确实来过这里,但是有些真相,纵使是塔尔里也不被允许窥探,这也是千枫为什么要带上九思的原因。
此时的菲斯也已经在灵魂的冲击之下缓过来,出于好意,千枫还是决定问一下:“你所看到的只是茫茫记忆之海中的一处,怎么样,还要往前吗?”
“嗯,放心,我没事的。”
见她不打算回头,千枫也不浪费时间,她看向扶着菲斯的迪卢克:“如果她的身体开始发烫一定要告诉我。”
“好。”
众人继续踏上旅途。鬼差不会因为自然界的低温感到寒冷,但是在一瞬间,九思突然感到全身一凛,她本能的看向望舒客栈的方向,但是那种感觉却消失无踪。
“魈····?是你在叫我吗?”
“九思!”
“啊,来了!”
听到千枫的呼唤,九思想要跟上,在追上去之前,她变化出一朵赤红的彼岸花,花朵带着血色的柔光飞往荻花洲。
········
荻花洲。
除魔的少年刚结束一场战斗,漆黑的业障正顺着他的仙脉钻入体内,最后侵染他的骨头,这样的痛苦他早已习惯,但是竖骨之痛还是让他无法移动。
自从认识了九思,魈身上的业障得以控制,但是夜叉的战斗无穷无尽,九思的吸食也只能保证魈不会被业障侵蚀神志,他不会疯不会死,但也意味着这样的痛苦会永无止境,
不过夜叉却接受了这几乎会延续到永恒的折磨,他贪恋跟九思待在一起的时间,她是能医自己的药,也是会让自己疯的毒;是照亮黑夜的光,亦是将自己困在尘世的泥沼。
血红的花朵飘落,停留在夜叉的面前缓缓的吸收他身上的业障,
“九思?·····”
当然,这朵花不是九思,只是她的小小分身,唯一的作用就是帮魈吸收业障气息。
看着手中熠熠生辉的彼岸花,魈好像在透过它看着远在雪山的九思,真是,明明她人不在这里,却让人更加挂心。如果,与她在一处的代价就是承受永恒的杀业,日夜的蚀骨,那也无妨,
就在这里,在这个他为之战斗了千年的璃月,走向与她共度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