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魈回到望舒客栈,九思已经在顶楼的餐桌上喝粥吃早点了,果然她还是摆脱不了人类的习惯。
“嗯?你回来啦,怎么样还难受吗?”
面对九思真诚的关心,魈心里很不是滋味,毫不意外的看到她嘴角的伤口只能略显局促的移开视线,看着像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昨夜,抱歉。”
九思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变的十分乖巧,“哎呀,别说这些了,都是我不对,是我出言不逊才气的你业障发作·····”
魈深深的叹气,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托词,虽然早就料到,但魈还是为兔子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而感到无力,
怎么就在她的心里树立了个光辉伟岸的形象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见魈还是那般苦恼,九思上前拉住他,“好啦,别想了,我气着你,你咬了我,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看看那握住自己的手,回想起昨夜它轻轻拂过自己胸膛,软弱无力的维持着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想着想着就走了神,不知不觉竟回握了那只手,的确是柔软的触感····
“魈?”,再抬头,两人终于对上了视线,此时璃月的清晨清凉舒服,微凉的风带着甜甜花的气息清润心田,
记忆里,魈不止一次这样看着自己,但是九思都只是把那当做【父辈】的关爱,昨夜之后,九思却对这样的视线愈发敏感,感觉到那温柔的视线里藏着许多她之前未曾发现的危险情绪。
当真是自己太蠢了,虽然魈已经是两千多岁的高龄,但说到底也与自己有本质性别上的不同,昨天晚上要不是自己及时出手,说不定真的就要出【人命】了,
不过,他后来吻的还挺舒服的····
感受到手中柔荑的抗拒,魈猛地用力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九思毫无防备的就撞上仙人单薄却结实的胸膛,想起昨夜的炙热,说话都有些结巴,
“魈····怎怎么了?”
“?···”,魈本想开口却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向着楼上走来,于是便带着小白兔一个风轮两立回了房间。
快速的空间上的扭曲改变让九思失去平衡,等她回神已经在昨夜的床上,一模一样的姿势,心境却有所不同,
“你····到底怎么了?”
九思欲哭无泪,自己刚刚没说错什么呀!这夜叉到底是要怎样?!
“害怕了?”
九思羞涩的撇过头,心里却已经开骂:我再怎么神经大条也是个女的,你个样子我怎么能不害怕?!
见她闪躲,魈俯身靠近小兔子的耳朵,“昨夜你不是很享受吗?”
“!···”,九思猛地瞪大了眼,原本害怕的情绪中出现一丝气恼,
“那···那的确是我有错在先,可你昨晚咬也咬了,亲也亲了,我也道歉了,结果你还要生气!
我也是有底线的!你放开我!”
这回兔子是真的炸毛了,见她这般抗拒,魈也不忍心再吓唬她,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语气里带着诱哄,
“我没有生你的气,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这人的气势变化的太快,九思有点懵就迅速的安静下来,看向夜叉的眼睛因为刚刚的气急败坏带着模糊的水雾。
魈的手指微微弯曲,在女孩白皙柔软的小脸上摩挲,好像在玩弄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夜叉并非善类,自私而凶悍,若是靠的太近定会为其所伤,你可以依赖我信任我,却不要靠近我。”
他的语气里满是悲戚,原本清冷温润的少年音在此刻染上了历史的沧桑感,好不叫人心疼,金眸里满是悲伤与温柔,又怎叫人舍得推开?
或许是因为他太过温柔可怜,好像一只明明渴望关爱却还要懂事的小流浪,九思难得母爱泛滥,“魈···”
“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因为做不到,所以我必须向你说明,你会因为我而遭受许多灾祸,你可以恐惧却无法逃避····明白吗?”
九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抽出手轻轻抚摸夜叉的眉眼,想要扫清那让人看了心酸的悲伤,
“魈,千年以来,你是不是推开了很多人啊?”
夜叉如实的摇摇头,这还着没有,人类难以接近夜叉,而璃月的仙人跟自己也算是少有往来,也就只有这只蠢兔子不知天高地厚。
九思的脑袋果然跟魈不一样,千年来魈都是孤身一人,而自己是他难得认可的同伴···
“想好了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话是这么说,但魈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她点头或摇头,结果都不会有所改变····
九思最终微微摇头,“我不要一个人,比起你嘴里所谓的灾祸,我更害怕孤单。我请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
九思的眼眸已经出现眼泪,魈在它落下之前就将其吞入腹中,心中默默安慰,“别哭,我不会离开你,因为····做不到··”
魈没有拉开两人的距离,危险的薄唇缓缓向下,
“一会儿会有点难受····忍一下。”
“?···”,九思没有反应过来,魈就吻住了她的锁骨,九思本能的身子一颤,这又是要怎样?难到他又业障发作了?
“魈····”
双手想要推开却被魈提前按住,夜叉不为所动,很快九思就感觉到锁骨传来的不一样的感觉,
又烫又痒,似乎有一股外来的气息钻入血脉,在体内四处奔流,原本只是那一小片肌肤很快就传播到全身,
全身发烫,呼吸困难,双腿不安的相互摩挲,全身的气力都随着一声声嘤咛消散在暧昧的空气中···
这个过程很快,结束之后魈贴心的让九思靠着自己,用自己的仙力为九思抚平奔流的气息,看着她绯红的脸颊,魈虽然心疼却有雀跃,对她来说似乎太过激烈了。
“好些了吗?”
九思此刻十分的不好意思,自己刚刚的样子真的是太过放荡,虽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也只是亲了亲锁骨,自己就差点晕过去,
伸手摸摸刚刚被吻的地方,“这是什么?”
九思的锁骨上出现一个鸟形的印记,好像是个特殊的胎记一样长在皮肤上,魈也有用手指轻轻抚摸那个印记,此刻他的声音已经变回原来的清冷,
“这是我的法相,金翅鹏王的印记。”
“你的命之座?”
“这是夜叉一族的契约,意味着【归属】,是你我关联的证明,也是一种【命运】。
你归属于我,受我庇佑,同样你再也无法逃离我身边,无论逃往何地,【命运】也会把你带回来。
契约已成,你与我都无法反悔。”
天真的兔子歪歪头,“嗯···这算是伙伴关系的盖章吗?为什么要盖在这里?我要拿镜子才能看到,能不能换个地方,换到手臂上,我看你的纹身就很酷啊!···”
魈很无奈,自己跟这只兔子的频道果然不能同步太久,这才一会儿就又跑偏了,索性就闭眼不去理会,努力无视怀里作乱的兔子,
“你睡着了?”
看他微微颤动的眼睫毛,九思就知道他是故意不理自己,小脾气也上来了,“哼!不理不理,本仙女要去工作了!哎呀!”
刚想起身就被腰间的手臂一把按住,再次摔回魈的怀里,兔子不乐意了,等着依旧闭眼的夜叉张牙舞爪,
“松手啦!我真的要去工作了。”
这次魈没有纠缠,乖乖放手。等着房门被关上才缓缓睁眼。
没了小兔子暖床,魈竟然第一次感到这张床确实有点硬了。
可想而知,那只傻兔子没有真的理解自己的意思,还以为自己是被认可的同伴而沾沾自喜,他现在严重怀疑这只蠢兔子到底有没有20岁,以前他观察到,人类女人20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怎么这只蠢兔子就一副缺心眼的模样?
但是魈也并非完全不明白。
她很害怕,就像千枫所说,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在这个提瓦特就好像命运之海的浮萍,她需要一颗石头,一颗可以让她扎根的石头,而自己就是那个冤种石头。
不过魈却并不失落,毕竟兔子已经被绑上锁链且没有发觉,那就是个不错的开始,至少那只兔子不会落入别人的手上。
“孑然一身的夜叉,自私一次吧。这样···才能体现命运的无常,而那些能反抗改变命运的人才能那般伟大却又可笑。”